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秀禾在用午膳時明顯到氣氛不對。

阿昭的妝花一團，晏為卿臉了一塊。

他們已經親，兩個人看起來沒有不愿意。

秉持著置事外，明哲保的道理，顧秀禾決定不管這對小夫妻的閑事，夾了菜，端著碗跑了。

兩個人沉默地用完膳，江昭回屋午睡，晏為卿去了書房。

深秋的京城依舊烈日炎炎，晏府后院的花草蔫了吧唧的，看得人心煩意。

江昭回院子時，正巧見尋春花正大包小包的往外搬行李，上去幫忙。

“春花，你什麼時候同云歧親？”

回京城后，春花就搬出了晏府，江昭給買下了一座院子，給親時當嫁妝。

尋春花圓潤的臉紅撲撲的，笑起來眉眼彎彎，憨厚可。

“邊疆傳來喜訊，匈奴投降，云歧說年前就能回京商討親之事。”

指揮著小廝將行李搬上馬車，兩人在后門坐下閑談。

尋春花雙手捧著臉，眼底好像有星星，說話時不自覺角上揚。

“我們已經備好了婚用的紅燭和紅綢，還有囍字，我還在繡嫁，一針一線，都是親手制，此番匈奴投降，云歧在信中可惜說沒能立下大功，給我掙個浩命夫人。”

江昭看著臉上的笑意有些發怔。

這才是喜歡一個人該有的表現嗎？

思索片刻，問了一句。

“春花，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喜歡上云歧的呀？”

尋春花低下頭去，靦腆一笑。

“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旦見到他，就很想靠近，恨不得永遠不分開，春花看過話本，知道這喜歡。”

江昭手指絞在一起，糾結萬分。

如果這就是喜歡，那也是喜歡晏為卿的。

可不能永遠不分開，老想跑出去玩。

兩個人妙齡子坐在角落湊在一起，總要聊些面紅耳赤的事。

江昭湊近耳畔問。

“春花，你會同云歧行房事嗎？”

春花一瞬間紅了耳尖，嘟嘟的臉頰緋紅一片，先點頭，又搖頭。

“春花是想的，但云歧不同意，問過老夫人，老夫人也不同意。”

從前母親常說要三從四德，子不可婚前同男子有染。

可母親分明恪守了一輩子戒，也沒得到一個好結果。

尋春花有自己的一套道理。

“春花喜歡云歧，想行房事是正常的，若是云歧負了我，春花找過一個人就是了，反正也不吃虧。”

江昭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三年前給晏為卿解藥時才這麼果斷。

只是話本上騙人，這種事不僅不舒服，還十分駭人。

又覺得自己不喜歡晏為卿了。

都不想同晏為卿行房事。

江昭又問。

“若是你們新婚后，云歧還是不想同你行房事，春花你會怎麼想呢？”

這個問題尋春花不曾想過，瞬間就急了，幾乎要落下淚來。

“那他定是厭惡我至極，春花知道自己不好看，總有人諷刺我像豬，可…可誰都能嫌棄我，就云歧不行！否則他是欺騙我！”

江昭又是一愣，心高高提起，揪一團。

晏為卿被拒絕的時候，也是如此傷心嗎？

江昭忘了是如何同春花告別的，一路沉默回到院子，掏出幾本話本，翻來覆去靜不下心去看。

好不容易熬過一下午。

晚膳時顧秀禾說自己子不適，在院里用膳，晏為卿依舊在書房，江昭獨自一人坐在正廳，一口一口將菜全部吃完。

洗漱過后，穿著里躺在床榻，榻上只有一床被褥。

江昭用被褥蒙住頭，一團，拱來拱去。

屋燭火搖曳，昨日婚的大紅“囍”字還留著，滿屋子的紅，喜慶極了。

外頭傳來門被推開的“嘎吱”聲，江昭心中一喜，掀開被子朝外去。

是夏云…

上揚的角逐漸平緩，繼續癱回床榻，有氣無力道。

“夏云，晏為卿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夏云見狀，俯回話。

“殿下，駙馬說政務繁忙，今夜宿在書房，讓您先休息。”

“什麼！”

江昭頂著凌的頭發，不可思議地坐起，出一手指，指著自己。

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晏為卿讓我一個人睡？！”

夏云沒料到反應這麼大，猶豫點頭。

“駙馬…應當是這個意思。”

“……”

了。

拳頭了。

江昭滿臉黑線，后槽牙咬，磨著牙冷笑。

“好、好、好。”

連說三個好，嚇得夏云不自覺后退一步。

江昭掀開被褥，利索起，隨意翻了件長袍裹在上。

“晏為卿不是睡書房嗎？我這個做夫人的，怎麼能不陪陪他。”

戌時過后，晏府一片寂靜，就連長廊上高懸的燈籠，也熄了一半，秋風蕭瑟，卻沒能吹滅江昭心底的火氣。

晏為卿說想靜靜，結果靜了一下午，晚上也要躲著！

兩只手拽著長袍，繡花鞋重重碾過青磚，“噔噔噔”的聲音驚起幾只在竹林晚睡的麻鳥。

晏為卿的書房位置稍偏，江昭越過門口的小廝，幾步上前，拍門的聲音裹挾著怒意。

門很快打開，晏為卿顯然沒意料到會來，他顯然剛洗漱完，只著素白中。

“這麼晚了，怎麼不休息？”

深秋的夜晚涼氣重，他側讓進去。

江昭輕“哼”一聲，裹著長袍進屋，怪氣道。

“本宮為公主，哪能在新婚第二日就被夫家厭棄，獨守空房。”

晏為卿為太子去邊疆一事，忙碌整日，他掩去眉眼間的疲憊，將門關上。

只當江昭是在意旁人的眼，怕傳出什麼不好聽的話。

“晏府下人不多，無人會說閑話，更不會被旁人知曉。”

江昭不滿意他這態度，扯著他袖將人拉進室，步步。

“旁人不說閑話，你就能留我獨守空房？”

虧等了一晚上！

上去解晏為卿腰間系帶。

“你不是要行房事嗎？那做就是了！”

江昭揚起下挑釁他。

“也不是沒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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