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這個問題的本,還是答案,都讓他有些煩躁。
又開出去一段路,導航提示,開過了右轉的路口,正在重新規劃路線。打了下方向盤,余戈把車停在路邊。
他需要花點時間,讓自己集中神,把緒冷卻下來。
引擎熄了火,周遭安靜。黑燈瞎火的地方,余戈面無表盯著擋風玻璃,想,他不應該破壞自己的原則。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從答應吃給的西瓜,答應送回家。
這種算不上什麼的小事,余戈甚至有點習慣向妥協。
或者更早。
在那個的夜晚,雨下得很大,徐依不依不饒跟在他邊,給他打傘,聲并茂介紹自己的名字,然后把唯一的傘塞給他。
余戈收下了。
*
到家后,徐依長長地舒了口氣,捶了捶酸痛的腰,累得趴在沙發上。
沒等到余戈的回復,也不太在意。
唉...
翻了個,徐依拿手機挑選半天,訂了份外賣,從沙發上爬起來,去廚房給自己溫了杯牛。
花了半個小時洗頭洗澡,把頭發吹干,宵夜正好送到。
這家日料店的包裝袋上印有幾條小魚,徐依坐在餐桌前,一邊拆外賣,不免又想到了他。
余戈的邊界真的很強啊...幾盒餅干而已,也收的這麼‘慎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送戒指跟他求婚。
好笑之余,徐依莫名心。
是因為家庭的緣故嗎?他沒有白拿別人東西的習慣。別人免費送的東西都不要,如果想要,也必須出錢買。
真是一條自尊心很高的小魚。
徐依抓了個壽司往里喂,給CC發消息:【為了咱們店的蓬發展,我已經約上了一個微博幾百萬的大網紅,到時候開業來打卡~】
-CC:【現在這些網紅,有沒有你弟火還不一定,我建議是別瞎折騰了】
-珍珍(恨蚊子版):【他算個球】
徐依截了張余戈微博的圖發過去:【如何?】
-CC:【。】
-CC:【真的假的?他要來?那你跟你弟說了沒?】
徐依忘本忘的很徹底:【陳逾征?不care哈,他來不來。】
-CC:【......】
-CC:【瞧瞧你這臉,不敢想你要是真功上位當嫂子了得多邪惡。】
-珍珍(恨蚊子版):【放心,有朝一日我上位了,你也永遠都是我的好閨,啾咪】
-CC:【做姐妹在心中,不思量自難忘】
徐依笑了一陣,三下五除二把宵夜解決完。
收拾完,徐依算好時間,刷牙的時候給余戈發消息:【到了嘛?錢我已經算好咯!】
幾分鐘后,他回:【多】
徐依故意晾了他一會兒。
不不慢地刷完牙,做了幾分鐘拉,才回到臥室,上床,把手機拿起來。
果不其然,余戈發了問號。
徐依發了個有零有整的數字過去:【一共510哦老板】
那可是有十幾盒小餅干,有些還是進口的,這個數字應該不算黑心吧?
他沒多問,直接轉了510給。
徐依點擊退款:【你是不是給啦?】
-小魚:【?】
-珍珍(恨蚊子版):【我今晚按手的服務費呢?十塊錢!想逃單?】
這下,對面沉默了五分鐘之久。
徐依發了個表包催促。
他重新轉了一遍——
【530-微信轉賬】
竟然不上當?
徐依明知故問,打字:【干嘛多給十塊錢?】
-小魚:【小費】
盯著這兩個字,徐依又高興了。
*
八月下旬,全城發布高溫預警。
徐依跟蔡一詩們自駕去蘇杭避暑了一陣子,回上海后又繼續忙裝修,有時頂著烈日跟設計師去四挑東西,一跑就是一下午。某天姐妹聚會時,茉莉問了句:“,怎麼覺你變黑了?”
徐依大驚失,“有嗎?”
嚇得立馬約了醫。
躺在容院,徐依忽然想到,自己好像有一陣沒見到余戈了。不過這段時間,不論人在哪,都堅持問候余戈。時間比較固定,一般都是晚上十點。
第一天,在外吃宵夜,徐依給余戈發:【我在吃燒烤,你在干嘛呀?】
隔十分鐘,他回:【訓練】
第二天,去朋友新開的店玩,徐依給余戈發:【我在劇本殺,你在干嘛呀?】
隔十分鐘,他回:【訓練】
第三天,在自家庭院給花澆水,徐依給余戈發:【我在給我爸干活,你在干嘛呀?】
隔十分鐘,他回:【訓練】
...
...
徐依還專門定了個鬧鐘,一到點就準時打開手機。
余戈雖然每次都是這公式化的兩個字,但是也不覺得多沮喪,畢竟之前他是完全不回。現在丟個石子下去,好歹能聽點響。
而且徐依知道,他們最近比賽多,確實忙。徐依沒有過多打擾他。每次他回復完,就不再問了。
不是不好奇,只是想知道余戈的近況其實很簡單,微博一輸他的名字,全都是。
徐依無聊了就去搜他。
OG這種備關注的隊伍,出了基地大門基本就沒私可言。就連他們睡眼惺忪頂著窩頭拿外賣的畫面都有。而余戈又是LPL首當其沖的話題人,OG的每一場比賽,導播都會特地給他單獨的鏡頭,賽后也格外偏采訪他。新鮮料多得很。
那些電競營銷號是蹭熱度手,為了提高瀏覽量,每次放視頻,封面都會卡幀在余戈上,吸引一堆去看。
徐依就是其一。
評論區往往不堪目,衩子飛,孩子就算了,有些男的也跟著喊老公。
敵竟然還了別....徐依每次都看得心里一火。
危機上來,更加堅定了每天在余戈面前刷點存在的決心。就這麼堅持一段時日,前天徐依晚上出去跟CC喝酒,不小心喝大了,斷了一天沒給他發消息。
昨天在CC家醒來,徐依第一件事就是手機,去看余戈有沒有給發微信。
結果。
...無事發生。
好像只有徐依主發,余戈才會回。突然不發了,他也不在意,一句多余的話都沒。
這也就算了。
昨晚上徐依例行給余戈‘請安’,結果等了十分鐘,他直接沒回了。
躺在容院的床上,越想越郁悶。臉上都涂滿了海藻,被封住了,還停不下來,跟旁邊床的茉莉傾訴。
茉莉默默聽完,委婉地說,“你不是也忘了一天?可能他昨天也忘了吧。”
徐依反駁:“他明明就是故意不回的。”
茉莉松了口氣,心里回,你知道就行。
“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徐依自言自語,“他肯定是又傲了,看我沒找他,不高興了,在敲打我呢。”
茉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人怎麼能安自己安到這個份上。
“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茉莉哽了又哽,才說:“不過你能這麼樂觀,我也放心了。”
*
經過幾周的比賽,夏季賽四強名額確定。周六,WR和TG又在半決賽對上,和春季賽一模一樣的劇,TG3:1的比分拿下,完季后賽一穿三的壯舉,進決賽。
周末,OG和JES的比賽也毫無懸念,OG實力在西部賽區獨一檔,輕松拿下。
LPL吵了半年的兩個奪冠熱門又相遇在決賽。
還沒開打,雙方就已經吵翻了天,火藥味十足。微博全是樂子人,又有世界大戰看了。
晚上九點五十,和WR的訓練賽剛結束一把。
阿文日常跟余戈探討他的暴力出裝:“小喜啊,你吃炸藥了?你什麼時候能讓你野爹不再擔心?對面選妖姬這種發類型的法師,你買這麼多輸出裝?”
余戈:“為什麼不。”
“只有活著才能輸出,你們玩AD的什麼時候才懂這個道理?”阿文嘆氣,“特別后期團,一下沒看住就被秒了,還怎麼打?你但凡出一件抗裝,扛過妖姬第一波傷害,等他技能真空期,你輸出環境不就好多了?干嘛這麼極端。”
沒什麼耐心地聽他廢話了半天,余戈說:“你什麼游戲理解,先把你河蟹刷明白了再來教我玩游戲。”
阿文在外一直被‘泄(蟹)哥’,起因是他當初比賽里連兩個河蟹,被解說和廣大吧友公開刑。
阿文破防:“我去你的。”
小C:“就是,知道AD為什麼ADC嗎?AD就是要Carry,懂?我們前期本來就劣勢,哪來的容錯?Fish不出暴擊裝,靠你們也打不啊。”
“你也質疑我游戲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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