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靜靜站在一旁，等醫生的檢查結果。

“醫生，怎麼樣？”

醫生收起瞳孔筆燈：“有蘇醒跡象，但醒來時間還得看他自己。不用太擔心，腦部CT正常，暫時也沒有異常況。”

“謝謝醫生。”

醫生走后，溫苒繼續在床邊守著。

夜深人靜，安靜的氛圍讓人神經放松，溫苒眼皮漸沉，趴在床邊，頭枕著胳膊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手指的，像被小撓似的。

“唔……”睜開困頓的眼皮，眼先看見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視線上移，看見昏黃燈中，男人靠著床頭坐著，一雙深邃眼眸在暈中迷離，似蘊含無限深，手指正著的手指玩。

溫苒有兩秒以為在夢里。

他們曾經在一起的夢，那時的他也會用這樣的繾綣眼神看。

“醒了？”他嗓音低磁帶著微微的啞。

溫苒如夢初醒，坐直子：“你總算醒了。”

周聿珩勾：“怎麼，還怕我醒不來，變寡婦？”

“死了才是寡婦。”

溫苒懟一句，忽然覺得這語氣跟周十歲不太像，反而像真正的周聿珩。

盯著他片刻：“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嗯？”

溫苒觀察他的微表，都是周聿珩，但兩人的覺是不同的，越看越覺得是：“我看電視上好多主角失憶，意外撞一下就恢復記憶，你今天撞了下……”

“我倒是想。”周聿珩個年式的玩世不恭笑容，“不過我這次可能沒撞對位置吧，沒恢復記憶。”

真的嗎？

溫苒眼懷疑。

周聿珩被的表氣笑：“你那什麼表，我為什麼要恢復記憶裝沒恢復，對我來說有什麼好？”

溫苒答不上來，是不是同一個芯子全憑覺，總不能說自己覺出來的，起：“我去醫生。”

高級病房醫生二十四小時待命，詢問周聿珩幾個問題，一番仔細檢查后道：“有輕微腦震，不過現階段沒有大問題，如果后續沒有頭暈嘔吐的況，休息幾天就好了。”

代完溫苒送醫生出病房，問道：“醫生，他這樣的況，有可能因為撞擊恢復記憶嗎？”

“周先生跟你說恢復記憶了？”醫生詫異，“剛才沒聽他說。”

“沒有，我只是問問。”溫苒抿下，“恢沒恢復記憶可以通過醫學手段驗證嗎？”

“啊這……”醫生說，“醫學檢查只能檢查病理況，不能檢查恢復記憶，恢復記憶的況您只能問周先生。”

“……”

所以有沒有恢復只有周聿珩自己知道。

溫苒回到病房，周聿珩已經躺下了。

“我知道你想起來了，別裝。”溫苒站在床邊，試探。

周聿珩面不改：“我裝什麼，想起來不是更好，我為什麼要裝。”

溫苒：“你說為什麼。”

周聿珩裝傻：“我不知道，你說。”

“……”

溫苒噎了下，有些話說出來有自作多的嫌疑。

“不說我睡了，頭疼。”

溫苒破罐破摔：“你恢復記憶裝沒恢復，就是不想去辦離婚是不是？”

周聿珩深黑的眼眸浮出疑：“以前‘我’既然答應離婚就一定會做到，我為什麼恢復記憶要裝沒恢復？”

話到這份上溫苒也什麼都說開：“因為你耍賴皮，反悔了。”

周聿珩呵一聲：“我是耍賴皮的人？”

“你是。”

“我不是。還有，你怎麼就篤定‘我’會賴皮。”周聿珩睨一眼，“沒看出來，你還自。”

溫苒心口一梗，果然。

周聿珩見一臉不上不下的表，勾：“快睡吧，這麼想那個‘我’，在夢里到他，我一定幫你轉告。”

“……”

這是個無解題，如果周聿珩死裝到底，溫苒拿他沒辦法。

可他到底是裝的還是沒有恢復記憶，溫苒也沒辦法完全肯定。

……

第二天，周和寧茵帶著蓁蓁來醫院。

周作為資深狗劇劇迷，問出跟溫苒同樣的問題：“你應該撞一下都想起來了吧？我看電視劇上都這麼演。”

周聿珩還是那句：“沒有。還有您看點腦殘電視。”

周如出一轍地出懷疑神：“你不會裝的吧？”

周聿珩氣到發笑：“您回去吧，這種沒智商的問題我不想回答。”

蓁蓁跑過來，小手撐著床邊仰頭看他，新奇道：“哇！好大的包！”

額頭頂著一個大青包的周聿珩：“……”

老中小三人在病房嘰嘰喳喳待了一會兒，周聿珩吵得頭疼，找個借口把們趕回去，溫苒出去送們。

門關上，周聿珩下床走出病房，往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去，推開門，阿誠在里面。

“珩哥，查到了，這是監控調出來的畫面。”

周聿珩看著畫面里老人的臉，眉心折“川”字。

“視頻拷貝一份給霍赫言，所有人集中保護溫苒，不要被發現。”

阿誠點頭應下，頓片刻：“珩哥，你恢復記憶了？”

周聿珩抬眉。

是個個都鬼，還是他演技太差？

無所謂，反正他不承認，哼。

“沒有。”

阿誠：“珩哥，是不是你覺不一樣，我能看出來。”

周聿珩用一種很耐人尋味的眼神上下打量阿誠，阿誠被他看得心里發：“珩哥……你看什麼？”

“你不會暗我吧？”

阿誠瞳孔放大，蹭蹭蹭后退到墻邊：“我沒有！”

周聿珩狹長的眼眸一瞇：“你從沒談過，也沒見你對哪個人過心，很有嫌疑是不是喜歡我。”

阿誠百口莫辯：“我沒有！我真沒有！”

周聿珩微微一笑：“我現在問你，我恢復記憶了嗎？”

阿誠腦海一道靈閃過，大聲道：“沒有！絕對沒有恢復！”

周聿珩很滿意，拍下他的肩：“知道到溫苒怎麼說了吧。”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