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停住。

神經像是在這一刻被狠狠扯了。

是裴韞承開槍打碎了霍冥安的懷表。

男人的槍法十分準，在被飛碎的懷表玻璃中，霍冥安的那只手被穿出一個淋淋的窟窿來。

一切都發生的猝不及防，霍冥安在第一時間察覺出不對勁做出躲避反應都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兩只手，全部毀在了裴韞承手上。

誰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打碎他的懷表。

霍冥安眼神狠至極，手迅速的做出反擊，裴韞承卻比他更快一步，漆黑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腦袋。

霍冥安瞇了瞇眼，一點都沒有于敗勢的狼狽，他竟然不怒反笑起來：“開槍啊。”

“裴韞承。”

藏在金邊框下的眼睛浸病態的霾芒：“殺了我。”

“讓栗卿跟我一起陪葬。”

“你知道神經被強行侵蝕的掙扎嗎？”

“你知道被催眠之后會做出什麼嗎？”

他的催眠不是普通的催眠，是在藥劑跟意識中的兩個極端，像是被一道道枷鎖反復錮，想要沖破本不可能。

甚至于........他會控本人的生死。

“瘋子。”

一直沒有出聲的霍北神冰冷的看著霍冥安緩緩的吐出兩個字。

霍冥安笑的更加瘋狂，充滿皺著的眼角蘊著猩紅，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森恐怖：“瘋子......”

“沒錯，我就是個瘋子。”

霍冥安的視線緩緩的垂下，看著自己握住、即便被碎片割的面目全非的懷表照片，人漂亮至極笑容，眼底凝聚的瘋狂愈演愈烈。

他已經瘋了二十幾年了，從背叛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瘋了。

思想扭曲、人格扭曲、心理扭曲。

他用這二十多年藥研究人，想要讓所有人都嘗盡而不得的痛，栗卿的研究是他最功的一個。

就連從出生就被放在研究臺上的霍北都沒有達到要求。

的可以拿來做引藥劑，他的研究破例功。

看到霍冥安漠視一切的眼神，霍北突然低低的笑了，說不出的寂孤涼。

就在這時候，不知道從哪里闖進來許多穿著國際制服個個手持槍支的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是Y國的國際刑探專組。

霍冥安這次是下了狠手，就算是搭上自己，他也要讓裴韞承死。

他的笑聲近乎喪心病狂。

裴韞承神冷冽，明明是漆黑的眼神，可眼尾深卻紅郁的像。

他無視自己垂在側一直淌的手，眼底劇烈翻滾著一種似冷靜、卻又像是要不顧一切毀滅所有的郁質。

沒錯。

他無法克制住自己的病。

在聽見霍冥安說著怎麼折磨栗卿的那些話，他無法冷靜。

即使知道他是故意，他還是無法控制。

他無法想象........他的小貓在被迫接藥跟催眠的時候僅剩的意識還在不停的做著抗拒。

那種無助又堅強......只要輕輕一想，他就心疼到窒息。

裴韞承輕滾了滾結，闔上猩紅的眼，強行咽下已經涌到嚨里的腥味，再睜開眼時，他極致溫的眼神注視著栗卿空茫然的目。

那種目，不知道怎麼回事，讓栗卿心口驟然發，呼吸都變的劇烈起伏起來。

怔怔的著他，不控制般。

男人倏地扯笑出一聲。

嗓音明明冷喪，卻又仿佛帶著某種微的輕哄，聽耳，直人心如刀割的疼。

“卿卿.........”

“對不起啊。”

“哥哥可能要失約了。”

答應要克制自己的，答應不要犯病的。

最終.......他還是無法做到。

只偏執于栗卿的神極端躁郁癥，在清楚的知道經的事之后，他怎麼能夠做到那麼冷靜到袖手旁觀的啊。

聽到這句話的栗卿眼睫突然重重一，指尖猛的蜷，在逐漸放大的瞳孔中，看見這個矜貴妖孽又讓人狠狠心疼的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扳機上。

而槍口，直接對準了霍冥安的眉心！

他要當著國際刑探的面殺他！

搭上自己的命，他也要親手毀掉欺負的人。

栗卿腦袋里的弦像是被什麼猛的撕扯，疼到了極限。

就在這時候，栗卿的眼前突然被籠罩下一層黑的影。

裴韞承抬手遮住了的眼睛，怕腥的場面嚇到，他溫繾綣的嗓音藏著無限溫的低低拓在耳邊。

“乖寶。”

“韞承哥哥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啊。”

他作溫的把擁懷里，捂住的耳朵，眼眶通紅，近乎卑微：“不要忘記我........”

說完。

裴韞承指尖下扳機。

槍聲響起的前剎那間。

他懷里的栗卿突然猛的掙開他的手，踮腳勾住他的后脖頸，在了他眼皮的細痣上。

閉上眼時，清的眼淚順著的眼角往下落，最后滴在了他手上的手臂上，混了淚凝。

人哽咽的嗓音破碎的溢了出來：“我你........”

“裴韞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