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詞劈頭蓋臉一頓諷刺，毫不覺得自己也是如此。

總之他一介商賈，連做公主通房都沒資格，更別提肖想其他，但江凌言不同。

他并未對江昭做出實質傷害，且居高位，世清白，前途無可限量，更長得芝蘭玉樹，保不齊江昭那日玩心大發將人收了。

沈青詞嫉妒到面目全非。

江凌言一言不發，冷冷著他。

“與你無關。”

沈青詞眼尾上挑，神倨傲，只是在掃過他懷著安睡的江昭時眼底泄出一不甘。

“的確與我無關，只是你實在可憐可笑，我這個表兄怎麼能不關心一下。”

天已晚，聚膳坊廂房外空無一人。

江凌言將江昭打橫抱起，懷中之人被擾安睡，纖眉蹙，很快在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安睡。

江昭靠在他肩上，雙手攬住他脖頸，無意識湊近。

沈青詞見到這一幕，差點沒維持住冷靜，讓自己的嫉妒扭曲暴在人前。

他輕掀角，怪氣。

“江大人如此，豈不是不懂分寸？殿下前日才親，你若是想自薦枕席，當個側夫，也好歹要等殿下清醒。”

江凌言將人穩穩當當抱在懷里，自始至終都對他的話不為所。

“你無需激怒與我，我再如何，好歹是坦的，不會刻意瞞自己的心思，畏畏，做些小作引接近。”

他眼底寒乍現，讓沈青詞覺得自己在他眼中是只里的老鼠。

握住折扇的指尖抖泛白，江凌言已經轉離去。

沈青詞角弧度全然消失不見，如春日驟降至寒霜，平日里盛滿笑意的狐貍眼泛起冰棱，著凌厲的，讓人不寒而栗。

他語氣不甘，脖頸青筋暴起。

“你說得冠冕堂皇，以為我不想坦嗎？你自詡高潔，不過是出好，若你同我一般境，只怕是早就被那群惡魔吞噬殆盡！”

江凌言腳步一頓，并未作答，抱著江昭徑直離開。

徒留沈青詞一人在廂房，明亮的燭火將他臉上的扭曲照得清清楚楚。

指尖摁住機關，手中折扇變為一把利刃，他猩紅著眼尾，手握利刃狠狠揮向墻面，不過半刻鐘，廂房一片狼藉。

“欺負”江昭的那堵墻瘢痕累累。

........

江凌言在大理寺置完兩名鬧事之人，下值后便想來聚膳坊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江昭。

此行并未乘坐馬車。

明月高懸，月朦朧，銀白月灑在街道青石板上。

江凌言一襲白常服，抱著江昭朝晏府走去。

深秋寒重，江昭下意識靠近他，摟住脖頸汲取溫暖。

輕蹭幾下，溫熱的吐息打在他脖頸。

江凌言渾僵直，手安分放在腰間及彎，不敢多有作，只得加快步伐朝晏府去。

江昭在睡夢中喃喃自語。

“晏為卿…你別不理阿昭好不好？我…我同你…行房事…，你…別哭…”

江凌言薄抿著，雙目直視前方，他姿筆，神漠然地朝前走去，只當不曾聽見任何話語。

除卻自己，無人知曉心中難以抑制的酸。

街頭傳來車轱轆碾過石子的聲響，晏府的馬車擋住了江凌言的去路。

晏為卿著青衫，面若冠玉，掀開簾幕踏出馬車，他面平靜，淡然上前，從江凌言手中接過江昭。

甚至能笑著向他道謝。

“阿昭貪玩，我這個做駙馬的多有疏忽，多謝江大人照料阿昭。”

江凌言并未應下他這句話，而是繼續看向江昭。

江昭重回晏為卿懷中，悉的冷香令無比安心，眉目舒展，顯然在做一個好夢。

晏為卿遮擋住他視線，已然抱著人轉上馬車。

月下，江凌言白單薄，他長玉立，朝著晏為卿開口。

“阿昭今日意外醉酒，且天已晚，尋不到馬車，才出此此下策，還晏大人見諒。”

世間對子貞潔極為苛責，他總要出聲解釋，生怕晏為卿在意此事。

一陣寒風席卷而過，江昭還未皺眉，就被人攬進懷中，不冷意困擾。

晏為卿輕掀眼皮，斜瞥他一眼。

“本還不至于迂腐至此。”

晏府的馬車掉頭，逐漸遠去。

江凌言站在原地著，久久不曾離去。

懷著的馨香所剩無幾，無論如何挽留都會散去。

不屬于他的溫暖，即使僥幸得到，也會再次離去。

.........

臨近子時，街邊行人寥寥無幾，街道坎坷不平，車轱轆碾過小坎，車廂隨之震。

晏為卿上車后嗅到江昭上酒氣，輕喚幾聲并無回應。

無奈，只能讓枕在他上安睡，如此一震，江昭反而睜開了眼。

雙目茫然，仰面枕在他上，借著從簾幕外泄進來的月，能看見晏為卿那張清雋的臉。

如此悉的場景…

江昭突然覺后腦發疼，悉又陌生的記憶闖進腦子里。

馬車，搖晃，醉酒，親吻…

晏為卿見睜眼不說話，以為是酒后難，手在頭上安，墨發順，他一下一下著。

“快回府了，待會令廚房去煮醒酒湯，喝了就不頭疼了。”

江昭愣愣地著他。

“你怎麼不抱我？也不親我？”

晏為卿睫羽低垂，指尖只在發尾輕，并不及其他。

“阿昭，你喝醉了。”

“我沒醉！”

江昭不承認自己醉了，與他據理力爭。

“我記得很清楚，你三年前將我抱在馬車里，還親我了，又深又重！”

生怕晏為卿不信似的，利索爬起，與他面對面坐著，雙手抱住他脖頸，姿態與三年前如出一轍。

馬車飛快駛向前方，簾幕晃，月灑進車廂。

江昭居高臨下看著他，在一次馬車顛簸后失力向下，溫的瓣正對上他微抿的。

面酡紅，眼底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阿昭都想起來了，晏為卿，原來你真的三年前就喜歡阿昭了呀！”

如同抓住他什麼把柄，樂呵呵扯著他襟不撒手。

“看在你這麼喜歡阿昭的份上，阿昭答應同你行房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