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能不能不要再問了？我什麼都不想說。我很累，先回房間休息了，你們看吧！”再也不想待下去，不想聽到媽媽質問的口氣，不想聽到夏云起的名字，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孩子怎麼這樣？”葉母莫名其妙的，“我當媽的說說怎麼了？大兒子向來不管事，一跑就跑的無影無蹤，還是和我們的仇家一起跑的無影無蹤。小兒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活著比死了還痛苦。只剩下這一個兒在邊，卻不聽我的話，這到底算什麼嘛？”

“這不怪你嗎？你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提起時墨？好好的看個春晚不行嗎？有什麼事不能等到明天再問？”一直袖手旁觀的葉世錦說了這麼幾句。

家里的氣氛本來就不好，兩個兒子都不在，空落落的，被幾番話一搞，更是讓人無語了。

倒是葉母，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問題，還問他：“你什麼意思？我還是不是這個家的主人了？怎麼就不能說兩句話？還有還有，我怎麼不能提時墨了？他不是我們家的婿嗎？”

“他那個婿，你可以直接當他不存在。”葉世錦哼了一聲。

“為什麼啊？”

“這個問題，你問你的好兒去吧，和時墨什麼況，最清楚。”葉世錦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也從沙發上起了，“我也累了，休息去了，你看吧。不過給你一個良心的建議，時墨的事，你最好不要在今天問葉初晴，就是一只噴火龍。”

葉母看著空的客廳里，還想說話，但沒人聽了。

算了，人都走了，這春晚，不看也罷。

關掉了電視，會放假了。

葉家，恢復到死一般的沉寂當中。

同樣的，他們家的氣氛不好，沈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文揚是個離家出走的人了，又是一個離了婚的男人，現在的一兒一兩個孩子都恨他恨得牙，沈老爺子也對他失頂。平常他就不會回來了，今晚當然也不會，家里只有沈老爺子，其他的有家室的傭人也都給放了假，只剩下連心和方嬸兩個人陪著他，更是冷冷清清的。

“時墨這孩子，除夕之夜，家家戶戶都在吃團圓飯，他也不準備回來嗎？”方嬸說著又嘆氣了。

“大概是不回來了，是不是除夕或者春節，在他眼中都是地獄一般的日子。”連心嘀咕了一句。

“這什麼話？什麼地獄一般的日子？難道大過年的，他也不給公司的職員放假？”方嬸奇怪的問。

“放假是放假，不過他不會給自己放假。”

“這樣不是要把給累壞了嗎？”方嬸擔心的問。

“他已經不在乎這些了，我們都管不他的，就連爺爺的話，他也是左耳朵進又耳朵出。”

“是嗎？”

連心沒說話。

事實上，不是沒人能管他。

有人可以，但是那個人不在。

而不在的那個人，明明已經不在了，卻還是主宰了太多太多人的喜怒哀樂。

方嬸聽說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話，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也嘆了口氣，“時墨這孩子，怎麼那麼死心眼呢？夏家的事他都怪在自己頭上，可是再怎麼怪，死了的人也活不了了。云起也走了有好久了，如果還活著，我們怎麼可能一直找不到呢？老爺子，您是不是勸勸他，別讓他再這麼自欺欺人下去了，該過的日子還是要過的，不能總跟自己過不去是不是？”

“看節目吧！”老爺子扔出來四個字。

對于時墨的事，他已經長大了，自己這個當爺爺的，管不，也不想管了。至于是不是老天爺要他們沈家斷子絕孫，他也無能為力了，聽天由命吧！

“爺爺，方嬸，你們看吧，我先回房休息了！”

連心最后看了看墻上的鐘表，快十二點了，時墨肯定是不會回來了，已經有好多天好多天，數不清有多天沒有見到過他了。

自從云起離開之后，他都一直跟保持著距離，即使他們本不會發生什麼事，即使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是兄妹，但想，他應該是不想云起在別的地方聽到他還和誰誰誰在一起的消息，所以就連公司都不讓去了。

再說了，和葉初晴結婚這麼久，他始終沒有過葉初晴，就連自己那麼不要臉的勾引他，他也不屑一顧。

在很多人眼里，他冷酷，絕，殘忍；但只有知道，他在等夏云起回來。他為夏云起守如玉，不管云起變什麼樣子，是胖是瘦，是是丑，他都只要那個人。

現在除夕之夜，人人都在團聚，家家都在狂歡。

云起的離開，幾乎帶走了沈時墨的靈魂，也帶走了兩個家的歡樂。

時墨從公司里出來，經過熱鬧繁華的街景，他逗留了一下。著面前走過的一個又一個陌生的影，他忽然有一種錯覺，覺得全世界的人和事都在和他背道而馳。

他就是另一個世界里的人，他不屬于這個充滿歡聲笑語的世界。

除夕……

呵！除夕！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今晚是除夕呢？

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爺爺和連心在盼著他回去呢？

但他真的不想去那里，不想面對大家的噓寒問暖。因為一家人的團圓讓他無法不去想念那個人，那個一直在他心里沒有離開過的人。

到底在哪里呢？

這麼冷的天，這麼冷的夜，沒有家人的溫暖，是不是會做噩夢？

和葉之煦在一起，他會不會照顧好？

他們走的時候帶的錢夠不夠？他們有沒有苦？

還有，是不是還不能說話？

有沒有放棄生命和自己？有沒有放棄治療？

到底，靠什麼活下去？

這一個有一個的問題，他找不到答案，最后，還是開著車回到了那棟和一起住過的、如今卻是冷清清的公寓里。

這里，衛管家已經離開了。他給了衛管家一筆錢，也知道衛管家是一個真正善良的人，對云起也好，臨走的時候還對他說，希云起回來了，還能回到這里來工作。

他答應了。

只是現在，這個家里，真的是一個人都沒有。

他總是會想起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某一個晚上，他回到家里，聽到了的琴聲，撲到他懷里，對他想想他。

現在，家里的每個地方，每個角落，不管是客廳里，廚房里，臥室里，浴室里，都殘留著的氣息，他卻再也見到的人了。

這里變了他唯一的歸宿，唯一的家。就算，就算回到這個沒有的房子里會痛苦，但是除了這里，他真的哪里都不想去。

靜寂的深夜里，他又拿起云起留下的那本婚紗照，翻看著。忽然理解了當初為什麼會沖進火場中救下這本婚紗照，因為在絕的日子里，只有這婚紗照是唯一的希。

一直把這當是的一場夢，從和他相時就編織的一場夢。

卻不知，如果回來了，還會不會再許他，為圓這場夢？

呵！呵呵！

他苦的笑著，不恨他就好了，怎麼還會允許他？

是那麼善良的一個人，有一顆最的心，是他把到了萬劫不復的境地里去。

縱然給給一切，卻還不了一個夏末，還不了一個完整的家，還有那麼溫暖的一家人。

，大概再也不會原諒他了吧？

*

風清揚帶著桑榆滿世界的跑，從維也納到莫斯科，從西雙版納到圣彼得堡，又從東非大草原到香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快樂過。

“為什麼要帶我來香港啊？”在香港下了飛機，問著這不一樣的氣息，和他們之前走過的每一個地方都不一樣。

“因為每個人一生不來一次香港，一定會憾。”

“你又在給我炫耀你那些人了！”現在已經逐漸的接這個事實了。

“們有什麼可炫耀的？倒是你啊，你有這個資本，我這可是第一次親自帶一個人來！”

“那我可不能辜負了風的一番心意了！走吧，我們逛逛去，我倒想看看人眼中的天堂是什麼樣子的！”興的又蹦又跳。

香港真的是一個年輕的城市，是一個充滿奇跡和神話的城市，是一個令人無比激的城市。他們來到太古城中心，桑榆拉著他奔跑在百貨商場里，說到底也是個孩子，看到漂亮的服也會兩眼發。但是這個丫頭很奇怪，對于漂亮的服都是只看不試，更不買。走的時候還是一副高高興興的樣子，不會因為買不到而失。

風清揚對這個樣子很是奇怪，“你為什麼都只看不買？”

“那些東西貴的嚇人，看看就行了，買就算了。”理所當然的說道。

“香港的絕大多數的貨品沒有關稅，世界各地資都運來競銷，有些比原產地還廉價。”

“拜托，貴不貴在你和我的眼里本是兩個概念好不好？”

可是深刻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