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這個世界給了你‘’的資格，卻永遠不給你‘擁有’的權利。這份協議，不過是讓您把恨轉化為‘機會’罷了。”

宋明抖著撿起文件，指尖到紙張時如電般回。

“我需要……更多時間。”他啞聲出這句話，嚨里仿佛卡著碎玻璃。

助理終于出滿意的笑容，抬手整理并不存在的褶皺：“當然，宋先生。畢竟，您可沒有其他選擇了。”

他轉鉆進豪車，引擎轟鳴聲碾過宋明的耳。

車燈刺目的掃過宋明蒼白的臉，助理降下車窗，最后補上一句：“對了，祁深的人可能在跟蹤您。宋先生還是需要仔細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跟我們合作，宋先生可以隨時跟我們聯系……畢竟傅先生隨時等著見宋先生您呢。”

說到這里助理挑眉意味深長道：“先生可是很想跟您見一面的。”

宋明攥抖的拳頭，嗓音沙啞：“那位傅先生為什麼要見我？我不認為我自己對傅先生能有什麼價值，我想知道真相，請你讓我知道真相。”

他攔住助理離開的影，眼底燃起近乎瘋癲的執拗。

助理嗤笑一聲，金眼鏡折出冷：“宋明先生問到這些，看來是已經決定跟我們合作了。既然如此，宋先生上車，我帶你去見我們傅先生，見了傅先生，你就會知道答案。”

宋明結滾，吞咽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對方拋出的籌碼像毒餌懸在眼前。

得到姜棲晚，毀掉祁深。

與恐懼織網，將他死死纏縛。

掙扎許久，他終是妥協，踉蹌著爬上豪車后座。

助理早有預料般輕笑，臉上的笑意愈發深了，仿佛獵人看著獵踏陷阱。

車輛駛海市郊區的別墅區，夜在此地逐漸褪去喧囂。

宋明攥車門扶手，掌心汗漬洇真皮座椅，心跳如擂鼓。

助理推門而，大廳景象令他瞬間僵直。

傅承煜斜倚在雕花沙發中，懷中摟著一只純白波斯貓。

月過穹頂天窗傾瀉而下，為男人的側臉渡上一層銀白的冷。

男人有一張俊的面容，廓如刀鑿斧刻，眼尾微挑的弧度帶著東方韻致，皮卻蒼白得近乎明，像是被歲月浸泡過的玉。他看似四十左右，眼底卻盤踞著濃重的戾氣，弄貓脖的作溫得像人呢喃，卻在下一秒驟然掐住貓咪咽。

波斯貓凄厲嗚咽，四肢在空中徒勞蹬踢。

傅承煜的手指關節泛出青白，角卻噙著笑意，仿佛欣賞著最妙的藝品。

“寵嘛，養膩了就該理掉。”他輕笑出聲，腕間力道漸重，然后在貓咪凄厲聲中將貓咪丟出去。

宋明頭哽住，腥的畫面與男人優雅的舉止形刺目的割裂，他這才驚覺傅承煜的氣質不凡，卻殺意盡顯，像一柄裹著天鵝絨的匕首。

“宋先生，久等了。”

他抬眼凝視宋明，瞳孔幽深如淵，聲音卻溫潤如水：“知道我為何選中你嗎？”

宋明被迫與那目對視，寒意從骨髓竄至發梢。

傅承煜起踱步，每一步都踏在宋明繃的神經上。

他停駐在宋明面前，指尖輕點對方口的襯衫褶皺：“因為你夠‘臟’，也夠‘瘋’。陳家棄子、祁深影下的螻蟻。這樣的你，最適合為撕開姜棲晚完面的那把刀。”

宋明踉蹌后退，后背撞上冷的墻柱。

傅承煜的氣息侵近，面無表的看著他：“祁深視姜棲晚為無瑕明珠，而我，恰恰喜歡看珍寶蒙塵。你恨他權勢滔天，恨自己永遠夠不到姜棲晚，這恨意對我來說正是最好的燃料。”

他忽而輕笑，“當然，你或許會問：為何是我？很簡單，祁深擋了我的路，而姜棲晚，是他最脆弱的肋。”

宋明瞳孔驟，試圖理清這盤錯綜的棋局。

傅承煜的份像迷霧中的虛影，但“擋路”二字令他悚然。

海市商圈傳聞中的大佬，政界暗線的盤手，或是更深不可測的存在？

“誣陷姜棲晚與周明哲有染，不過是開胃菜。”傅承煜語氣狠戾，“接下來，我會讓全網‘見證’與你的‘深’，讓祁深親手撕碎的清白。而你將為‘墮落’的證人，亦是益人。”

宋明胃里翻涌起膽般的苦。

姜棲晚溫的笑容與此刻的謀重疊，他知道自己將親手推深淵，卻仍被“益人”三個字灼燒著神經。

傅承煜松開手，退至沙發重新落座。

“合作與否，宋先生可自行抉擇。不過……”他指尖輕叩茶幾，文件至宋明腳邊，“祁深的人此刻或許已在查你，而我能保你安然無恙，就看你怎麼做選擇。”

宋明俯拾起文件，指尖到紙張時如遭電擊。

“我需要……更多籌碼。”他啞聲出這句話，間腥甜。

傅承煜挑眉輕笑，眼底閃過嗜的興味：“果然，宋先生比我想象的更聰明。姜棲晚‘出軌證據’的原件，我會親自給你。當然，前提是，你得完演繹那場‘拯救戲碼’。”

他忽而傾，在宋明耳畔低語：“別忘了，的心一旦‘屬于你’，祁深會瘋得比你現在更徹底。”

宋明渾栗，卻發現自己竟無法后退。

傅承煜的瘋狂好像在此刻已經悄然侵蝕他的理智。

他攥文件，指甲掐掌心，珠滲出的痛卻讓他莫名興。

終于，他終于有了撕開姜棲晚與祁深世界的刀刃。

即使那刀刃，也將割碎自己。

助理適時推門而，笑意更深：“宋先生，協議簽署后，我們會為您安排與周導演的‘偶遇’。記得，表演要真——畢竟，姜小姐的‘脆弱’，全仰仗您的‘深’呢。”

宋明吞咽下最后一猶豫，提筆在文件上落下自己的名字。

傅承煜眸冰冷的看著這一幕，仿佛早就料到了最后的結局，似是覺得有些無趣的移開眼，眼底的諷意完全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