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璃現在很虛弱,傷口痛,心臟痛,渾都痛。
再多的止痛藥,也麻痹不了。
既然,年彥臣不在,要躲著,不見……
那就隨他吧。
等先好好的休息,緩一緩,再作打算。
郁晚璃腦子里很。
二十多年的記憶,一瞬間統統都回來了,腦海里好像是在放電影一般。
一幕一幕,一年又一年。
無憂無慮的年,父母的掌上明珠,過著快樂幸福的生活,是天之驕,不知煩惱為何。
青春年時,年彥臣時常出現在的生活里。
他沉默寡言,高冷淡漠,但是對似乎總有些特別。
然后就是年父去世,郁家落敗……
再是婚禮,為年太太,糾纏不休。
什麼都想起來了,慨萬千。
卻無人傾訴。
郁晚璃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靠在年彥臣的懷里,著他的溫度,聞著他上的味道,告訴他……
很他。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年彥臣不在病房,而是遠在年家。
郁晚璃再次昏昏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覺床邊有個人一直在看著自己,目灼熱。
是年彥臣嗎?
他來了?
他真的只是太累了,需要回家休息,換服而已是嗎?
是想太多,太敏多疑了?
一時間郁晚璃心自責不已。
怎麼能怪年彥臣呢,他們是夫妻,攜手走過這麼多的風風雨雨,應該要有足夠多的信任才對啊!
郁晚璃立刻睜開眼睛,眼神和表里都著欣喜。
甚至,還微微支起了子,想要起床。
“年彥……”
聲音戛然而止。
郁晚璃看著眼前的陳宇達。
不是年彥臣,是宇達哥,救了一命的宇達哥。
郁晚璃的歡喜,漸漸消失,直到變得平靜,還帶著濃濃的失。
“我不是年彥臣,”陳宇達回答,“他……不在醫院。”
郁晚璃又重新躺了回去。
作幅度稍微有點大,立刻就會牽扯到傷口。
疼得一蹙眉,咬著下。
陳宇達看見這個模樣,嘆了口氣:“什麼呢,好好躺著。雖然只是皮傷,流了些,但也夠你的了。得虧江城是大城市,庫存足夠,不然你這條小命能不能救得回來,還得另說……”
他絮絮叨叨的,按著躺好,又掖了掖被子。
郁晚璃一聲不吭,也不喊疼。
“都疼這樣了,吭一下怎麼了?”陳宇達的皺著眉頭,“你這人,就是太倔太堅強,這子不好,得改。”
郁晚璃垂下眼。
“怎麼,看見是我,不是年彥臣,很失。”陳宇達自嘲的笑了笑,“也是,畢竟我只是朋友,年彥臣是你老公,還是你孩子的爸。”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他哪里能跟年彥臣比。
陳宇達拉過椅子,在病床邊坐下。
過了十多秒,郁晚璃才開口道:“你怎麼樣了。”
“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在你面前,”陳宇達張開雙臂,一副隨意的樣子,“沒事,死不了。”
郁晚璃的目落在他的心口。
但是隔著病號服,也看不出來什麼。
不過陳宇達的氣好很多了,不再蒼白如紙。
看來是在恢復了。
“你沒事就好。”郁晚璃回答,“不然,我該有多麼的自責難過。”
“就算我有事,那也跟你沒有關系。又不是你求著我救你的,更不是你著我的,是我自愿,怨不到你頭上。要怪……都是怪孫清清。”
陳宇達也沒有料到,孫清清會如此的喪心病狂。
頓了頓,陳宇達又問道:“我昏迷的那段時間,我爸媽應該沒跟你說什麼重話吧?”
郁晚璃正要開口,陳宇達馬上搶先一步說道:“你別跟我說什麼,他們罵你也是應該的這種話啊。你就告訴我,有還是沒有。”
郁晚璃搖了搖頭:“伯父伯母是很通達理的人。”
沒在陳家父母那里什麼委屈。
“那就好,”陳宇達松了口氣,嘀咕著,“我沒白代……”
他聲音含糊不清,嘟囔著,結果郁晚璃卻聽清楚了。
“代?”問,“你代什麼了?”
“啊……沒什麼沒什麼。”
陳宇達連忙擺手,咳了咳,似乎是想要蒙混過去。
郁晚璃卻揪著不放:“你都生死未卜,怎麼代你爸媽?難道——”
腦海里靈一閃,猜到了:“你在沖進來救我之前,就跟你爸媽說過,你是自愿救我的,萬一出了事,都不許責怪我?”
“我爸媽……”
“宇達哥,”郁晚璃看著他,“你直接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也學著他剛剛的強態度。
陳宇達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是。”
救人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何況孫清清是抱著魚死網破,同歸于盡的決心。
想要從孫清清手里救下郁晚璃,難度相當之高。
一個不小心,郁晚璃會死在孫清清手里。
只能斗智斗勇,伺機而。
所以,陳宇達是抱著必死的心,去救郁晚璃的。
他也清楚,自己是家里的獨子,一旦出了事,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肯定會傷心過度,并且怪罪到郁晚璃頭上。
這樣一來的話,郁晚璃這一生都會陷在自責耗里面。
那不是陳宇達想看到的。
他救,就是希能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代替他,活下去。
好在陳宇達撿回了一條命,他和郁晚璃都還活著。
郁晚璃的眼眶里,閃爍著淚。
“你怎麼這麼……”話語到邊,又咽了回去,最終只是嘆了口氣,“這麼傻。”
“有什麼傻不傻的,值得就行了。”
“救我,搭上你的命,很值得嗎?”
陳宇達抱著雙臂,無所謂的笑笑:“我孤家寡人一個,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要是年彥臣為了救你而出事的話,你就得寡婦了。小澤呢,也沒有爸爸了,多可憐啊。”
他越是這樣的態度,郁晚璃心里就越發的難。
偏過頭去,咬了一下的,讓自己不要哭得太兇。
只是眼淚不控制的簌簌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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