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阮衿并沒有故意不接季明宴電話，只是手機靜音，一路上也沒打開看過。

不喜歡冷戰，因此就算心中有些生氣也依然接起電話，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訴了季明宴。

通過電話只能聽見季明宴有些急促的呼吸聲，但他安靜的聽說完，最后說：“好，我知道了。”

他頓了幾秒，聲音沙啞：“衿衿，對不起。”

阮衿說不出心里什麼滋味：“這句話你留著見面說吧。”

掛斷電話，腦子里是季明宴那句聽上去有些苦的道歉，仿佛也有什麼苦衷。

……

阮衿做了一個夢，夢里又回到了季明宴父母家里。

但很明顯不是這次回去的場景，因為畫面中沒有季景澄，且多了季堯。

夢境中的看起來也有很大的區別，冷淡的面無表的，一點沒有這次的熱。

季父還是和認識的一樣，當著所有人的面是和藹可親，威嚴并重的大家長模樣，一旦沒有人了神頓時就難看起來。

不過夢里的阮衿早有預料，即使在季父當著的面著臉問季明宴為什麼把帶回來，是嫌這個家太平靜了是不是？

阮衿神冷淡一言不發。

季明宴說：“阮衿是我的妻子，如果你不想回來，我也沒有回家的必要。”

季父神鐵青：“你就為了一個人要這樣忤逆我？”

相比之下，季明宴表冷靜得出奇了：“阮衿是我的妻子，不是隨便的一個人。”

至始至終，阮衿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季父似乎還顧及著什麼，黑著臉走了，亦從未正眼看過。

兩個人獨時，季明宴跟道歉，還是說的那句對不起。

夢中的阮衿語氣很淡：“不用道歉，那是你的家庭。”

季明宴微抿著沒有說話。

阮衿自然明白自己那句話的意思，不用你道歉，那是你的家庭，和你本人無關，分得很清。

……

后面的場景變得很模糊很淡，就像做夢時經常發生一些天馬行空的事，而本人卻并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

季母不知道何時找上了，對說：“看來明宴把我們家的況都告訴你了。”

季母聲音略低，說了句“還真是蠢。”

也不知道是說還是說季明宴蠢。

最后季母對說：“你們以后沒事不用回來，反正也沒人歡迎。”

跟這次差不多的話。

……

阮衿從夢里醒了過來，睡在邊的季景澄不知道在做什麼夢，嚶嚀兩聲。

這讓阮衿一下區別出現實和夢境，從季家回到了自己家，現在正躺在自己床上。

一片黑暗中，阮衿看向床邊，一眼看到了床邊模糊的人影。

頓時嚇得一激靈，手下意識到手機，屏幕驟然亮起，借著這一點熒熒亮，阮衿總算看清了站在床邊的人。

按亮床頭燈，沒好氣地瞪著季明宴：“你怎麼忽然回來了？”

季明宴迅速地低下頭：“沒事。”

他聲音有些沙啞。

阮衿有些好奇：“你怎麼低著頭？”

季明宴說：“燈有點刺眼。”

阮衿看向了發出暖黃燈的床頭燈，也只把周圍一小塊地方照亮，無論如何算不上刺眼。

神復雜地看著季明宴：“你忽然回來怎麼跟其他人代？”

季明宴：“我不用跟他們代。”

他這句話的語氣聽上去和夢中維護時的語氣相似。

阮衿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聲音微：“你回來多久了？”

“剛到。”

“怎麼都不醒我。”

“你在睡覺。”

阮衿閉了閉眼，覺得和季明宴的對話非常詭異，像小學生和老師的一問一答，他回答得也非常老實。

“我剛才做了一個夢。”阮衿說，“好像是第一次跟你回家的場景。”

季明宴迅速抬起頭看：“還想起了什麼？”

阮衿有些發愣，盯著季明宴說：“你眼睛……有點紅。”

季明宴微僵，手抬起，似乎想下眼睛，但還沒到半空又放下，他自然的說：“開車回來時被風吹的。”

“你哭了嗎？”阮衿忽然問。

季明宴頭微低一點，又強地抬起頭來，神特別嚴肅的說：“不是。”

阮衿“哦”了一聲，也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季明宴：“你還想起了什麼？”

阮衿說：“沒有其他的了，我甚至都不確定那是不是曾經發生的事。”

萬一是今天在季家過得不好，回來做夢給自己打臉呢。

阮衿回憶著夢里的容：“你爸說你不應該帶我回去，你說我是你的妻子，最后你還跟我道歉了。”

阮衿認真地看著季明宴，解釋了那句話：“不過你不用跟我道歉，你父親的做法并不是你的意愿，更何況你也維護了我，這不是你的錯。”

燈下，季明宴睫眨了下，在眼下灑落一片影。

他忽然說：“謝謝。”

阮衿莫名：“謝什麼？”

“讓我知道了你現在的想法。”

“我以前也是這個想法！”阮衿必須為以前的自己正名。

季明宴笑了下，神輕松了很多。

阮衿問：“那我夢里出現的事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嗎？”

季明宴點頭。

阮衿著自己的下，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那對而言更像是夢境一般，缺乏悉，就像在看別人演的電視劇一般。

“不過為什麼你原來都告訴我你的家庭，這次不告訴我，害得我熱臉冷屁。”阮衿心中已經不生氣了，只是小聲吐槽。

季明宴輕聲說：“我只是有些害怕。”

“怕什麼？”

“怕你會討厭我的家庭。”然后更討厭他這個人。

他們的婚姻本來就不是兩相悅，如果讓阮衿知道了關于他的更多的暗面和壞，阮衿恐怕會更加遠離他。

曾經他們結婚后第一次帶阮衿回家，季明宴把自己家庭所有事全部告訴了阮衿。

雖然有所擔憂，但還是全部坦誠。

回家后父母的態度也如他意料的一樣，而阮衿只是說，那是你的家庭。

阮衿把他的家庭當了他這個人的一部分。本該如此，家庭和個人很難割舍兩清，但阮衿的態度還是讓他難。

后面季父也冷笑著看他，問他：“你還真把我們家的事都給阮衿說了？”

“我原來就是這樣教你的？暴自己的缺點只會讓別人覺得你好欺負。”

“你喜歡是嗎？你這樣只會更看不起你。”

阮衿失憶了，這似乎是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

他想改變一些做法，或許他們的婚姻會走向不同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