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蒔一臉有些尷尬。

是跟著夏夏吃了不，用江鶴川卡刷的零食。

很不好意思，甚至有段時間，花了多錢，都會充回去。

當然江鶴川是不在乎這點錢的，但心里過意不去。

夏夏花錢大手大腳的，每次家里給的零花錢，沒兩天就花完了。

而且江曲兩家關系很好，夏夏等于是江鶴川的親妹妹，花江鶴川錢更沒心理負擔了。

只有溫蒔一記得，要還。

但還錢的行為是私下里做的，江鶴川恐怕不知道。

江鶴川又道：“我算算，不止零花錢吧，你高三一整年的早餐都是我包的。”

溫蒔一臉頰又一熱，沒想到江鶴川忽然翻起這些舊賬來了。

可那早餐不是因為江家來了一個專門做早餐的廚師，手藝很好，中西早餐都會做，而且種類很富。

夏夏和董越他們便嚷著也想吃，嚷的江鶴川煩了，才答應每天早上給他們帶一份。

江鶴川從不會做讓人難堪的事，溫蒔一那一份自然也捎帶上了。

這一帶便帶了一整個高三。

后來董越和夏夏吃厭了，就將那些早餐都塞給了。

導致經常早餐吃多了，午飯吃不下去了。

這些……以為江鶴川不會記得的。

那時候跟江鶴川，除了中間有個夏夏外，再沒有任何聯系。

“你說說你是不是沒良心？”算起賬來，江鶴川有一肚子的話要說，“怎麼說我們也是同學吧，同窗三年我有欺負過你了？”

溫蒔一忙搖頭：“沒有的事。”

“那是我兇過你了？”

“也沒。”

溫蒔一不知道江鶴川怎麼會這樣問，明明江鶴川是那麼溫的一個人，怎麼會欺負人。

“那你算算，你高中時是怎麼對我的？夏夏是你的好朋友，我便不是了？除了夏夏，你對我們連一句話都懶得說。”

江鶴川眼眸幽深，上不斷翻著舊賬，目卻盯著溫蒔一。

溫蒔一張了張，發現好像確實如江鶴川說的。

是他不喜歡的乖乖，格孤僻、安靜，永遠不進去他們熱鬧的氛圍。

加上那時溫蒔一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心澎湃洶涌，日日不能安。

還沒學會怎麼控制這份心思，于是只能藏著、躲著，得花大量的時間和心力來制這份喜歡。

只有在那份心思快要沖破膛的時候，才敢抬頭看上一眼。

雖然喜歡江鶴川，可對他卻比對任何人都要冷漠，疏離。

怪不得江鶴川現在會說。

溫蒔一有些難過地開口：“對不起。”

江鶴川抱歉。

的喜歡并沒有給他帶來過什麼快樂，甚至一度讓江鶴川以為討厭他。

喜歡一個人到這種地步，真的很失敗。

溫蒔一也無法解釋。

江鶴川看了一會兒，很無奈地嘆了口氣，聲音下來：“不用道歉，蒔一，永遠不要跟我道歉了。”

他頓了頓，又道：“那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嗎？”

溫蒔一沒有遲疑，點頭。

時代的冷漠，是因不會理心中的。可如今已經游刃有余了，相信就算在朋友這個位置，也不會讓江鶴川發現的。

“朋友……行吧，朋友就朋友。”江鶴川邊說著，邊往前走。

現在是朋友，以后可不一定是。

一樓確實有不大牌奢侈品，江鶴川帶著溫蒔一挑禮，每一家都認真看了看，但都沒挑到合適的。

其實溫蒔一不挑的，江鶴川送什麼，都喜歡的。

但江鶴川不滿意，一樓都快逛完了，最后進了一家珠寶店。

這是國際一線的大品牌，整個商場一樓外墻，一大半都是他家的logo。

江鶴川和溫蒔一兩人走進去，立馬有個銷售員走上來。“請問兩位是想買什麼首飾？”

溫蒔一便看向江鶴川，江鶴川一手兜：“看我干什麼，我就是一個付錢的，你自己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溫蒔一轉頭，笑著對銷售員道：“我先看看。”

江鶴川一副“不買到禮不罷休”的樣子，讓溫蒔一只好認真挑一件。

但他們剛準備往里面柜臺走走，江鶴川就停了下來。

銷售員見狀，立馬出專業的笑容：“兩位是要挑選鉆戒嗎？”

溫蒔一尷尬，正想說不是，江鶴川卻開口了：“有沒有什麼好看的款式？”

溫蒔一神頓住了，不說話了。

銷售員熱地給江鶴川推銷，兩人氣質很好，上的服雖然看不出什麼牌子，但質好，絕不是什麼便宜貨。

銷售員眼尖，心中有了判斷，給江鶴川拿的都是最貴的款式。

江鶴川好像很興趣，每樣都認真瞧了瞧。

銷售員又拿出來一款六爪鑲嵌的鉆戒，相比剛才拿的那幾款，這款簡約了許多，銷售員笑著道：“先生，這款比較適合您的朋友。”

江鶴川眉一挑，看向溫蒔一。

溫蒔一這才意識到，銷售員是弄錯他們關系了。

尷尬解釋：“我們不是……”

江鶴川打斷：“蒔一，喜歡這一款嗎？”

溫蒔一有些疑地看著他，江鶴川不會要送鉆戒給吧？

鉆戒是有特殊含義的，怎麼想都不能當作朋友間的禮相送。

“江鶴川，鉆戒不能送的。”溫蒔一想解釋清楚，這種事不能含糊，“我還是去看看其他的禮吧。”

江鶴川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溫蒔一松了一口氣，去其他柜臺選禮去了。

江鶴川掃了一眼那款鉆戒，又收回了視線。

溫蒔一挑了好一會兒，最后選中了一塊簡約但吊墜上鑲鉆的項鏈。款式簡約，價格合適，也不帶什麼特殊含義，正正好。

溫蒔一笑著問：“江鶴川，你送我這個好不好？”

江鶴川垂眼，看向細白膩的脖頸。

彎月一般的形狀，皮澤瑩潤，細細一把，手握上去應該正正好。

哪怕什麼都不戴也很好看。

但他還是點了頭，溫蒔一似乎很喜歡，只要喜歡就行。

溫蒔一戴上項鏈后，就沒褪下來了。

趁江鶴川不注意的時候，了，心里悄悄綻開了花。

這是江鶴川送給的，只這一點就有重大意義，足夠細細品味良久。

也許之后就算長時間見不到江鶴川了，看看這項鏈也能緩緩難熬的思念。

等他們要從珠寶店離開時，江鶴川又在鉆戒的柜前前停了下來。

溫蒔一不明所以，跟著停了下來。

江鶴川對銷售員道：“把剛才這款鉆戒再拿出來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