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了，大半個月前的事了。”住家阿姨回憶了好一會，“那天，宋小姐天剛亮就來了。”

就沒見過宋棠這麼早起來過。

商晏城忽地想起了，幾個星期前，宋棠問他回不回家的那事。

腦海閃過什麼，他拿著盒子的手攥了些。

跟住家阿姨說了聲‘謝謝’，他便返回到房間里，翻看著日歷。

520前一天正好是周日，那天，大概就是想親手把手鏈到他手里。

商晏城小心翼翼地把手鏈拿了出來，放手腕上。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著鎖扣，正想扣起來的時候，他停住了。

想必，宋棠是跟往年一樣，跟風送的禮。

但是，他想它變得更有意義。

反正都已經等了這麼久，也不差這半年。

閃耀的手鏈被商晏城重新放回盒子里，并被他十分寶貝地放到了保險箱里，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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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棠作為京市三大家族里的團寵小公主。

進考場前，那一個大陣仗，宋商賀三家長輩都圍著，給打氣加油。

賀璽攬著許嘉的肩，輕拍宋棠的頭頂，鼓勵道，“棠棠，不管考怎樣，結束后，小叔嬸嬸都送你份大禮。”

林焰焰笑嘻嘻道，“我看千羽島不錯。”

千羽島，是賀璽剛買下來不久的小島。

林焰焰去過一次就上了，不管是度假還是什麼，都很好。

安靜，環境優。

合適二人世界。

不得不說，作為‘紈绔子弟’的賀璽，在游玩方面的眼很不錯。

宋棠在林焰焰不斷使眼下，只好跟媽一樣，笑嘻嘻道，“那棠棠先謝謝小叔和嬸嬸。”

賀璽，“……”他就應該背著林焰焰說。

許嘉倒無所謂，向來不在意這些東西。

跟姜梔一樣，溫地叮囑宋棠，不要太大的力，盡力考就行。

商池跟宋聞京亦用著各自的方式激勵著宋棠。

幾個長輩圍著宋棠寒暄了一陣，等到最后幾分鐘，宋棠又被兩小孩圍著。

直到最后那刻，站在后的商晏城才開口，嗓音一如既往的溫和，“棠棠，哥哥在家里做芥末蝦等你。”

宋棠視線不著痕跡地劃過他骨的手腕。

什麼都沒有。

他手腕空空如也。

算不上失落，其實，這些天補習，他沒戴著，就知道他今天也不會戴。

只是自己還沒死心而已。

人總是這樣，只要沒看到讓自己難以承的畫面，便還會心存幻想。

宋棠故作輕快，“好，我還要吃酸菜魚。”

商晏城了的發頂，“沒問題。”

宋棠轉過，臉上的笑容立馬斂了起來，眸底的哀傷盡顯。

不等胡思想，不遠就傳來了周新欣的聲音，“棠棠，快點，時間到啦。”

兩人剛好考場在同一個課室，周新欣就站在校門口等著。

不過周新辰的考場遠一些，竟也還在。

轉念一想，他大概是來給自己宣戰的。

宋棠快跑過去，勾住了周新欣的手，然后朝周新辰說道，“你就做好給我做牛做馬的心理準備。”

周新辰俯平視地睨著，“你在說你自己？”

宋棠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一把抓住了周新辰的領，“周新辰！”

周新辰一臉無畏，角甚至斜斜一勾，挑眉道，“真乖，這就練習起來了。”

宋棠聞言，氣呼呼地松開了他領子，并推了他一把，“別得意，考場見真章！”

周新欣輕拍宋棠背部，打著圓場，“別氣別氣，中午我多讓他剝兩只蝦。”

宋棠氣鼓鼓，“三只。”

“好好好。”

幾人打打鬧鬧地進了考場。

其實宋棠稍一回頭就能看見，向來溫潤如玉的男人，此刻黑沉著一張臉，垂在側的手握拳。

他周邊的長輩和小輩都走了，就只剩他一人。

商晏城眸隨著的影，直到消失不見，他才垂下了眼，眸底布滿失落。

這是頭一次，沒回頭看他。

不過沒關系，還有兩天，就考完了。

-

鈴聲響起。

所有考生停止答卷，放下了手中的筆。

一張張寫滿黑字的試卷，落到監考老師手里。

今天天氣不算很好，課室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可雨天并不影響學生們的心，在這場考試中，有人歡喜自有人愁。

唯一相同的是，在績出來前，大家如釋重負，放下了后背的力。

平靜而釋然。

活潑好的學生，已經開始計劃著一場畢業旅游。

周新欣跟周新辰本來就是轉校生，還常來宋棠這個班，是跟三班的人還更悉些。

三人撐著傘，往校外走。

周新欣跟宋棠一把傘，拿著周新辰的手機，看著三班討論的信息，并積極參加討論。

讀著同學們提議的旅游地名，“蘇城、海島、那原……棠棠這幾個地，你想去哪呀？”

雨滴‘滴滴答答’落在雨傘上方，迷著人的思緒。

宋棠口而出，“蘇城吧。”

周新欣一臉的不解和好奇，“為什麼呀？是想領略那邊古古香的古鎮文化？”

聽了周新欣的話，宋棠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說蘇城。

不等回答，周新欣繼而自言自語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會想去海島呢。”

按以前，海島確實是宋棠首選。

碧波海浪，黃金沙灘，絢彩落日，洋溢著熱的氣息。

直到看到校門外，跟商晏城一起站在車邊等著的譚青瑤。

宋棠知道了原因。

商晏城自己撐著一把傘，而譚青瑤則站在陳洋的雨傘底下。

見到宋棠出來，商晏城闊步向走來。

可是下雨天，車來車往，外加高考結束，校外的車比平常多了好幾倍，通堵塞得有些厲害。

警正在一旁協助。

宋棠沒帶傘，便站在周新欣的雨傘里，等他過來。

周新辰是個急子，他不耐煩地把自己的雨傘塞進了宋棠手里，鉆進了周新欣的雨傘里，拽著走了。

雨傘手柄上殘留著周新辰留下的溫度，宋棠看著兩人離去的影。

忽然有些慨。

這場青春中，他雖賤，倒也沒虧待過。

“棠棠，走了。”一道低沉溫和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不等宋棠回神，手上的傘已經被奪去，被另外一頂雨傘替代了，“用哥哥的，哥哥的傘大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