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山沒想到這個小兒子對自己恨這樣深，見陳斐朝自己走過來，不由深吸了口氣，冷著聲問：“你就這麼想氣死我？”

陸鏡斂角勾起笑意，吐了一口煙霧，掀著眼皮睨了他一眼，道：“死對你來說太便宜，你連死都不配，我甚至還想弄個研究團隊，看看能不能研發讓你死不了的藥。”

“你以為死了，過往的那些罪孽就能一筆勾銷？”

“我更不想你過去見我媽，你不配，懂嗎？”

陸之山老目掠過一抹愕然，心臟有那麼一剎那有些絞痛。

陸鏡斂輕嗤了聲，眼神倏然變得鋒利冰冷，問道：“你見過人像枯葉一樣飄下來嗎？你見過濺三尺嗎？你過熱腦漿噴在臉上的覺嗎？”

“你見過幾分鐘前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轉眼像一灘泥的樣子嗎？”

他每說一個字，陸之山的臉就慘白幾分，緒頓然激起來，眼神復雜又有些許驚慌和痛苦，雙手止不住地發抖。

“別說了別說了，別再說了！”

“你敢做，我為什麼不能說。”陸鏡斂哼笑，看著他的眼神像開刃的刀鋒。

“我媽死得那麼難堪，你還想風風地壽終正寢？”

他笑著反問陸之山，頓了下補充，“老天爺不罰你，這個報應我來執行。”

“你、你……”陸之山又怒又驚，渾止不住抖。

溫黛掙，朝陸之山撲過去，滿心滿肺都是心疼，一邊給他順氣，一邊看向陸鏡斂說：“你要恨就恨我好了，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你爸？”

“你爸今年查出來心管不太好，你這麼刺激他，想死他嗎？”

陸鏡斂冷睨了一眼，點燃了第二支煙，幾秒后才緩而冷道：“一朝長人樣就忘了自己是條狗，恨你？你比陸之山更不配。”

“你是個什麼東西？陸之山養在邊的免費玩，溫家這幾年賺了不吧？”

溫黛覺出他話中有話，愣了下問：“你想干什麼？”

陸鏡斂淡淡道：“我什麼也不想干，就想讓溫家回到解放前，搶占來的東西，是要還的。”

“你怎麼可以這樣？！”溫黛不瞪大雙眼。

陸鏡斂瞥了一眼沒說話，陳斐很有眼地將人“請”下山。

前后不過十分鐘，三人被狼狽驅逐下山。

徐與沐坐在車里雖然聽不見他們的談話，但也看得出來陸鏡斂對陸之山的恨，已經到了融骨髓中。

“要喝水嗎？”

等陸鏡斂回到車上，徐與沐擰開瓶蓋，小心看著他問。

陸鏡斂依舊繃著臉，手將水拿過來，象征喝了兩口，默了兩秒才看著問：“有沒有被嚇著？”

徐與沐搖頭，他這樣莫名有些讓人心疼。

“如果方便，可以跟我說說。”

只知道林知徽也是跳樓亡，其余的霍淮也沒有跟果果詳說。

陸鏡斂又點了支香煙，徐與沐也不催他，默默坐著。

“我媽也是跳樓而死。”香煙燃了半支，陸鏡斂才緩緩開口，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說別人的事一樣，“因為陸之山出軌。”

“那時已經是重度抑郁了，因為有了我才一直忍著沒離婚，相信陸之山會為了家庭而改變……”他頓了下好，俊臉上出諷刺。

徐與沐心尖刺疼了下，雖然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但同為，能夠到那種窒息和絕。

而這對陸鏡斂來說，母親不離婚的原因在他，潛意識里他會執著去想如果離了婚，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至林知徽還能活著。

“垮的最后一稻草是溫黛發過來的短信，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陸鏡斂的語氣逐漸變得極森，夾著怒和恨，還有憾。

徐與沐聽得心口發，有些揪著痛。

所以，林知徽去世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