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默默思量,今夜究竟是怎麼回事。
先是被迷暈,聞擎救起,然后是聞擎帶去曄瑯池,湊巧看到榮王被捉。
以對榮王的了解,榮王和那位呂嬪可能真的有茍且,但榮王和莊文筠之間,卻未必有什麼。否則按榮王的脾氣,氣勢早就弱了,不會對莊文筠那般囂張。
還有莊文筠那句“你怎麼會在這?”,說得著實古怪。
這些事看似沒什麼關聯,但似乎又有著千萬縷的聯系。
自己被迷暈,莊文筠說你怎麼會在這。難道迷暈自己的是莊文筠?
那呂嬪又是怎麼回事?
還有,聞擎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麼角?為何會恰巧救了自己,恰巧和自己走到曄瑯池,恰巧趕上這場鬧劇。
虞華綺思緒紛雜,總覺得整件事背后,可能藏著一只大手。
方才臨行前,看了聞擎一眼,他面容冷靜,一副置事外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什麼來。
虞華綺坐在窗口想了半夜,窗外就有人守了半夜。
聞擎心里清楚,他的小姑娘一向聰慧,方才那樣狐疑地看著自己,必然是看出了什麼破綻。他想解釋,又怕夜深唐突,只好默默在外守著。
屋靜悄悄的,除了虞華綺沒有旁人。困得迷迷瞪瞪,趴在窗口的小塌上睡著了。
涼風吹耳鬢的小碎發,出幾分純稚的嫵。
夜深重,這樣睡要著涼。
聞擎悄無聲息地進房,把睡得酣沉的小抱到床上。
乍然被搬,虞華綺蹙著眉,翹的鼻尖皺了皺,綿綿地哼了一聲。
聞擎整個人僵直了,也不敢。
偏偏這磨人的小毫無所覺,微張著紅菱,攥住他的襟,直往他懷里鉆。
清晨,虞華綺懶懶地在床上翻了個,一睜眼,上嚴嚴實實蓋著溫暖的霽藍湖綢緞被。
還未完全睡醒,迷茫地睜著水潤朦朧的睡眼:自己什麼時候上的床?
巧杏進來換熏香,見虞華綺醒了,喚小丫鬟們進來,服侍虞華綺梳洗。
這日,直到辰時,壽珠被毀的事才“查出”些端倪。
除了虞父與虞翰遠公務繁忙,虞家所有人都聚在花廳中。
原來,虞老夫人令人查了一夜,雖未查出是誰毀壞了壽珠,卻查到另一件事。
有個負責掃灑的小丫鬟,說自己前天起夜時,看到個鬼鬼祟祟的影,往掌珠院的方向去了。以為是見了鬼,嚇得整夜未眠。
聯系壽珠被毀事件,可以推斷出,那個小丫鬟看到的可能不是鬼,而是那個損毀壽珠的人。
所以,虞老夫人召集了虞家全部的人,讓小丫鬟一一辨認。
小丫鬟看得眼睛都花了,當時夜深人靜,黑漆漆的,哪里認得清人?
虞華綺問道:“那人量如何,是男是?”
小丫鬟皺著眉想了會,道:“那人量纖細,應該是個子。比我高些,高這麼多,大約,大約和二姑娘一般高。”
虞歆做賊心虛,被小丫鬟一點名,跟被燎了尾的貓似的,頓時炸開,“你渾說,府里和我高相仿的人不知有多!”
小丫鬟有些委屈,輕聲地,可憐地道:“我也沒說是您呀。”
虞華綺睨了虞歆一眼,角含笑,“行了,把和二姑娘形相仿的婆子丫鬟留下,其余人等可先離開花廳。”
花廳里很快只剩下三十余名仆婦。
小丫鬟把三十余人全部認了一遍,還是沒找到當夜那個鬼祟的影。
有些尷尬地往虞歆哪里瞄——只有虞歆還未辨認過。
虞歆瞪:“看我做什麼,我像賊嗎?”
小丫鬟單純,沒聽出虞歆的反問語氣,呆呆地道:“形是有些像的。”
虞歆雖然心虛,卻還是做出一副底氣很足的樣子,“那你看吧,可要仔仔細細地給我看清楚了。若是認錯了人,要你好看!”
小丫鬟觀察了會虞歆,還是無法確定,是不是自己當夜看到的鬼祟影。
又開始了新一辨認,虞華綺讓小丫鬟仔細些。
這回,那些無辜的丫鬟婆子們開始有了微詞,這個嫌小丫鬟看自己太久,那個嫌小丫鬟眼神不對,生怕自己被污蔑了。
花廳里正著,突然有人來自首了。
來人是被關在惠宜苑里,與世隔絕的周氏的大丫鬟蕓兒。
蕓兒是周氏的人,有害人機,又生得同虞歆一般高,符合小丫鬟看到的影。
至此,事也算水落石出了。
虞歆提心吊膽了一夜,這會兒終于松了口氣。
還好耳目靈敏,及時探聽到那個小丫鬟的遭遇,知道今日會發生什麼,給自己提前找好了替死鬼。
誰知,虞華綺臉一變,突然發難道:“蕓兒,你為何騙人!”
蕓兒愣住,的家人已被周家安頓好,也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大姑娘怎麼突然這樣說?
虞華綺看向虞歆,“你說,蕓兒為何騙人?”
虞歆又心慌,又莫名其妙,慌張道:“你問我干嗎,我如何知道?蕓兒哪里騙人了?”
虞華綺拿出個昨夜搜出的珊瑚鐲,扔到桌上,“這是昨夜從我房間角落搜出來的,你最的珊瑚鐲。分明就是你溜到掌珠苑,損毀了壽珠,還不慎落下珊瑚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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