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戴亞軍頭皮發麻的消息,一個接一個的開,震得他頭皮發麻,腦袋發懵。
極力保持清醒,問來人:“楊局長?哪個楊局長?”
“楊俊洋!”來人答。
“怎麼可能是他?他才多大年齡啊?局長的位置哪里得到他?再說了,紀委提出這些罪名皆是誣告,都沒有證實我真的違規,憑什麼就讓人頂替我的位置……”
正激著,手機響了,他哆嗦著手接起:“喂?”
聽筒里傳來悉的聲音:“大哥,大哥快幫我想想辦法,稅務局的人找上門來了,我之前那些賬目……”
戴亞萍稅稅的事,戴亞軍一直是知道的。
納稅是應該的,可戴亞萍生意做得大,稅收的金額,很難讓人不起貪念,憑什麼這麼大一筆錢要上去啊,留著自己用不好嗎?
可明明做得很蔽,他上下都打點好了的,怎麼可能就東窗事發了呢?
后面戴亞萍說些什麼,戴亞軍已經聽不清了,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他的視線,木訥而又緩慢的移向傅承松,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有心之人的刻意為之?
戴亞軍被帶走了,文旅局的同事們吃瓜吃到撐。
局長跟蔣嵐不清不楚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沒人想多管閑事往上面捅,這里也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好漢告發了他啊?
英雄黎焰沒管大家怎麼想怎麼傳,他這幾天忙得很呢!
要盡早將京都這邊的事理好,好名正言順回蓉城,做回他自己。
三天時間,將文旅局的工作接好,他跟楊天涯約了去見趙定波和戴思明。
趙定波剛剛被抓進來時,,什麼都不肯說,也不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
但我們的警察同志,有的是法子讓他求饒。
到現在為止,犯下的罪,害過的人他都承認了。
那些曾經跟他有生意往來,或者是利用職務之便賣消息給他,賺大錢的人的名單,也都一一代清楚了。
在去公安部的這天早上,黎焰換上了自己的警服。
秦悅幫他理了理袖子:“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不進去,就在外面等你就好。”
趙定波是重刑犯,一般人不能見他的。
“不是跟楊姨(岳錦枝媽媽楊娟)約好去花店嗎?你去忙,我一個人,沒問題。”
黎焰也是考慮,悅兒去了也只能在外面等著,會很無聊。
秦悅深吸一口氣:“那你辦完事,打電話給我?”
當初趙定波傷得不輕,這麼多天過去了,依舊一瘸一拐的。
黎焰就坐在那里,看著那手上沾滿父親鮮的仇人,朝他走過來。
干瘦的半百老頭兒,顴骨高聳,耷拉著眼皮,丟人群中,很普通的長相,任誰也想不到,這就是人間惡魔。
對趙定波來說,一輩子,風一輩子,現在翅難逃,也沒什麼好憾的了。
人生嘛,就是這樣,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最舒適的活法就是接命運的安排。
所以即使死到臨頭,他也沒什麼好畏懼的。
一屁在坐下,打量了對面的年輕人兩眼:“有煙嗎?點支煙再問我問題。”
黎焰沒有搭理他的要求,直接問:“還記得阿明嗎?”
“阿明?”趙定波皺眉:“哪個阿明?”
“利明。”
利明,是黎焰父親黎銘深敵方時的化名。
他曾在趙定波邊潛伏了三年之久,提起阿明,再一說全名,趙定波馬上就想起來了:“哦,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啊,自然是記得的。”
“狼心狗肺?”黎焰怒了:“還不到你來點評他!”
“利明啊!那家伙可不就是狼心狗肺嘛……”趙定波眼神放空看向天花板。
利明跟他的時間不長,三年。
聰明,睿智,手段了得,兩人有著過命的,他是真心將他當兄弟的。
甚至考慮過劃分一個片區給阿明,以后有錢一起賺。
可最后,也就是在自己最信任他的時候,得到華國公安的部消息,利明是個警察,原名黎銘的警察。
趙定波幾乎是一夜未眠消化這個消息,甚至想過找阿明當面對質,要聽他親口解釋,解釋自己才不是什麼狗屁臥底。
可事實擺在眼前,代阿明是警察的份,就能很好解釋自己老婆,以及小舅子的死了。
債要償,辜負自己信任的人,只有殺了他,讓他不再這個世上了,才能不顯得自己是個傻子。
所以,趙定波決定弄死利明。
花了三天時間做了個局,將人引去山,然后直接攤牌,喊他黎銘。
趙定波悠悠的說著往事,語氣中帶著憾,帶著慨。
說得口干了,找獄警要了一杯水。
喝完水放杯子的時候,眼神看向對面一警服,長得還很帥的年輕男人。
他抬手,張開五指攔了男人的臉,手上下晃調整手指遮攔的角度,最后瞇了瞇眼睛:“是你?”
黎焰問:“我是誰?”
趙定波笑了一下:“媽的,就是你個千刀萬剮的王八蛋,攔了老子的退路!”
說完換了狠厲的表,咬牙切齒:“你他媽怎麼就那麼多管閑事呢?老子賣兒賺錢,礙著你什麼事了?我是炸了你家祖墳?還是上了你老母啊!”
“閉!”黎焰怒吼著起,就要去打死這個王八蛋。
守在一旁的獄警意識到他的沖,趕上前攔人。
可兩個獄警合力都差點拉不住黎焰,又進來兩個人,才把他摁回座位,大聲道:“他已經是死到臨頭的人,為了他違規,記過,值得嗎?”
黎焰拳頭握,脖子上青筋暴起,雙眼猩紅的著氣瞪著趙定波,真的恨不得將人千刀萬剮了。
趙定波能夠得到,若是眼神可以殺人,估計這小警察會用眼神將他凌遲了,可他不明白這小子對他滔天的恨意從何而來啊?
仗著有獄警的保護,趙定波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那張憤怒的,年輕的臉。
越看越覺得有悉的影子,故人的樣子。
突然他想明白了:“你?是阿明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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