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件。”

男人的聲音沙啞，脖頸約有淡藍的管凸起。

林清歡心頭一。

這是強化人，而且是升級版，管比煉鋼廠的更淺，說明基因穩定更高。

不聲地遞過證件，司夜宴的手悄悄按在腰間的電磁脈沖槍上。

強化人接過證件，瞳孔里閃過一道微。

那是植式掃描儀。

幾秒后，他們側讓開：“上船吧，貨艙在B區。”

走過跳板時，林清歡低聲問：“他們的掃描儀沒識別出異常？”

“我在證件芯片里植了干擾程序，能模擬強化人的基因特征。”

司夜宴的目掃過甲板上巡邏的守衛，“但最多維持兩小時，我們得盡快找到阮宇哲和貨。”

貨的貨艙分為三層，A區裝著普通集裝箱，B區是冷藏艙，C區被嚴把守，連通風口都裝著金屬網。

林清歡據孟海發來的結構圖，在冷藏艙的通風管道里找到了一條維修通道。

“C區的熱像儀度是煉鋼廠的兩倍。”

司夜宴將電磁屏蔽服遞給，“改裝過，能屏蔽溫信號，但到強化人必須屏息。

他們的聽覺是常人的五倍。”

兩人鉆進通風管道，管道里彌漫著機油和消毒水的味道。

爬過第三個轉角時，下方傳來金屬撞的聲音。

林清歡掀開格柵一角，看到十幾個銀集裝箱整齊排列，每個箱子上都印著黑的鷹徽，和嚴家標志一模一樣。

集裝箱之間的空地上，阮宇哲被綁在椅子上，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給他注藥劑。

男人轉時，林清歡看清了他的臉。

是嚴震的首席研究員，周明輝，煉鋼廠實驗日志里多次提到的名字。

“阮博士，配合點對你我都好。”

周明輝推了推眼鏡，“嚴先生雖然不在了，但意識移植程序還需要你的數據完善。

等這批貨送到，境外的‘先生’會給我們新的實驗基地。”

阮宇哲掙扎著搖頭，角溢出白沫。

“那些強化人有基因缺陷……緒激就會失控……”

“所以才需要你。”

周明輝拿出一支藍藥劑，“這是最新的穩定劑，用001的基因片段改良的，你試試就知道效果了。”

就在他要注時，司夜宴按下了emp炸彈的遙控。

貨艙的燈瞬間熄滅，熱像儀發出刺耳的警報。

兩人趁機從通風管道跳下，電磁脈沖槍準地打在兩個守衛的膝蓋上。

“快走！”司夜宴解開阮宇哲的繩子，將他推向通風口。

“船尾準備了救生艇，順著通道一直走就能到。”

阮宇哲卻抓住他的手臂，指節泛白。

他好像是比之前更有力氣了一些，說話也清晰了起來。

“集裝箱里不止強化人！還有‘意識容’！

周明輝說嚴震霆的意識數據存在特制芯片里，要找新的宿主……

他們選了十個和你基因匹配的人，就在最里面的集裝箱！”

話音未落，貨艙的應急燈亮起，周明輝帶著五個強化人圍了上來。

這些強化人的脖頸沒有藍管，皮呈現出金屬般的澤，瞳孔是純粹的黑。

“升級版的‘完’。”

司夜宴將林清歡護在后，電磁脈沖槍對準為首的強化人，“他們融合了001的基因片段，emp效果只能維持五秒。”

周明輝冷笑：“三爺，別白費力氣了。

這些強化人植了嚴先生的意識碎片，能共記憶，你們的戰對他們無效。”

強化人突然發起攻擊，速度快得只剩殘影。

司夜宴拉著林清歡躲閃，電磁脈沖槍連續擊，卻只能讓他們頓一下。

一個強化人繞到后，拳頭帶著風聲砸來，林清歡猛地轉，掌心的玉佩突然發燙，一無形的力量竟將強化人震退半步。

“基因共鳴！”

周明輝眼中閃過狂喜，“我就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完容！嚴先生果然沒看錯！”

林清歡這才明白，玉佩的作用不是克制，而是激活。

激活與001同源的基因序列。

抓住這短暫的間隙，拽著司夜宴沖向最里面的集裝箱：“先毀意識容！”

集裝箱的門鎖是基因識別鎖。

林清歡將發燙的玉佩在應區，鎖芯發出“嘀”的輕響，應聲而開。

里面果然坐著十個年輕人，雙目閉，額頭上著銀電極片，連接著一臺復雜的儀，屏幕上跳著嚴震霆的意識波形。

“毀掉主機！”

司夜宴踹開儀，卻發現屏幕依然亮著。

“沒用的。”

周明輝的聲音在后響起，“意識數據已經上傳到衛星，只要找到合適的宿主就能激活。

林清歡，你以為嚴先生真的會把希寄托在001上嗎？

他從三年前就開始調查你，你的基因序列早就被他錄數據庫了！”

強化人再次撲來，司夜宴為了護住林清歡，后背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瞬間染紅了制服。

林清歡看著他滲的傷口，又看向屏幕上瘋狂跳的意識波形，忽然抓起地上的金屬管，將發燙的玉佩按在主機接口。

玉佩與接口接的瞬間，迸發出刺眼的白。

屏幕上的意識波形劇烈震，發出刺耳的電流聲，十個年輕人同時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四周。

強化人的作突然變得遲緩，脖頸的皮泛起紅斑。

基因排斥反應！

“你在干什麼？”

周明輝失聲尖，“你在破壞基因鏈！”

“玉佩里的鑰不僅能激活，還能改寫。”

林清歡盯著他，眼神冰冷，“我早就料到嚴震會覬覦我的基因，所以在玉佩里藏了基因熔斷程序。

只要接意識載，就能讓嚴震霆的意識碎片徹底瓦解。”

主機突然炸，火焰吞噬了屏幕。

強化人發出痛苦的嘶吼，像融化的蠟一樣坍塌，最終化為一灘藍的黏。

周明輝見狀不妙，轉想跑，卻被阮宇哲從背后撲倒。

“你這個劊子手！為了錢連人都不是了！”

警笛聲從港口方向傳來。

張警帶著特警登上貨，看到貨艙里的慘狀，臉凝重。

“我們在碼頭抓到了幾個境外接頭人，供出周明輝是嚴震霆和境外勢力的聯絡人，這批貨是要給東歐的‘狼組’傭兵團。”

林清歡看著被押走的周明輝，忽然想起001臨終前的話。

“嚴震想把意識轉移到完里。

如果意識碎片被瓦解，他是不是就徹底消失了？”

司夜宴包扎著傷口，搖了搖頭。

“周明輝說數據上傳到了衛星，雖然熔斷程序能破壞碎片，但主數據可能還在。

而且‘狼組’傭兵團敢接手強化人易，背后肯定有更大的勢力。”

他握住林清歡的手，掌心的溫度過繃帶傳來，“但至現在，我們贏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