江昭突然知道自己這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的惡習是跟誰學的了。

但這又如何，就同晏為卿從前哄一樣，江昭也哄著晏為卿。

“外頭風再好，本公主心中也只有駙馬一人，其心天地可鑒！”

雙手拉在晏為卿襟上。

他一手箍在腰間，另一只手并未收回。

“可是臣不覺得，殿下看慣了外頭的花花草草，總有一日會被迷了眼，比如時常在殿下眼前晃悠的那些人。”

醋壇子。

江昭在心底暗罵一聲，主攀著他脖頸，湊到他耳畔。

“沒有什麼花花草草，阿昭誰都不喜歡，就喜歡晏為卿。”

將人不著片縷地抱在懷里，晏為卿心自然不錯，但依舊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江昭。

他獎勵似的在側臉落下幾個輕吻。

“既然如此，不若將阿昭打斷，永遠待在我邊，如何？”

與此同時，他“上藥”的手勁加大，江昭忍不住弓起子，腰間又被掌著朝他去。

江昭雙一涼，只能靠在他上作為支撐。

“不…不如何。”

“你真要打斷阿昭的，到頭來心疼的還是你。”

用肋威脅晏為卿，江昭做得得心應手。

因為…晏為卿的弱點是…

他一言不發，作卻發了狠。

青天大白日，書房門窗關著，只于一窗子開了個小氣，日穿過隙照進屋，映照在兩人上。

投在墻面上的影子相，只余一有所作，像窗外的小雪逐漸轉變為大雨，淅淅瀝瀝地砸在地上，不得停歇。

直到江昭不住了，張口咬在隔著衫，咬在他肩頭，這場混才作罷。

晏為卿抿著，垂目著“上藥”后泛紅不輕反重的某，待江昭從余溫中緩過些許后，他再將人放在床榻上躺著，起出去凈手，而后拿了塊被熱水浸后擰干的帕子。

他輕輕拭，直到一只細白的手搭在他膝蓋上。

江昭問他。

“你疼不疼啊？”

晏為卿的手幾不可察地抖一分，他面平靜。

“不疼。”

江昭抿了下，將頭輕輕靠在上面。

“我問過李太醫，他說你傷多年，疾拖了太久，即便是現在治好了，也隨時有復發的風險。”

“他騙你的。”

晏為卿將帕子放在一旁，手將散落的烏發撥至耳后，指尖在及眼角的淚時不由一頓。

他輕輕拭。

“真的不疼。”

江昭無聲落淚，頭枕在他上，手抱住他的腰。

“晏為卿，你真的不會恨阿昭嗎？”

晏為卿靜靜地看著的側臉。

“會恨。”

恨不辭而別，恨多次誆騙，恨時常將自己弄得滿狼狽。

好不容易養好了點的阿昭，自己跑出玩，回來后滿傷痕，晏為卿恨極了如此頑劣的子。

江昭吸了下鼻子，抱他。

“別恨阿昭嘛，阿昭這麼好，還這麼喜歡你。”

晏為卿輕輕笑著。

“可我從前看不到你心里有我。”

當初的他好似陷一個死胡同，彎彎繞繞的，怎麼也找不到出口，只能被困在里頭，其中的絕與窒息，讓他逐漸麻木。

江昭起抱住他，帶著他的手放在心口。

溫的在他瓣上輕蹭。

“有的，一直都有，不信你。”

不著片縷，晏為卿收回了手。

“該去用膳了。”

江昭抱著他脖頸不讓走。

“你真要當和尚啊？都這樣了，還坐懷不？”

“從前不是很喜歡嗎？”

晏為卿將方才著急褪下的拿起，給換上。

“你還傷著，想要我做什麼？”

上過藥的地方依舊泛紅，昨夜卻是過火了。

若他只顧自己，豈不是畜生。

江昭嘿嘿一笑。

“你可以自己解決。”

被套上外衫，穿戴整齊，才從榻上起，只是久久抱著晏為卿不肯走。

“晏為卿，我以后對你好，你別恨我了好不好？”

晏為卿笑得清淺。

“對我多好？”

多好？

這個問題，江昭的確沒想過。

黑溜溜的眼睛轉了一圈，隨后踮起腳，撅著。

“給親，給抱，永遠喜歡你，夠不夠？”

晏為卿一只手扶著的腰，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上輕啄，整個人顯得漫不經心。

“不夠。”

江昭撇撇。

“那你想怎麼樣？”

好似不不愿，才哄了一會就耐心不足。

修長的兩指住側臉，晏為卿對喪氣的模樣很不滿。

“自己想。”

.......

顧秀禾剛端上自己熬了一下午的湯上桌，桌旁的兩人就已經整齊坐好。

江昭單方面遠離晏為卿。

方才哄了這麼久，沒聽到一句好話就算了，還被了臉，留下了紅印子，拿雪冷敷許久才消下去。

顧秀禾給打了碗湯，江昭徑直靠在肩上。

“娘親，晏為卿他欺負我。”

顧秀禾二話沒說踹了晏為卿一腳。

“我特地讓小廝告訴你，晚膳讓阿昭陪我，你過來湊什麼熱鬧？”

現在看自己兒子哪哪都不順眼，原本就對他“監守自盜”的行為不滿，阿昭親后，時常待在屋子里不出來，偌大的晏府，竟無人同解悶。

顧秀禾上下打量了一眼晏為卿。

他拿出許久不穿的青衫，披散著頭發，比以往肅穆的模樣相差甚大。

呸，迷阿昭的男狐貍。

江昭見晏為卿被踹了一腳，得意洋洋。

“活該。”

晚膳過后，江昭困了先行離開，晏為卿本想跟隨，卻被顧秀禾揪著耳朵留下。

他自懂事，極被母親如此對待。

顧秀禾恨鐵不鋼。

“阿昭好不容易喜歡上你，這不是你自己求來的嗎？這副冷淡的樣子做給誰看？跟你爹一樣裝。”

晏為卿面無表，抬手了耳朵。

他時父親早逝，憑借僅有的記憶，他知道父母極為恩。

“可父親生氣時佯裝冷淡，母親不也會主哄嗎？”

甚至許多次，父親是故意如此，母親知道他是故意，也愿意湊上前哄他。

一把年紀被兒子提起這種事，顧秀禾紅了老臉。

“我那是喜歡你爹才這樣。”

晏為卿微微一笑。

“阿昭也喜歡我。”

這句話又給顧秀禾氣得不行，捂著心口直喚。

“你還好意思讓阿昭哄你？多大的人了還要哄？晏為卿，你要不要臉？”

晏為卿轉離去。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