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明宇一整天都在盯著手機。

既期待戚明璇主打電話過來。

但又希干脆不要打來。

錯過了明天，離婚申請就過期了吧。

那之后是不是還要再重新申請……

他心惡劣的期待著戚明璇忘記了最好！

但戚明璇并沒有忘記。

的電話是在中午的時候打來的。

“明天上午時間空出來，得去民政局領離婚證。”

韓明宇著手機沉默了片刻，才低聲應道，“知道了。”

“證件那些都要帶齊。”戚明璇叮囑道。

韓明宇心口像被人拿針扎著，一下一下的，細微的疼，沒完沒了。

他聲音發，“好。”

“那先這樣。”

戚明璇掛了電話。

韓明宇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黑眸里一片黯淡。

關爍推門而。

“韓總，聯系上宋醫生了！”

韓明宇一怔，反應過來猛地站起，“真的？”

“真的，通話還沒斷呢，您親自跟他說。”

韓明宇接過關爍遞來的手機——

…

榮浩集團，總裁辦公室。

戚明璇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到辦公桌，繼續低頭看文件。

安米敲了敲門。

“進。”

安米推門而，提著剛從黃品軒打包回來的鰻魚飯。

戚明璇很喜歡。

“戚總，飯來了，先吃飯吧。”

“好。”

戚明璇合上文件，起走進休息室，洗了手才出來。

安米已經在把餐盒打開。

戚明璇看到是鰻魚飯，眉眼彎了彎：“安小米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今早起來，突然就很想吃鰻魚飯，本來也想叮囑安米提前訂餐的，因為黃品軒的鰻魚飯每日限量，但一到公司就各種忙，一時間就給忘了。

現在看到安米為點的鰻魚飯，簡直驚喜。

“戚總，給您。”安米在遞給筷子。

“謝謝。”戚明璇坐下來，端起飯盒。

可是剛夾起一塊鰻魚遞到邊，聞到的味道卻覺得有些不對。

皺眉，“今天的鰻魚是不是不對？”

“啊？”安米夾起一塊吃了一口，“沒有啊，還是那個味道啊！”

戚明璇疑，“那奇怪了……”

“是不是您那份有問題啊，那戚總您要不嫌棄，嘗嘗我這份？”

安米把飯盒遞過來，戚明璇夾了一塊，放到鼻尖聞了聞，皺眉道：“味道就是和平時吃的不一樣啊！”

安米懵了，“我怎麼吃不出來啊？”

戚明璇皺眉，“那應該是我的問題，我這兩天可能有點小冒，早上起來總覺得上有點低燒的覺，吃東西味道也淡淡的，不過到中午好像好點了。”

“那可能真是冒了，最近變天嘛，我們公司好多人都冒了。”安米說：“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

“不用，小冒不影響，你等下幫我買點沖劑就好。”

“好。”安米看著，“那著鰻魚飯您還吃嗎？”

“就這樣吃吧，別浪費了。”戚明璇咬了一口鰻魚，除了咸，他其他的味道也沒嘗出來。

可能是味覺問題影響，吃了三分之一，戚明璇就吃不下了。

“我不吃了。”戚明璇你起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溫開水喝了。

安米看著著胃部的手，關心道：“戚總，你是不是胃不舒服？”

“好像有點消化不良，明明也沒吃多，胃覺得漲漲的，有點想反胃的覺。”

安米一聽這話，表呆住了。

放下餐盒站起，走到戚明璇面前，看了看的肚子，又抬眼看著，“戚總，你不會是……”

戚明璇著胃部的作一頓。

安米輕聲問：“你上次姨媽什麼時候？”

戚明璇皺眉，“我月事一直不太準……”

這些年工作力大，周期一直是推遲的，有時候推遲七八天都有。

但這次好像不止七八天了……

戚明璇神經瞬間繃起來。

“安米。”深呼吸一口，努力保持鎮靜，“你幫我去買點東西。”

“好！”安米點頭，“我馬上就去。”

……

洗手間里，戚明璇看著手中的驗孕棒。

兩條杠，眼神都很明顯。

懷孕了。

緩緩抬起頭，看著鏡中的自己。

人臉蒼白，眼中一片迷茫。

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這個孩子是什麼時候懷上的？

是喝醉那晚的？

還是韓明宇強迫的那晚？

戚明璇搖頭，腦中一片混。

不管是什麼時候，這個孩子來得都不是時候！

著平坦的小腹。

這個孩子不能留。

更不能讓韓明宇知道懷孕了。

戚明璇閉上眼，眼淚流下。

……

洗手間的門打開，守在外面的安米立即跑過來，“戚總，如何？”

戚明璇把驗孕棒遞給。

安米接過，“真懷了！那您打算怎麼辦？”

“你幫我約個下午的，我做個檢查。”

“好。”安米拿出手機，又問：“韓總那邊要告訴他嗎？”

“不能告訴他。”戚明璇突然想到什麼，皺眉道：“你別約季康醫院，約秦氏醫院吧。”

“好！”

安米拿出手機作。

戚明璇走出休息室，走到沙發那邊坐下來。

“戚總，我約好了，下午兩點四十的號，我們現在過去嗎？”

“嗯。”戚明璇起拿上包，“走吧。”

…

秦氏醫院，婦產科。

驗尿，，做B超。

一系列的檢查下來，拿到報告的那一刻，看到‘宮活胎’四個字時，戚明璇心還是不控搐一下。

這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是的骨。

戚明璇手中的報告單。

……

診室里，戚明璇坐在主任醫生對面，將手里的報告單遞過去。

安米在診室外等待。

主任看了看報告，“按你末次月經推算，加上這個孕檢報告單，你這都懷孕11周＋4了啊，這麼久了，你一點都沒發現嗎？”

戚明璇一怔。

11周多了，那就是那次喝醉……

可明明都吃避孕藥了啊！

“我月經一直不太準時，加上工作忙，就沒有太注意。”戚明璇又問：“我吃過避孕藥，這孩子能要嗎？”

“短效避孕藥嗎？”

“嗯。”

“那影響不大的，說明這孩子和你有緣分，優勝劣汰法則，吃了避孕藥還能存活下來的胚胎，那質量一般都是好的。”

“那我前段時間還住院了，用了一些藥，那些藥會不會對孩子也有影響？”

“那要看看是什麼藥，還有用藥的時間，一般來說，三個月前用藥影響對胎兒影響是很小的，胎盤還沒完全形，這個階段的胎兒不通過胎盤吸收，你吃的那些藥，只要不是什麼特殊藥或致畸率高的，一般來說，我們醫生是覺得問題不大，當然了，你如果擔心，也可以做羊水穿刺。”

戚明璇皺著眉，手不自覺著肚子。

主任以為是擔心胎兒健康問題，便安道：“目前從這幾項檢查來看，胎兒發育好的，胎心也有，HCG數值看著也還可以，都好的，放寬心哈，對了，你有生過嗎？”

“有，兒子八歲了。”戚明璇頓了下，又道：“剖腹產的。”

“這樣啊，那八年了，也可以要二胎了。”主任醫生笑道：“等12周過來建檔就可以了。”

戚明璇聽著主任的話，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那如果我不要這個孩子，什麼時候可以預約手？”

主任愣了下，看著，“你不要，和你丈夫商量過了嗎？”

“我們在走離婚手續了。”戚明璇說：“您看看，什麼時候可以給我約人流手。”

既是這樣，主任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12周以前人流，12周以后就是算引產了，引產就麻煩很多，你如果不要，這兩天就要做決定了。”

“嗯，我明白。”戚明璇聲音很輕，“您幫我約人流手吧。”

主任，“那你明天上午有空嗎？”

“明天沒辦法，下午可以嗎？”

“下午……”主任看了看，“下午太趕了，人流之前還要做一些檢查項目，給你約后天吧，你明天下午過來辦住院。”

“好。”

戚明璇簽好簽申請單，拿上那些報告單從診室走出來。

安米看到出來，立即起迎上來，“戚總，檢查怎麼樣？”

“約好后天做手。”戚明璇將那些報告單都塞進包里，對安米淡淡一笑：“走吧，回公司。”

看著神如常，甚至還想著再回公司繼續工作。

安米看著，卻莫名覺得心疼。

回公司的路上，戚明璇靠在后座里雙眼閉著。

安米幾次過后視鏡看。

戚明璇一直閉著眼。

回到榮皓集團已經四點。

戚明璇將包放下，打開電腦就是工作。

“安米，幫我沖杯咖啡。”

安米一頓，小心翼翼開口，“您現在要不還是別喝咖啡了吧？”

戚明璇作一頓，轉頭看。

安米指了指的肚子。

戚明璇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眼肚子，手了，突然笑了。

眼睛酸，抬手捂住眼睛，“安米，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好。”安米鼻酸，點點頭，轉退出辦公室。

辦公室門關上，戚明璇繃的緒瞬間崩塌。

一只手捂著肚子，一只手捂著眼睛。

眼淚浸掌心，抿著不發出一點聲音。

淚水從指里流淌出來。

……

戚明璇回到戚家后，直接回房，梳洗完，早早躺到床上。

給韓明宇發了條微信：【明天早上9點民政局會合。】

韓明宇沒有回信息。

關掉手機，關掉房間所有的燈。

在黑暗中，睜著眼，一夜未眠。

…

上午九點，烈高照。

這是北城今年秋以來第一個大晴天。

賓利慕尚在民政局門口停下。

戚明璇下車，掃了周圍一圈，沒看到韓明宇。

拿出手機給韓明宇打電話。

電話沒有人接。

皺了皺眉，改發信息：【我到了，你什麼時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