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吧!”他點點頭。
云起知道,自己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會讓葉之煦和安琪跟著罪,可是不知道、也沒有辦法走出那個痛苦的深淵。
“好了云起,別想那麼多了,別總是跟自己過不去。”他出手臂把攬懷中。
這個可憐的人,再這樣下去,他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了。
這兩年來,看著掙扎在水深火熱之中,夜夜從噩夢中驚醒,喊著媽媽和云開,還有外公和夏末的名字醒來,他也每一天每一夜,都和一起掙扎在水深火熱的深淵之中。
他甚至希,自己不是姓莫該有多好?這樣活著,無法面對,也無法面對自己的家人,他真的不知道,如果那些事真的都是初晴做的,他要怎麼辦?
安琪在廚房里做飯,往外看了一眼,看到他們相互依偎著。雖然知道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是純粹的友誼,但心里還是覺得悶悶的,有一種不過氣的覺。
如果自己也是個壞人,是不是就可以不必忍這些?可偏偏,自己與葉之煦什麼關系都沒有,大家都是很好的朋友。尤其是這一年來,看著云起掙扎在痛苦邊緣,就無法去討厭這個可憐的人。
在廚房里磨蹭了又磨蹭,磨蹭到無法再磨蹭下去的時候,終于端著做好的粥,還有兩碟青菜過去了。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對他們笑笑,“云起,來吃點東西,阿煦,你也吃點吧!”
云起連忙離開葉之煦的肩膀。
一直知道安琪喜歡葉之煦,今晚真是太失控了,才會在這里靠著葉之煦的肩膀就哭了起來。
為了不讓安琪心里不舒服,勉強出一抹笑容來,問道:“今天不是有人請我拍廣告嗎?你們談的怎麼樣了?”
“喏,在這里。”安琪隨手拿起一疊資料給,“廣告劇本,你自己看。”
“你們都談妥了嗎?”云起一邊翻看著一邊問。
“談的是差不多了,不過之中有一個彩的廣告,夾了一段吻/戲在里面,雖然不過兩三秒鐘,但阿煦說,這事要你自己決定。”安琪快人快語。
云起聽到這里,也愣了一下,“吻/戲?”
“嗯!”
“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再做決定吧!”葉之煦也說。
以前之類的廣告也有人找過幾次,不過都被給拒絕了。無法靠近那些陌生的男人,即使是演戲,也做不到,那會讓到一些惡心,本就接不了。
葉之煦也知道的況,給解釋道:“本來我跟對方在商量,看能不能去掉這支彩的代言。不過對方對你的形象和氣質都非常滿意,希你由你來代言這整個系列的產品。云起,別急著下決定,我們也不是非要拍這廣告不可,你好好的想一想,我們明天再給他答復,或者直接拒絕都沒關系。”
“嗯!”
云起點點頭。
大家都簡單的喝了點粥,葉之煦也沒有再停留多久,便走了。
云起要收拾碗筷,安琪從手中奪了下來,“你去休息吧,我來收拾。”
“不用了,我不累。”云起只是想給自己找點事做,不要讓自己有時間胡思想。
“那你就看看劇本去,反正也沒幾個碗,我來收拾就行了。”
這種家務活,安琪是從來不讓干的。
云起知道自己也爭不過,便不再說什麼,往客廳里走去了,又重新拿起了劇本。
吻戲?
該接嗎?
葉之煦從安琪那里出來,在車子里坐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上哪里去。
自從那天在家里和家人吵過一次之后,他就沒有再回去過,這幾天一直住在酒店里。
現在還不到十點,他也實在不想回到酒店去。
算了,就去喝杯酒吧!
他發車子,前往以前經常去的那家酒吧!
在他邊的那些朋友里,最好泡在酒吧里的就屬風清揚了,而他自己和時墨都不是好沉迷酒的人。
這家酒吧也是他們三個人常常去的。
沒想到,在這里沒有到風清揚,反而到了沈時墨。
顯然今天晚上他也是被深深的打擊到了,所以才會來這里買醉。
看他沉悶的坐在一個角落里喝酒,灌下了一杯又一杯,邊不時的有人蹭過去想搭訕,都被他趕走了。
葉之煦想了想,還是朝他走了過去,在他面前坐下。
“你怎麼也來了?”沈時墨看了他一眼。
“我跟你一樣,有家歸不得。”
“你跟我一樣?”沈時墨苦的笑了一下,“你跟我怎麼一樣?我們是不一樣的。”
尤其是在云起的眼中,他們兩個更猶如云泥之別。
葉之煦知道他在說什麼,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之后,才緩緩開口:“別以為我比你強多,我不比你強。云起活著是痛苦,跟在一起的人也痛苦,著的人痛苦,得不到的人也痛苦。一直都認為自己是痛苦的源。”
“還好嗎?”
“你說呢?”
葉之煦沒好氣的扔給他一句。
好嗎?
不用想也知道,不好,一點都不好。
怎麼會好呢?
“我覺得你應該跟解釋清楚一切,告訴你從來沒有過別的人,告訴你和初晴結婚是有原因的。”葉之煦一邊喝酒一邊說。
時墨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些話來,訝異的看向他,“你知道了什麼?”
“我什麼也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會說,我和葉初晴結婚是有原因的?”
“我不知道,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如果你和葉初晴結婚沒有原因,你只是為了報復云起的話,那云起就太苦了。”
沈時墨一時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用一種深沉的目研究著他。
好長時間過去之后,久到葉之煦都有了三分醉意了,他才終于問道:“你累了嗎?”
“什麼?”葉之煦沒理解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守護,你累了嗎?”
“我不是累,是一種負罪。你不知道,我每一次面對,看活在痛苦之中無法自拔,我就恨自己,恨葉初晴,自己家的人,為什麼要把到那種地步?時墨,你能想象嗎?你知道過得多苦嗎?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而云起卻堅持過來了,真的太堅強太堅強了,堅強到讓我自慚形穢。”
時墨點點頭,“我能理解。”
“那你怎麼還不跟解釋?難道你就希,那個陪在邊的男人不是你?”
“我當然希能夠在邊保護的人是我自己!可是葉之煦,我和云起之間的事不是簡單的解釋兩個字就能夠說清楚的。不管我們之間有多誤會,的媽媽是回不來了,的爸爸的外公,還有夏末,都回不來了,這是事實。”
“那你就不解釋了?”
“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剪不斷理還的,怎麼解釋?”沈時墨低吼一聲,又給自己灌下一大杯酒,“不止我不能解釋什麼,你也不能對說什麼。”
“為什麼?”
“是什麼況,你比我更清楚。你自己想,在我們找到的家人被害的證據之前,如果連我都不能恨了,會恨誰?”
“恨自己!”
話一出口,葉之煦自己也愣住了。
“什麼都不要告訴,就讓恨我吧!”沈時墨平靜的說道。
葉之煦愣愣的著他,真不知道,他怎麼還能如此平靜,好像他口中的那個被恨的對象不是他自己。而且,那個把他恨骨髓的人,還是他最心的人。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是來拯救人的,還是毀滅人的?
接下來,他們不再說話,只一味的喝酒,發泄著各自心中的苦悶。
走出酒吧時,已經是凌晨了。
“你去哪里?”沈時墨問道。
“我在酒店住。”
“和家里鬧翻了嗎?”
“不算鬧翻吧,只怕會鬧的更兇,所以我提前搬出來了。”他不能不管云起,卻又不能和妹妹同流合污。
更何況還有父母夾在中間。
為了不把家人的關系鬧得更僵,他只得搬出來,并且想著,有時間了得和父親聊聊,也許,只有當爹的能制住那個無法無天的兒。
沈時墨點點頭,“行,什麼時候不想在酒店里住了,就去我那里吧!”
反正目前為止兩個人都是單漢。
葉之煦看著他上了車,正準備發車子,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對他喊道:“時墨!”
“還有事?”
“還有一件事,我想我要告訴你。”
“什麼事?”
葉之煦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他:“有個廣告公司找云起做代言人,不過這次的產品不一般,其中有一支彩的廣告中有一段吻/戲。我覺得云起會接下,似乎想跟你斷的徹徹底底,似乎是想自己忘掉你。”
說完之后,他就走了。
沈時墨卻忘記了要發車子離開,呆呆的坐在車里,回想著剛剛聽到的。
吻/戲?
會接嗎?
真的會接嗎?
這一刻,他忽然不能確定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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