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桌子上的手機拿起放到耳邊。
「我……我其實沒什麼事,沒想這麼晚打擾你的……。」
盛衾大概猜到,應該是裘琳琳沒聽清楚的話,導致傳達有誤。
手機那頭,宴槨歧不咸不淡地輕哦了聲,拖著尾音:「我還以為有些人急著要謝我呢。」
輕抿了下,語氣誠懇:「要謝的,還有就是項鍊……。」
盛衾話沒說完被敲門聲打斷,而後門外傳來徐媽的聲音。
「小姐,您睡了嗎?」
「老爺回來了,您去書房。」
遲緩了片刻,將手機拿遠些,喊道:「知道了,馬上過去。」
宴槨歧:「有人你過去?」
盛衾:「嗯。」
宴槨歧:「今天先這樣?」
盛衾:「嗯。」
他輕笑聲:「幹嘛委屈的?」
盛衾紅了臉,馬上出聲反駁:「沒有,那我等會加你聯繫方式,我們改天說?」
宴槨歧:「好。」
第24章 下雪 筆疾書
從生日宴現場出來之後,盛衾就已經做好了被批評的準備。
畢竟盛路和劉琴最在意的面子和兒子,今天都冒犯了個遍。
整理好心後,將項鍊安放在首飾盒裡,出了門。
徐媽還在門口站著,一臉擔憂,見出來的影迎上前去。
「小姐,別和他們來,就先服個,等以來自由了就好了。」
怕徐媽擔心,盛衾乖乖的答應下來:「好,我知道的。」
抬往前走,準備上三樓,再次被徐媽住。
「小姐,別在傷害自己了,老夫人看到會心疼的。」
盛衾回過頭看向徐媽,眼底潤,手了脖頸原來早就注意到了,只是進門時人多口雜沒提而已。
「我當時在氣頭上有點著急,下次,我一定若無其事地摘下來還給他們,不傷害自己半分。」
書房門口,盛衾敲了三下門後,有了回應。
「進來。」
得到允許後,盛衾推開門。
這個書房跟家裡北歐奢華的裝修風格很割裂,是完完全全的中式書房,除了牆上的山水畫,桌椅文玩也皆是木材質,散布在書架和窗邊的綠植也和淡雅的環境相得益彰。
聽祖母說盛家原本是江南一帶的富商,因為迎娶了劉家的獨,借著劉家在政治圈的勢力舉家遷移到北里。
後來劉家倒臺,祖母卻抓住了一次又一次的風口使得整個盛家到達了前所未有的巔峰,祖母離世,盛路憑藉祖母威和盛家當時的鼎盛搬到了這個只有19號住宅的世界豪宅,滕宮。
盛衾當時年齡還小已經不太記得搬到滕宮之前的住所。徐媽約過幾次,因為祖母喜歡中式建築的古古香,特別是偏江南風的園林,但北方基本上沒有那樣的住宅又因喜歡清淨,故而乾脆在郊區買了塊地後新建,占地面積不於現在滕宮13號的面積。
後來搬到滕宮,劉琴說看夠了曾經的住宅風格,所以請了國外知名的設計師,打造了現在的奢華版北歐風。
獨獨這間書房,是由盛路親手設計建造的,盛衾有時候就在想,的父親是不是也會時常想起祖母,想起曾經的家鄉和時呢。
盛衾抬腳繼續往裡走,盛路沒在書桌旁坐著,反倒是坐在地上喝茶的茶桌。
凌晨三點,在書房喝茶?
盛衾站在他前沒,也沒開口。
「阿衾,坐。」盛路抬手往前的茶杯里倒茶。
「很晚了,我不喝茶了。」
盛衾低頭,澄澈清明的眸子倒映在茶杯上方,伴隨盛路倒茶的作停止,茶杯的起伏逐漸變得平穩。
見他遲遲不肯開口道明原由,盛衾乾脆開門見山。
「爸,有什麼事您可以直接說。」
盛路端起茶杯喝了口後,抬眼看,輕聲問:「你媽說,生日禮你沒收?」
盛衾垂眸,長睫忽視幾下,輕嗯了聲。
有些意外盛路會這樣問,他們居然還會在乎生日禮的事?
不應該是直接劈頭蓋臉的訓一頓,然後給自己的寶貝兒子道歉嗎?
空氣凝固了幾秒後,盛路再度開口問:「阿衾,為什麼連生日禮都不肯收了?」
盛衾抬頭看向他,疏離的眼眸中多了一探究,實話實說道。
「如果生日禮是對我傷害的補償,我不需要。」
盛路沒有像往常一樣黑臉,反而語重心長說道:「貓的事,我這兩天聽說了,本來想找你聊聊一直沒時間。這件事確實是你哥哥做的不對,我已經說過他了,你因為這件事不願意上臺宣布他的存在,爸爸也能理解。」
是沒睡醒嗎?還是睡著了在夢裡呢?
在這個家裡,盛朗居然有錯的時候?
盛衾沒搭茬,總覺得盛路今天怪怪的,像是有意討好。
說著,盛路將事先準備好放在旁邊的禮盒推到面前。
「生氣歸生氣爸爸能理解,但生日禮還是要收的。」
盛衾目從禮盒上面劃過,依舊不聲,桌下指節無意識收,這一刻,出於孩子對父母天生的依賴和讓有了一瞬的容。
盛路見沒反駁,繼續道:「阿衾,你和宴辭是如何往上的?」
「我們沒有往!」盛衾抬眼,聲音高了幾度。
「啊……。」盛路被的反應噎住,緩和語氣解釋,「現在的孩子都早,爸爸看他一直幫你說話,以為你們……。」
盛衾邊漾起一嘲弄,剛才的容瞬間然無存,原來是想攀上宴家的高枝準備賣兒。
果然是黃鼠糧給拜年沒安好心!
「讓您失了,我們本不。」盛衾看向他,淡淡說,「他幫我說話只是因為看我可憐而已,其實我們之前本不認識。」
這個回答,明顯不在盛路的預想範圍里,他本分不清盛衾說的是氣話還是真話,畢竟養了十多年的兒也沒有養了幾年的兒子讓他悉。
「阿衾,爸爸不是那個意思。」盛路開口為自己辯解,「跟宴辭他們在一起玩,對你來說也沒有壞是不是?」
盛路見不說話,繼續道:「平時不要那麼孤僻,跟……。」
聽到這,一天的疲憊和委屈終於累積到瓶口,盛衾打斷他的話。
「你想賣兒,人家也不一定會買啊。」
聲音溫和徐緩,卻像是一盆冰水毫不留地澆滅了盛路心裡的剛剛燃起的火苗。
他才發現,眼前這個極為漂亮,長相酷似母親的小姑娘他從未了解過。
從前,盛衾溫和乖巧的模樣在此刻破裂,原來不僅長的像,就連強一針見的語氣也如出一轍。
看似聽話的子,實則溫涼疏離。
盛路從小就對母親唯命是從,總是站在低仰。即使是這樣盛禾對待幾個孩子的態度依舊平淡,沒有偏向也沒有濃烈的母,他的父親是贅的讀書人,早早離世,也有可能是父的缺失導致他更加依賴母親,如今閉上眼睛,他依舊可以想起母親離世那天,自己如釋重負的地一聲嘆息。
盛路短暫地晃了神,直到盛衾在他眼前站起準備離開,他才從年的時中離,出聲警告。
「你就這麼跟我說話?別忘了自己姓盛。」
盛衾腳步一頓,冷哼聲:「父親,您也別了忘,盛是祖母的姓。我姓盛,也可以不是因為您。」
音落,盛衾抬腳繼續往前走,不在逗留。
看著離開的背影,盛路握住茶杯的手微微抖,母親去世後,他用盡全力可盛家的生意還是日漸衰退,別說外人看不起他,就連他自己的兒都覺得他比不上自己母親。
回到房間,時間已經來到凌晨三點半。
盛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平時睡眠的生鐘已過,按照目前能夠睡的時間來看明天肯定起不來。
沒有猶豫,盛衾拿起枕頭旁邊的手機跟老師請了天假後,又突然想起什麼,坐起,將床頭柜上面的小檯燈打開。
剛才電話掛斷的有些匆忙,都沒來得及問,是不是這個手機號碼。
將複製好的手機號碼粘上去,查找。
微信名就是他名字的寫,應該不會錯。
點開頭像,是一張夜晚路燈下的照片有樹木略過的暗綠拖影,看上去比較隨意,像是急況下隨手一拍,左下角有一塊朦朧的白區域,看著似乎是子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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