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喬允腳步一頓,后背瞬間沁出冷汗。“十六件贗品,九件失蹤……”
低聲重復著這兩個數字,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心上。
這意味著,是這兩家分館,就有二十五件珍品出了問題。
其中隨便一件拿出來,都能在拍賣市場掀起波瀾。如今卻被假貨頂替,下落不明。
“失蹤的九件藏品,登記冊上的‘借展方’是誰?”轉問后的助理,聲音冷得像冰。
助理連忙遞過一份復印的登記頁:“湯總,上面寫的是‘澳城文化流中心’。但我查過了,對方本沒有收到過這些藏品,連借閱記錄都沒有。”
“偽造借展記錄……”湯喬允指尖劃過那行虛假的落款,眼神越來越沉。
“看來他們早就計劃好了退路,連遮掩的手段都想得這麼周全。”
幸好。
自就是鑒定師,及時發現了問題。
行也夠迅猛,直接將涉事館長和管理員全部控制起來了。
現在。
只能亡羊補牢,想辦法將丟失的文都找回來。
負責審訊的安保隊長匆匆走來,臉凝重:“湯總,李館長和張館長很。只說是自己一時糊涂,不肯代真品的去向,也不承認有同伙。”
“一時糊涂?”
湯喬允冷笑一聲,“能找到這麼高明的仿造匠人,能準替換藏品又不被發現,還能偽造全套借展手續。這背后要是沒人指使,誰信?”
“把他們的家屬信息調出來,還有近三年的銀行流水、通訊記錄,我就不信找不到破綻。”
湯喬允語氣堅定,“另外,讓人盯著李副主管的家人,他侄子昨晚訂了去東南亞的機票,未必是巧合。”
安保隊長立刻應道:“是,我馬上去辦。”
湯喬允深吸一口氣,走到窗邊著外面的夜。
澳城的燈火璀璨,卻照不亮此刻心頭的霾。
祖父傳給的不僅是這些文,更是湯家幾代人的信譽和責任。如今有人在眼皮底下蛀空基,就算拼盡全力,也要把這蛀蟲連拔起。
“湯總,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已經忙了一天了。”阿茹看著蒼白的臉,忍不住勸道。
湯喬允搖搖頭,目重新變得銳利,“聯系保險團隊,準備報損。另外,通知法務部,起草追責文件。不管是誰,只要參與了這件事,一個都別想跑。”
說完。
親自去了審訊室。
……
審訊室里。
燈慘白,溫度冷如霜。
李館長和張館長被分關在兩間房里,臉上滿是疲憊,卻依舊。
湯喬允先走進李館長的審訊室,將一疊銀行流水拍在桌上:“這是你兒子去年在海外買別墅和豪車的付款記錄,全款兩千萬金。以你的工資,就算不吃不喝十年,只怕也攢不下這個數吧?”
李館長眼神閃爍,梗著脖子道:“那是我兒子自己創業賺的,跟我沒關系!”
湯喬允一臉霜,不想在繞圈說廢話,“你不用再狡辯,我現在很想知道,你們是怎麼把古玩替換掉的?”
三家珍藏館都配備了三把安全鑰匙。
三把鑰匙共同開啟,才能打開艙門。
的鑰匙一直都放在保險柜里。
真的想不明白,他們是什麼時候又配備了鑰匙?
“……”李館長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一言不發。
富貴險中求。
他們盜取一件古董,都足夠他們一家人一輩子都食無憂了。
隨意弄幾件,都足以飛黃騰達。
這麼大的,很難不心。
湯喬允心腔發寒,“李館長,我得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把古董還回來,我可以放你一馬。不報警,也不追究你的刑事責任。”
李館長低垂著頭,依舊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吃進的,再吐出來是不可能的。
犧牲他一人,富貴他全家。
是值得的。
“李館長,我再問你最后一次,替換文的鑰匙從哪來的?被你藏起來的真品到底在哪?”
李館長眼皮都沒抬,像是沒聽見一樣,雙手攥著角,指節泛白。
“你以為裝聾作啞就能躲過去?”湯喬允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文件被震得飛起,“你兒子在海外的賬戶昨天剛進了五百萬,匯款方是一家緬甸的古董商。這錢是哪來的,你心里沒數嗎?”
李館長子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卻依舊咬著牙不吭聲。
只是把頭埋得更低,仿佛這樣就能隔絕所有質問。
湯喬允起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如果不還會東西,你下半輩子就只能在大牢中度過了。”
“我不知道……”李館長終于悶聲出幾個字,聲音嘶啞。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些藏品怎麼被換的,我一點頭緒都沒有……湯總,您就放過我吧,我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湯喬允倒一口冷氣,知道自己詢問不出結果。
“行,既然你不肯還回東西,那就只能法庭上見了。”
說完。
心如死灰的出了審訊室。
心中更是油煎火烤,本沒辦法平靜。
阿茹一臉擔憂,“湯總,目前這種況,大概只能報警理了。”
湯喬允一臉黯然,心力瘁的說:“如果明天他們還不肯代,那就只能報警了。”
這次丟失的文和古董。
加起來超50億了。
如果不追回來,那真是損失慘重。
“湯總,你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一下。”
“嗯…”
湯喬允疲力竭,加上上舊傷未愈,現在已經虛了。
坐上車。
司機剛準備發車子。
迎面,一輛邁赫開了過來。
車燈晃的眼睛發暈,只能瞇眼避開燈。
阿茹看了一眼對車,心里立即一,“湯總,好像是宮總。”
湯喬允聽了,更加心煩意,“不要理他,馬上開車。”
“哦哦…”
司機趕發車子,還不等踩油門。
宮北琛已經從車上下來了,邁著長向這邊走來。
他的車,更將路堵的死死的。
“呯呯呯!”
宮北琛徑直走到車門跟前,敲了敲車窗。
湯喬允不想理他。
“呯呯呯。”
湯喬允本就焦灼沉重的緒,瞬間發,“……宮北琛,你能不能不要再煩我?你到底又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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