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話,齊川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但是什麼?”焦急的聲音充滿了迫。
“但是...船沉了。”
時間仿佛停止了,時晏洲的耳邊嗡嗡作響卻又仿佛聽不見任何聲音。
抖的手扶著欄桿才穩住,“讓他們下水去找,現在以最快的速度過去。”
趕到沉船的地方, 正好有搜救員從水面出來,他手里是被扯下的婚紗擺。
婚紗上沾著灰,染著黑,還暈染著已經被海水泡淡的跡。
時晏洲換上潛水裝備就要下水,齊川在一旁勸,“時總,你一天一夜沒進食也沒休息,潛水消耗力大,派下去的搜救員都是專業的...”
時晏洲對他的勸說充耳不聞,設備穿好就下了水。
齊川只好派兩個搜救員跟著。
船不大,但是船艙進不去,所以遲遲無法確認有沒有人遇難。
時晏洲靠近甲板的位置,準備從甲板后面進船艙,搜救員拉住了他,示意他太危險。
時晏洲不肯放棄,他不顧阻攔進去的時候,在甲板邊緣的位置,發現了兩個字母,“ro”
像是什麼尖銳品劃出來的,很匆忙,很著急。
時晏洲沒有再進去,他迅速回了船上。
“人不在船上,派人沿著周圍去找!”
......
賀聞之還是帶著黎晚上了救生艇,從讓船水的那一刻開始,黎晚所有的行為都在賭。
事實證明,賭對了。
逃生的時候,想拿了救生圈跑,被賀聞之發現了,用燈罩的玻璃碎片留下信息,但只來得及刻“ro”兩個字母。
相信時晏洲會找到已經沉了的船,只是時間早晚得問題,希他能快一點,再快一點。
此時的救生艇上,賀聞之在發瘋。
“黎晚,為什麼?為什麼?你就這麼恨我嗎?這麼多年,我對你不夠好嗎?我可以為了你放棄更多的賺錢機會,我尊重你一直忍著沒你,哪怕是這兩年,我也是怕你會離開才做了那些,又不是十惡不赦,你為什麼不能原諒我?”
黎晚坐在那一點一點往船尾挪,“賀聞之,你所謂的‘尊重我’是因為你心里有愧,你害怕,你恐懼,而我的優秀也不是你PUA的理由,我們本就不是合適的人,分開是早晚的事。”
“你胡說!”賀聞之緒激,“我是你的!”
他一點點近黎晚,“我們十年都沒有過,你和時晏洲才幾個月,你們怎麼可以?黎晚,你怎麼能這麼不自?”
藏著的燈罩碎片落手中,黎晚眸防備地看向他,“賀聞之,你想干什麼?”
賀聞之撲了過去,“做我們這十年來早該做的事!”
黎晚掙扎著,“賀聞之,你瘋了!這種小艇經不住你發瘋。”
賀聞之面目猙獰,“我就是瘋了!在你離開的時候,在知道你和時晏洲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瘋了!”
賀聞之發著狠去扯黎晚的服,黎晚瞅準時機,手中的燈罩碎片狠狠扎向賀聞之的后脖頸。
賀聞之捂住脖子,黎晚回頭了一眼,遠似乎有船駛來,太遠了,看不真切。
的手在船上制造水點的時候傷了,掌心和胳膊上都有傷,這也是之前沒有貿然下水的原因。
深海中,腥味,太危險了。
但是現在,只能賭一把了!
賀聞之著滿手的跡,瞳仁中似乎燃起火焰,“黎晚!”
他再次撲過來,黎晚手撐著船的邊緣,毫無猶豫地翻海。
賀聞之被眼前的畫面震驚到了,黎晚竟然真的為了不和他在一起,跳進海里尋死!他和黎晚在一起十年,他太知道是怎樣一個惜生命的人。
和他在一起,竟然能死!
“往回去!”賀聞之沖開救生艇的師傅喊。
“你瘋了!后面有船!我們沒多時間了,開到前面才有接應的人!”
黎晚朝著船的方向游過去,一點一點靠近,看見了甲板上的人。
等到了!
遠遠的,甚至還看不清水里的人是誰,時晏洲就跳了下去,齊川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時晏洲抱住了黎晚,救生艇將他們帶回了船上。
齊川第一時間拿來了毯子,毯子披到黎晚的上,還沒完全將人裹住,黎晚手抱住了時晏洲,毯子從的肩膀上落。
“時晏洲,我怕,我疼,你怎麼才來?”
抖的聲音無比脆弱,時晏洲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挽了一刀,“晚晚,對不起,怪我來晚了,是我不好。你哪里疼?傷到哪了?”
時晏洲扶住的肩膀,拉過的手臂檢查。
黎晚只是一個勁地哭著搖頭,不怪時晏洲的,只是看見他就忍不住委屈。
時晏洲溫地抱起,小新翼翼地不到的傷口,“回房間,找醫生來給你看。”
進船艙前,時晏洲回過頭,鷹隼般的眼睛著狠戾,“賀聞之必須活著回到華國!”
回到房間,醫生來給黎晚消毒包扎。
胳膊上只是一道傷口,手心里因為反復握燈罩碎片,傷痕累累。
在賀聞之那時,想著怎麼對付他,怎麼逃跑,神是高度張的,甚至覺不到傷口。
現在時晏洲在邊,心都放松下來,理傷口時,是疼的。
時晏洲盯著的掌心,一他的心就一,那只握拍賣槌的纖纖玉手,他連飯都舍不得讓做,現在卻傷痕累累。
這一天一夜,都經歷了什麼?
他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手上的傷口理完,時晏洲立馬將攬住,“還有其他地方嗎?船上條件有限,哪里不舒服你就直接說,下了船我帶你去醫院做全檢查。”
黎晚的手搭在時晏洲的手腕上,緩緩用了力,“時晏洲,我手上的傷是我自己弄的,賀聞之是想...但是他沒得逞,我從船上跳下來了。”
時晏洲手猛地一,“晚晚,我不是那個意思。”
隨即,他的語氣又急切了,“你因為這個船上跳下來?你上有傷口,如果不是我趕到了,你知道有多危險?”
黎晚垂下眸子,聲音低低的,“可是那種況...我沒有別的選擇了。”
時晏洲扶住黎晚的肩膀,直視著的眼睛,“不!你有!我不在乎,晚晚,我不在乎。”
“人的貞潔從不在羅之下。”
“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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