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娟挎著奢牌鱷魚皮包包走出病房。

房門一關，江憐立刻斂了笑容，推了下白芷的肩膀，“別裝了，起來！”

白芷睜眼，看著沙發上抱膀蹺二郎的江憐，緩緩支起子靠在床頭，“你看出來了？”

江憐輕嗤，“我看你也真是黔驢技窮了，連裝瘋賣傻也想得出來。不過好在沈先生吃你這套，否則你現在就在牢里踩紉機呢。”

“陸熙會不會找到證據？那把刀…我是順著車窗撇下去的，會不會已經驗出上面有我的指紋了？”白芷有些著急。

“怕什麼？”江憐向前傾了傾子，“以你今時今日在沈先生心中的位置，就算你真的殺死了人，他也會用所有關系，保你無虞。”

白芷垂下眼簾，似似，“這回，我可算看清他的心意了。”

江憐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嘲笑，“看清心意有什麼用，陸熙那里始終是患，別忘了，你陷害的事可不止這一件，萬一數罪并罰，可夠你吃一壺的！”

“你不是說阿湛哥哥會保我無虞的嘛！”

“他是會保你無虞，可你清純小白花的形象在他心里大打折扣，他不再你，不就得不償失了嗎。”

白芷咬著下，歪著腦袋，“那你、什麼意思？”

江憐起坐到病床邊，握著白芷的手，低聲輕語：“陸熙就在青山療養院，趁熱打鐵，繼續你未完的事。”

白芷秀眉微蹙，“你讓我殺了？”

江憐：“不是我讓你殺，是你要為自己爭取未來！放心，我會幫你。”

白芷心有顧慮，“可是…療養院里手，沒那麼容易吧。”

“瘋子殺人不犯法，萬一東窗事發，我會幫你偽造神鑒定結果，讓你順利逃過法律制裁，好好想想，機會難得啊！”

白芷：“……”

見搖，江憐一鼓作氣，“現在，沈先生和陸熙的關系是前所未有的張。距離你當沈太太就差臨門一腳，就看你這一腳，踢得漂不漂亮了！”

“江憐…”白芷的眸子里，忽然有了種不諳世事的單純，“我知道你喜歡阿湛哥哥，為什麼要幫助我為沈太太？”

江憐紅微翹，溫中著善解人意，“是全！沈先生那麼鐘意你，你們有過去有未來，我默默祝福就好了。”

白芷死了，“我要是真的了沈太太，一定會讓你榮華富貴一輩子的！”

江憐挑眉，“那是自然，江家誰人不指你犬升天呢！”

*

當天晚上，在確定明娟不會來醫院陪護之后，白芷趁著護士班的空檔，從恒康溜了出來。

半路，特意下車買了一捆麻繩和一把短匕首。

恒康和青山療養院南轅北轍，一個小時后，出租車停在療養院的西南門。

低鴨舌帽戴好口罩，拿出江憐給的門卡刷卡進園區。

園區偌大，走走停停又找了好久，才找到D區F棟。

夜幕藹藹，鮮有人在外走，樓棟里更是安靜，許多區域已經熄燈。

步行來到三樓，在樓梯間里觀察了好久后，才打開防火安全門出來。

沒什麼計劃，除了多捅幾刀，繩子也要派上用場。

不是為了捆綁陸熙手腳，而是為了防止裝死，再用力勒一勒脖子的。

反正白芷神不正常，反正有阿湛哥哥撐腰，陸熙今天必死無疑了。

站定0307房間門口，深吸一口氣，敲響了房門…

半個小時后，的匕首和麻繩果然都派上了用場。

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站在面前的秦喬用刀柄一個勁兒地拍打的腦門。

“是不是傻！”秦喬瞪著，同時微，“就你這小板還玩兒夜襲，我一個電炮就把你腦袋瓜子干放屁嘍！”

“哎你先別！”陸熙一臉擔憂地在給秦喬左手手腕纏紗布。

剛才打斗的時候，被白芷狂揮舞的匕首不小心傷到了。

陸熙愧疚得不行，當即就告訴梁彥承了。

秦喬拉來個椅子，叉開反坐，小臂搭在靠背邊緣，沖白芷抬了抬下頜，“哎！別跟老娘裝智障，是哪個白癡你來自投羅網的？”

白芷始終低著頭，里含糊不清地著“阿湛哥哥”。

秦喬瞇了瞇眼睛，“你的阿湛哥哥知道你披著狼皮不干人事兒嗎？”

“阿湛哥哥…阿湛哥哥…”

眼見無法通，秦喬也懶得跟廢話，“陸熙，報警，讓上警察面前裝瘋賣傻去。順便給我那位在報社工作的朋友打個電話，我要個大瓜！”

白芷猛然抬起頭，怒目圓睜。

秦喬興起，踢開椅子，發狠般將門卡甩到白芷臉上，“裝啊，怎麼不裝了！哪個傻子會用門卡開門，哪個傻子會買繩子刀子，哪個傻子能準確敲開0307的門！你這輩子都不用吃素，因為你人夠菜！”

白芷氣鼓鼓瞪著。

原以為自己是小太妹，今天才算見到真正的流氓。

打又打不過，皮子也沒溜，第一次覺得自己既憋屈又窩囊。

可不能回懟，事到如今，唯有有表現得“不正常”才能自救。

這樣想著，又低下了頭，任憑秦喬如何侮辱，也再不回應。

到最后，秦喬說累了，往沙發上一歪，“熙，咋理？”

陸熙格外淡定，“警察應該快到了，讓去看守所里繼續演戲吧。”

秦喬：“得嘞，一會兒我跟著走，你，鎖好門窗，以防這小賤人玩兒調虎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