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藝總監的辦公室出來，走廊里的線照在人上，卻不帶一暖意。

索菲婭跟在黎檸邊，幾次張開，又合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教練，我沒事的。”

黎檸先開了口，轉過頭，對著索菲婭出一個弧度很淺的笑。

“你……”

索菲婭看著，最終也只是抬手，拍了拍的胳膊。

兩人一路沉默，回到了C組的練功房。

艾米莉正等在門口，一看見們出來，馬上迎了上去。

“怎麼樣？總監怎麼說？”

索菲婭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轉進了自己的休息室，關上了門。

黎檸云淡風輕地解釋了一句：“我被停演了一段時間，什麼時候回來，待定。”

“他們怎麼能這樣！”

艾米莉頓時氣不打一來，一把拉住黎檸的手，滿臉的義憤填膺，“這本就不是你的錯！憑什麼讓你停演！”

練功房里的其他孩們，都停下了各自的作，朝著門口的方向看過來。

平日里跟著克萊拉的那幾個人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好了，別生氣了。”

黎檸反過來拉住艾米莉，安說：“我先去收拾東西，待會兒陪我去外面喝杯咖啡。”

走到自己的儲柜前，打開柜門，開始把里面的練功服和舞鞋一件件拿出來，放進包里。

作不不慢，條理清晰。

艾米莉站在旁邊，氣得口一起一伏。

“我真想不通，克萊拉做了這麼惡心的事，只是被停訓一周，你一個害者，卻要被無限期停演，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說話的聲音不小，練功房里的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黎檸收拾東西的手頓了一下，然后繼續往包里裝著舞鞋。

“算了，艾米莉。”

“不能就這麼算了！”艾米莉心中的那激憤難以平息，“我要去找總監理論！”

說著就要往外沖。

黎檸一把拉住了。

“別去。”黎檸搖了搖頭，“這是董事會的決定，你去找總監也沒用。”

把儲柜清空，拉上背包的拉鏈。

“我們走吧。”

“可是……”

“別可是啦，先走再說。”

拉著艾米莉，走出了練功房。

背后，那些C組的孩們，又開始了新一的竊竊私語。

……

黎檸帶著著艾米莉，在舞團附近的一家月克咖啡館坐下。

“你別為我擔心了。”

黎檸把一杯熱可可推到艾米莉面前，“停演就停演吧，我正愁沒時間好好放松呢。”

“林夕，你心態也太好了吧！”

艾米莉拿起勺子，在杯子里攪，無奈地看著搖頭，“這可是你辛辛苦苦才得來的機會，就這麼放棄，你甘心嗎？”

“不甘心又能怎，你我都是無權無勢的小人，除了服從這些大人的決定，還能怎麼辦？”

要是放在以前，肯定第一時間去找黎淵給他撐腰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

無人可依。

黎檸端起自己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口。

這時，手機在桌上震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喂，您好。”

“林夕，是我，蘇婉。”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悉的溫和聲。

“蘇阿姨？”黎檸有些意外，“您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和電話號碼的？”

昨晚還在想，和蘇婉認識之后，還沒有把名字和聯系方式告訴對方。

“你忘了，昨天的慈善晚宴，我是邀嘉賓，手里有晚宴的演出表呀。”蘇婉笑著說。

黎檸這才想起來，演出表上確實寫了的名字，以及的演出節目。

至于電話號碼，知道了的名字之后，想要弄到這個，對蘇婉這種貴婦來說，并非什麼難事。

“原來是這樣啊，那蘇阿姨，您突然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蘇婉在那頭說：“孩子，你現在有空嗎？阿姨想見見你。”

黎檸看了一眼對面的艾米莉。

“有空呀，您把地址發給我吧，我去找您。”

掛了電話，黎檸對艾米莉說：“我有點事，要先走了。”

“誰啊？”

“一個長輩。”

黎檸沒有多做解釋，和艾米莉道了別后，便拿起包離開了咖啡館。

……

另一邊，黎氏集團國分部，總裁辦公室。

姜珊站在辦公桌前，向正在批閱文件的黎淵匯報。

“黎總，歌劇院那邊做出讓林夕小姐暫時停演的決定。”

黎淵手中的鋼筆停住，在文件上留下一個黑的墨點。

他沒有抬頭。

“克萊拉呢？”

“索菲婭教練讓停訓一周，回家反省。”

辦公室里陷一片死寂。

助理站在那里，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許久，黎淵才把手里的文件合上，丟到一邊。

“呵，還真是會理。”

他站起，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車水馬龍的街道。

“網上的輿論，理得怎麼樣了？”

“公關部已經在引導了，但是克萊拉注冊了很多小號，一直在帶節奏抹黑林夕小姐，效果不太理想。”

黎淵轉過。

“找人查封所有賬號。”

“是。”

“另外，通知首都歌劇院董事長布萊克先生，讓他半小時出現在我的辦公室。”

“是。”

姜珊低著頭，退出了辦公室。

……

黎檸按照蘇婉發來的地址，來到了一家私人茶館。

環境清幽，古古香。

服務生將引到一個包廂。

蘇婉正坐在里面泡茶。

“林夕，你來了，快坐吧。”蘇婉看到，臉上出笑容。

黎檸在對面坐下。

蘇婉給倒了一杯茶。

“是這樣的，孩子，我有個朋友，最近正在籌備一部舞劇電影，正在找主角。”蘇婉看著，“我覺得你很合適。”

黎檸一口茶水嗆在嚨里，咽下去之后，才抬起頭。

“拍……拍電影？”

？

拍電影？

大學期間雖然的確上過幾節表演課，但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的演技拿去拍電影，恐怕這電影要被罵慘了。

“對。”蘇婉點頭，“雖然不是什麼大制作，但導演和團隊都是業的頂尖人，這對你來說，是一個比待在舞團更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