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顥在隔壁跟趙秀說話，趙秀不知道說了什麼，惹得季顥笑的嘎嘎響。

聽著季顥那雄鷹一般的笑聲，姜歲又看了看自己手機。

沒有，沒有通過。

所以，季顥說的一點不準。

不知道自己該備注什麼桑野才會通過，姜歲在屋里慢慢的，仔細的看了起來。

一切都是原來的模樣。

只是，沒了。

沒了，家也沒有了。

都說時間可以平一切，這話不準。

桑的離世，是姜歲心里永遠都過不去的坎兒。

“歲歲，桑野通過了嗎？”

聽到季顥聲音，姜歲了下眼睛，搖搖頭，對著他道：“我要去祭拜，你在這里等著還是跟我一起去？”

“跟你一起去吧。”

“好。”

……

五年了，姜歲第一次來祭拜，在看到墓碑上桑的慈的笑臉時，姜歲眼睛頓時脹的發痛。而在看到墓碑上的字后，眼淚瞬時就掉了下來。

孫子：桑野。

孫：姜歲。

所以，在臨終之時，還是承認的孫。

所以，在離世之后，還是桑野心里的家人嗎？

姜歲摁著心口蹲在地上，心口疼的不過氣。

哪里配？本不配！

季顥看姜歲緒激，呼吸都有些不暢，趕忙掏出速效救心丸往里塞了一顆；“趕咽了，咽了。”

真是要命。

怪不得五年前在醫院的時候，桑野給姜歲留話，讓五年不許祭拜桑。

那個時候，季顥以為桑野對姜歲心里終究是存了怨，不愿姜歲祭拜。

現在方才知道，桑野是為了姜歲的小命。

現在都過去五年了，姜歲還能這麼激。這要是在五年前讓過來了，就那年沖的年紀，非把自己折騰死不行。

不過，當年姜歲也幾乎是掉了半條命。

哎！

過去，季顥覺得自己爹不是個東西。但自從見了姜旺，季顥覺得他爹至還算個人。而姜旺真是禽不如。

姜歲這輩子的磨難可能都是父母帶來的。

“季顥，我想陪說會兒話，你能在前面等我嗎？”

“哦，好。”

季顥走到不遠的路邊坐下，看姜歲一邊拭著墓碑，一邊說著什麼。

仔細的將墓碑干凈，姜歲靠著墓碑，腦袋在桑的照片上，沒再說話，只是默默的流淚。

那樣子，用眼睛都能看出的傷心。

季顥看了一會兒，悄悄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給桑野發了過去。

也許，桑野看到照片，心里放心不下就回來了。到時候，他就可以如愿見到桑野和姜歲的大團圓了。

季顥一邊這麼盼，一邊唾棄自己。

姜歲都這麼傷心了，他竟然還想著看熱鬧。

他老了一定會遭報應。

想著自己的報應，季顥還是麻溜的把圖片給桑野發了過去，并且還怕他不難，還附帶了文字：姜歲哭的真可憐吶，我看著都傷心，都心疼。

發送完，桑野毫沒回復的跡象。

季顥有些意外，不應該呀？不過，也難說，桑野這人心腸自來的很。

季顥吐槽著桑野，沒多久，電話響起，他媽打來的。

季顥接聽，‘媽’還未出口，那邊就跟突然點燃的炮仗一般，了！

【季顥，你老實跟我說，十幾年前是不是你拿了我的珠寶去送別的小姑娘，然后怕被我收拾，你就賴給你爸，說是你爸拿去送給小三了？你說，你給我說清楚。】

聽到他從來溫優雅的媽媽，這會兒聲音尖利的質問他，季顥神不定，什麼況？這事都過去十多年了，他媽怎麼忽然知道真相了？

【季顥，你別跟我裝傻，你跟我說到底是不是你？】說著，開罵，【你個王八蛋，你自己闖禍竟然污蔑你爸有小三，讓我跟你爸差點離婚，你……】

沒說完，另一道氣急敗壞的男聲傳來……

【季顥，你給我回來，老子要弄死你，弄死你。】

被冤枉了十多年的季父，此時暴走，恨不得馬上將季顥摁倒馬桶里溺死。

季顥輕咳一聲，問:“敢問父親大人，母親大人，這事是哪個跟你們說的？”

季父：【你別問誰說的，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

找他做什麼？收拾他嗎？

季顥：“喂，爸，你說什麼？我聽不清，喂，喂……”

【季顥，你他媽的給我裝，我告訴你……】

那邊話沒說完，季顥直接掛斷電話，隨著給桑野發信息，【桑野，這歲數還背后告，你真卑鄙。】

他剛刺激過桑野，他爸媽就知道了他之前做的缺德事。

不用想，肯定是桑野這狗告的。

對季顥的質問，桑野沒回復。

不屑一顧的樣子。

季顥哼一聲，行呀，看他能多沉的住氣。

季顥：這幾年，你夜店也沒去，也沒看，人的大你也不是沒過。你說，我把這些告訴姜歲怎麼樣？

季顥：姜歲對你這幾年的生活肯定也是很好奇的。

這次，桑野的回復倒是很快。

桑野：【別找死。】

看到這回復，季顥笑了，抬眸看向姜歲。

桑野與離婚是早晚的事兒？

桑野從來只拿當孩子？

呵，也只有姜歲自己這麼想。

桑野可沒姜歲想的那麼純粹，更沒姜歲想的那麼善良。

當然了，在養姜歲時，桑野肯定沒什麼齷齪的心思。不然，桑都得剝了他。

但是，是會變質的。

當初桑野愿意養著姜歲，本來說就是姜歲了他的眼。不然，世上那麼多可憐人，怎麼沒見桑野去幫助第二個？

喜歡，有一見鐘；也有日積月累。

季顥：哎呀，歲歲哭暈過去了，我要趕抱去醫院，不跟你抬杠。

發送完，季顥看著手機上，對方正輸，卻半天沒發來一個字，季顥咧笑了，笑的又又惡。

桑野，你不是不在乎嗎？

哼，氣死你。

夜

姜歲躺在自己曾經的床上，了無睡意，腦子里都是關于桑和桑野的回憶。

那些好的過往，記錄著曾經是那樣的幸福。

姜歲陷回憶淚眼角時，手機屏幕亮了下。

姜歲拿起看一眼，看到桑野通過了的好友驗證。

白天沒通過，晚上的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