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啊，怎麼不說了？”

“不是指著我的臉說我有病是狗嗎？來來來，你再對著我多說幾句，太久都沒有人敢這麼說話了，你對著我多來幾句，真新鮮。”

韓城此刻愈發像挑釁了，可唯哪里敢真的對上韓城。

他干笑兩句，一扭頭就看到坐在座椅上眉眼之間都帶著淡淡笑意的溫栩栩，那樣清淺的笑，在唯看來就是對自己的譏嘲。

韓城直到此刻才猛然想起來自己是為什麼要找韓城的，他是為了讓韓城換掉溫栩栩。

可現在真的見到韓城，唯卻覺得韓城這人上寫滿了不靠譜，總覺得跟韓城說這些好像沒什麼用，但總該試一試。

萬一呢。

畢竟韓城真的看起來不像智商很高的樣子。

唯心里泛起嘀咕，好半晌面上才出些許笑意來，那笑意里面明顯帶著討好，和剛才對著韓城嘲諷怒罵的模樣完全不同，可以說是判若兩人，唯唯諾諾的。

韓城見過太多人這副模樣了，此刻忍不住皺眉，眉宇之間都帶上了幾分厲，顯然是有些不耐。

“你到底想說什麼？”

見韓城這麼不客氣，唯一噎干笑兩聲。

“城，我就是聽說您是《靈》的投資人，所以想給您推薦更適合的演員，溫栩栩……畢竟沒熱度沒流量……”

韓城本來還有心思聽他最里面憋出點什麼難聽話來，可聽到唯提及溫栩栩，韓城皺眉打斷。

“跟你有關系嗎？”

“怎麼樣你管得著嗎。”

韓城就是韓城，就是不給面兒。

唯臉上的笑意更僵了，這是唯怎麼也想不到的回答，這群二代們都是這麼個狗脾氣嗎？

“城……您可能不明白，我推薦的主角是趙芳藝，趙芳藝您知道嗎？”

韓城又搬出來之前對黎云笙那套說辭妄想來說通韓城，幾乎是滿懷希等著韓城的回應。

“城，趙芳藝在圈子里很有地位也很有人脈，更是數不勝數，只要換趙芳藝我們都省了宣傳的錢了，趙芳藝的會幫忙奔走宣傳的！”

“城，您也是聰明人，您該知道選誰才是最正確的選擇，選趙芳藝一定沒有錯的！”

唯苦口婆心游說。

只是“聰明人”說的是韓城？

別人信不信黎云笙不知道，但黎云笙和盛景炎是絕對不信的。

韓城卻接了，甚至非常得意，真當對方夸獎自己一樣直了腰桿兒嗯了一聲。

“我知道我聰明，所以我選溫栩栩。”韓城支棱著回應。

唯說半天最后就聽到韓城來了這麼一句，什麼意思啊！

說半天了就著反應！過分了吧！

“城，我想您沒理解我的意思……”唯覺得還能再搶救一下。

“我理解你的意思，你是想說溫栩栩不是流量，不如你推薦的那什麼芳芳合適。”

唯聽到“芳芳”兩個字角了下回應：“城，是趙芳藝，不是芳芳……”

“行，趙芳藝！我聽說過，娛樂圈里最營銷貌，結果整張臉跟硅膠面似的，笑起來連蘋果都不會！那張臉整得跟流水線產品一樣，當然我沒說不能整臉，但是商實在不好，整出來的覺也不行，還天天往大人設里塞，土得掉渣還自命天仙！”

韓城嗤笑出聲，指尖在虛空中點，“你跟我說‘火’？那點虛火值幾個錢？數據注水注得連水表都要炸了吧！還省宣傳費？我缺你那幾千萬宣傳費？你當我韓城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唯的角得更厲害了。

他當然知道這位爺不缺錢，韓氏集團的二爺，資產能買下半個娛樂圈，投資這部劇本就是一場“任游戲”。

旁人眼中的天文數字，對韓城來說不過是零花錢。

唯角。

對，是他不懂這群富二代了，這群人有錢，也本瞧不上那點宣傳費，旁人覺得幾千萬幾億是大錢，可這幾位爺可不缺錢。

唯心里還在思索要怎麼游說這位爺，結果又聽到韓城聲音里面明顯帶著怒意的質問。

但唯仍想掙扎：“城，從商業角度考慮，趙芳藝的流量確實能帶……”

“閉。”韓城突然嘲諷“你是讓我換掉我兄弟？”

“我就是為了才投資的戲，你讓我換掉？”

“溫栩栩憑什麼被你們這群勢利眼欺負？沒流量？可有演技有靈氣，那雙眼睛演起戲來比趙芳藝那張假臉有靈魂百倍！我就是為了才投的這部劇，你現在讓我換人？做夢！”

“我就樂意讓拍戲你管得著嗎！就算真的這部劇撲街了那也就當我撒錢玩了，你管得著嗎，我的錢我怎麼花怎麼花！”

“你們以為好欺負？是我韓城的兄弟！我就是要護著，現在你們想拿資本？我告訴你們，只要有我韓城在，誰也別想一頭發！”韓城語氣里面都是明顯的怒意。

比起那些，韓城更氣憤的是溫栩栩被欺負了。

唯此刻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能說什麼了，這位爺的腦袋到底是怎麼想的？

就為了溫栩栩？

唯還是不敢置信，他子犟，換做其他人可能到現在就不會再繼續了，會向溫栩栩低頭道歉，然后保住自己的角。

但唯就是魔怔了，就是覺得要換掉溫栩栩，他就是覺得溫栩栩自己一頭。

跟趙芳藝一起他們好歹旗鼓相當，可跟溫栩栩一起他好像完全沒了芒，所以他必須要換掉溫栩栩，他可不想等劇播出后自己被批判演技不行，真到那時候還不知道對家要怎麼對付他呢！

他拍秦揚帆的戲是為了升咖的！可不是為了降咖的！所以一定要換掉溫栩栩！

韓城是靠不住了。

可投資人不是有三個嗎？

沒了黎云笙和韓城不是還有一個盛景炎嗎！那位盛總不會維護溫栩栩了吧！如果三個人都維護溫栩栩，那溫栩栩豈不是妲己轉世的純種狐貍了。

唯突然攥住這最后一稻草，眼底迸出希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