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冷水澆下,陸熙從昏迷中驚醒,咳嗽不已。
不僅僅是因為嗆了水,更是聞到了空氣中彌散的香灰味道。
還沒等弄清自己何,一陣撕扯痛從頭皮傳來,接著,額頭重重磕在水泥地上,如此往復。
直到額頭破潰出、綿無力地趴在那里一不,后的人才惡狠狠開口:“讓跪著!”
話落,兩個男人將陸熙強制撈起,一左一右押著的肩膀,跪在了一張像前。
下一秒,陸熙被狠狠鉗住下,“我真他媽讓人你一百遍都不夠解氣,睜大你狗眼給我看!給我贖罪!”
蔓延全的疼痛襲來,陸熙忍痛緩緩睜眼。
生理淚水模糊視線,約約能看見面前的紅木香案上,擺了一張黑白照片。
陸熙斜睨著,淡淡道:“關我屁事。”
邵伊珊恨得牙兒,直起子左右開弓,啪啪兩個耳,陸熙里立刻涌出一甜腥。
“我爸死了,沈湛做的!”邵伊珊的面容,因為歇斯底里而變得扭曲,“邵氏集團票連續暴跌,200多億的市值現在不足4億,就因為你這個賤人沈湛才會對付邵氏,我們家家破人亡都是因為你!”
陸熙毫無的,揚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哦?那令尊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惹得沈湛要亡了你邵家呢?”
邵伊珊面獰,額角青筋暴起。
數月前父母去翰林府邸為自己求,若不是沈湛網開一面,讓誤以為他不在意陸熙,又怎麼會江憐挑唆,找殺手試探沈湛對陸熙和那個白芷的義!
現在倒好,陸熙和白芷都活得好好的,自己父親卻一命歸西!
非但如此,邵家百年基業也很有可能就此傾頹。
總以為沈湛在乎的是生意場上的你來我往,總以為背靠邵氏這座大山,沈湛遲早會被用利益“收囊中”。
不料沈湛的實力勢力比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他連如日中天的季氏都不放在眼里,又怎麼會稀罕邵家的蠅頭小利!
得不償失,怎能不恨!
邵伊珊眼里迸發著灼人的,脯起伏劇烈,“你提醒得不錯,我確實不能肯定,沈湛對付我邵家,是因為你,還是因為那個白芷的!上次失手,沒能要了你們的命,這次,你們誰也逃!不!掉!”
話音未落,室外傳來托車轟鳴聲。
接著大門被打開,一冷風立刻灌進了這座坯別墅。
像對陸熙一樣,他們也潑了一盆冷水澆在昏睡的白芷上。
只是白芷沒有陸熙淡定,清醒了就開始大喊大,如發瘋的可云一般,掙扎咆哮。
邵伊珊被弄得心煩,一個眼神遞過去,白芷的就被麻繩勒住了,只能干瞪著眼睛,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登不得臺面的東西,沈湛怎麼會看上你?”邵伊珊打量白芷,眼神里滿滿的鄙視。
陸熙轉過頭,“故技重施?上次那個大塊頭沒告訴你結果嗎?哦,他被我反殺一槍頭,開不了口…”
“他媽廢話!”邵伊珊憤憤凝著,“我不在乎你們兩個賤人在沈湛心中的位置,等你們被人玩兒死了,我就把你們埋了給我爸陪葬!”
白芷的嗚咽聲更加絕了。
陸熙輕嗤,“把兩個被人玩兒爛的人送你爸邊,你還真孝順。”
邵伊珊蹲下,手扯下陸熙的翡翠耳釘。
陸熙閉眼悶哼,左耳已然被拽豁,正汩汩滴。
邵伊珊笑了,“我等著看你被玩兒的時候,還能不能這麼!來人,把們兩個帶下去,去請輝哥,驗貨!”
*
夜黑風高。
距離陸熙被綁架,已經過去快兩個小時。
此刻的宋家大宅,五十幾名壯的“護院”整裝待發,隨攜帶防“武”,準備出發營救。
宋平津也把他的沙漠之鷹別在腰間,據沈湛提供的路線,與他會合。
剛剛要走,就看見宋老爺子宋振洲自己控著椅來到了別院。
宋平津連忙迎了上去,“哎呦喂爺爺,您大半夜的不睡覺,可哪溜達什麼吶!”
老爺子九十多,耳不聾眼不花,神矍鑠氣質斐然。
除了腳有些不利索,面相上依然能見年輕時的清俊面容,妥妥的一個老年版宋平津。
老爺子白了自己孫子一眼,“學您一句話,大半夜的不睡覺,帶著我的人要上哪溜達啊?”
“爺爺您別貧嗎,我是去辦正經事。”
“大半夜辦的,哪有正經事!我是老了,不是傻了!你最好跟我實話實說,否則今天定走不出去這大宅門!”
宋家祖上便是開國上將,宋振洲年輕時也被授予“大校”軍銜,直至宋平津父親一代才開始下海經商。
因此宋家家風嚴謹,宋平津從小更是在爺爺的嚴厲教導下長,對爺爺百依百順、恭敬有加。
如若讓老爺子知道他跟黑惡勢力真刀真槍去,恐怕一口氣提不上來,那他可了宋家的千古罪人了。
“爺爺…”宋平津俯下去,低聲音,“我正在追的一個孩兒,生日,借您的人給我撐一下場面。”
老爺子對這棵宋家獨苗的婚姻大事很是上心,眼睛一亮立刻八卦起來,“是你劉叔叔家的慧慧,還是你姚伯伯家的?用不用爺爺坐陣,幫你掌掌眼?”
“好啊,年輕人的泳池趴您也去湊湊熱鬧,讓連姨給您找件兒最炫酷的泳裝換上,保準您是泳池里最靚的仔!”
老爺子的臉瞬間拉下來,“臭小子,敢拿你爺爺開涮,皮子了是吧!”
“嘿嘿,您不是要掌眼嘛!”
老爺子思忖片刻,“算了,改天你把人領回來再說吧。”
“得嘞…”
老爺子抓住他袖,眉眼深沉,“就下周五,不許托賴。”
宋平津角搐,著頭皮回答了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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