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渝一路開車回家，因為是下班高峰期，一直到快到家，車子變才發現后面有輛車在跟著，仔細一看是穆景煦的車，愣了愣，穆景煦回來了？

蘇渝微微抿，沒有停，繼續開車往家回，穆景煦在該拐彎的地方也沒拐，一直跟著蘇渝，在車后面停了車。

蘇渝開門下車，轉頭。

穆景煦也下了車，關上車門，“阿渝。”

“你回來了。”

穆景煦點點頭，他看著蘇渝，張了張，想問跟穆寒昭已經在一起了嗎？但是一時又覺得好像沒什麼好問的，他是看到簡怡的朋友圈，看到照片角落里的穆寒昭和蘇渝才知道兩人好像已經在一起了的。

不然蘇渝怎麼可能親手喂穆寒昭吃東西，兩人之間的氛圍甚至明顯都跟之前不一樣。

他言又止，看著蘇渝半晌，蘇渝皺眉看他，片刻，主開口：“穆景煦。”

穆景煦手輕輕握，蘇渝道：“我們聊聊吧。”

穆寒昭開車到蘇家門口時，只看到兩人并肩離開的背影，他靠在車上沒有，只看著兩人影消失。

另一邊還是同樣的廣場，蘇渝坐在長椅上，穆景煦在另一邊坐下，手微微蜷，“你們...在一起了。”

“嗯。”

穆景煦早知道答案還是忍不住來跟蘇渝驗證，此刻真的聽到他沉默了下，忍不住道：“你說你不會這麼快答應......”

蘇渝聞言直白道：“我自己也沒想過這麼快，但其實在我生日前幾天我們就互相確定了心意，不過他一直等著戒指做好，我生日前一天晚上他又正式跟我表白我們才在一起。”

說的直白，甚至詳細，穆景煦每聽一句都覺心臟悶痛，好半晌憋出一個字，“嗯。”

蘇渝是故意說的，但是說完看穆景煦的反應，又有一不忍，但也就一瞬，又道：“穆景煦......”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喊他名字這一聲，穆景煦莫名有點心慌，可他阻止不了蘇渝。

中午的太正熱烈，直直照在上，但蘇渝心里卻是有點涼的，在穆景煦跟了一路，又言又止的時候，蘇渝就約明白他的意思，可以為之前那次送他回家的路上，他話里的意思是放棄了，他們就做朋友的。

以為他們達到了一個平衡。

沉默了下，蘇渝繼續道：“我們認識了二十多年了......”

“阿渝......”穆景煦忍不住出聲。

“你心，脾氣好，仗義，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好的人，也是一個很好的朋友，曾經我以為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其實之前知道穆景煦有喜歡的意思的時候，蘇渝就有想過可能會有這一天，只是心里再有預料，到真的發生再到接，終是有差距的，努力想要維持一個平衡，不想這麼多年的朋友最后完全變陌生人，但又像是在自己騙自己。

穆景煦大腦有點空白，他聽到蘇渝說：“我之前是不是沒說過為什麼不喜歡你，是我的問題。”

“蘇渝......”

后風吹過，穆景煦覺得手腳冰涼。

蘇渝微頓，繼續道：“你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不僅是我，應該說大多數人其實都這樣覺得，你當了很久的班長了，你總是會照顧大家，你確實幫了很多人，我記得初高中的時候你阻止過好幾場霸凌事件。”

“你習慣了為班里大多數人考慮，幫大家去解決問題，但相應的，你也需要一部分人犧牲自己，這個人大多時候是你自己，偶爾是別人。”

“阿渝我......”穆景煦猜到想說什麼，開口想阻止，蘇渝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你對很多人都很好，你因為羅冉的事來找我，我沒有覺得很意外，因為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甚至...有點習慣了。我不怪你，甚至不會失，更或者，我其實也能理解你的心，但很早之前我因為你在學校里被傳緋聞......”

穆景煦聽著，聞言突然一僵，

“你沒有立刻站出來澄清，那時候我是有點失的，是針對你作為我朋友的失，不過后來你也澄清了。”

蘇渝沒有看他，繼續道：“你從未直接說過喜歡我，而你做的事大多數時候我也覺不到你有多喜歡我。”

說到這，蘇渝頓了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或許你并不是真的喜歡我，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人對自己喜歡的人是不一樣的，可能你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才會意識到。”

穆景煦看著蘇渝，“阿渝我可以......”改。

蘇渝抬頭看著微微刺眼的，“前些天我拒絕你的時候我只說我喜歡穆寒昭，但后來我想了想，我應該跟你說清楚的，我不喜歡你其實跟他沒關系，跟任何人都沒關系，我只是不喜歡你，你是一個合格的朋友，但我們再多也就是朋友了。”

“還有，我并沒有因為你放過羅冉，羅冉那邊新的證據是我找的，只是因為我不想冤枉，我也會心，但我們的心不一樣。”

周圍一陣風吹過，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蘇渝站起，臨走前腳步頓了下，“穆景煦，朋友一場，你會祝福我的對嗎？”

蘇渝等了等，沒有等到他的回答，直接離開了，穆景煦看著的背影，直到消失，他又沉默著坐了很久，很久，都沒有。

他其實很早之前就一直想問蘇渝有沒有一點喜歡他，又在每次開口前都猶豫沒有開口，但其實是因為他早知道答案，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認而已。

他一直覺得只有他陪在蘇渝邊，也只有他能陪在邊，他想只要他陪伴的足夠久，那總有一天他會有機會，哪怕蘇渝是因為習慣選擇他，但是穆寒昭的突然回來讓他有點著急......

后來他忍不住告白了，再后來被他爸媽的突然手打的措手不及。

蘇渝說不怪他，但那段時間他明顯覺到他跟蘇渝之間的隔閡和距離，而更重要的是他也看出蘇渝喜歡穆寒昭。

想了很久，他覺得自己別無他選，蘇渝甚至不愿意給他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他怕蘇渝離他越來越遠，兩人連朋友都沒得做，所以假裝退出，他知道蘇渝是個重的人，更何況他們二十多年的朋友，只要還把他當朋友，他們至還有見面接的機會。

穆景煦想，只要他還能留在邊，或許還有機會。

而蘇渝以為他放棄了，就會沒有那麼排斥防備跟他接，兩人或許很快會回到從前。

他想著放一放給蘇渝一點空間，讓覺他沒有在追，才去了那個只有一周的學習，后來因為一些原因學習延期變久，他有擔心但也沒有太擔心。

但他沒想到兩人在一起這麼快，甚至沒有給他和好的機會。

穆景煦知道，在他追上來的這一刻，蘇渝就看出他沒有死心，所以走的時候才會問他那句話。

不是在要他的答案，只是在告訴他如果他祝福，那他們還留有一點朋友誼，不行就算了。

以后，他們連朋友都不是了。

還有...學校的事。

是他故意的。

他故意沒有澄清，他縱容大家傳他跟蘇渝的緋聞，后來發現蘇渝被人堵了才意識到嚴重，趕忙澄清。

他沒想到蘇渝一直記著。

記得這件事，說他不是真的喜歡，可是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不喜歡蘇渝，堅定勇敢，明耀眼，他一直記得在他被冤枉被排的時候堅定的站在他邊，冷靜又果斷的證明他的清白。

他怎麼可能不喜歡蘇渝。

他想跟在一起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