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周聿珩仿佛聽見匕首進心口，飚出一行。

溫苒不參與這種毫無營養的話題，走進休息室：“先把服換下來。”

周拽著蓁蓁就跑，真應了那句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太，”蓁蓁跑出辦公室不解問，“我們為什麼要跑？”

周笑瞇瞇：“接下來的畫面就真的兒不宜了。”

休息室，周聿珩盯著溫苒，沒有下一步作。

溫苒從柜取出一套西裝：“換這個。”

周聿珩沒接，仍看著。

“不換服看我干什麼。”溫苒把西裝往前推，“快換。”

“好像燙傷了。”他說。

“所以你趕換看一下。”

“我的眼睛沒長后面。”周聿珩說，“我看不到。”

溫苒想說眼睛看不到還有鏡子，又想到這是幫擋下的一劫，如果燙傷了，他能看到自己也抹不了藥。

“服了，我先看看。”

周聿珩角一下飛了上去，心里的氣像輕飄的霧，被溫苒一句話就輕而易舉吹散。

就知道還關心他。

周聿珩作利索了服，出實流暢的背部線條，每一寸都好似雕刻出來的藝品。

溫苒忽地意識到，芯子雖然是年，他的仍是那個年的周聿珩，荷爾蒙撲面而來擋都擋不住。

溫苒淺淺汲氣，定睛看他的背，肩頭和左肩胛的位置一片紅，他天生皮冷白，背這種常年不見的地方更是細膩白皙，被燙傷的地方尤為明顯。

“燙到了，我去拿藥。”

好在隔了服，只是燙紅沒有起泡，涂上燙傷膏應該幾天就好了。

溫苒去醫藥箱取來燙傷膏，周聿珩已經大咧坐到床上，擺好姿勢等著溫苒給他上藥了。

爺就是爺，理所應當等著被伺候。

溫苒走過去，視線不可避免地被干擾。

他手臂因為撐的作線條更加明顯，背部同樣顯出實有型的微鼓廓，一束打在他肩頭，燈折線條影，像心拍攝的男明星海報。

溫苒平心而論周聿珩的外在條件沒得說，屬于周氏倒閉還能靠出賣相養活一大家子的類型。

溫苒努力管住的眼睛，用棉簽沾藥膏，剛抹上去。

“嘶——”周聿珩肩胛骨了下。

溫苒頓住：“疼嗎？”

“疼。”

“……”

在溫苒看來，這點疼于周聿珩而言實在不算什麼，但畢竟換了芯子，或者十歲的周聿珩很怕疼？

溫苒這麼猜測，湊近對涂藥的地方輕輕吹了口氣。

看見周聿珩手臂鼓了下，應該是手掌膝蓋帶的反應。

“不會吹一下都疼吧？”

周聿珩嗓音微啞：“不是。”

溫苒又藥膏，聽見周聿珩又“嘶”了聲。

就這麼怕疼？

溫苒作越發輕，一邊涂藥一邊輕吹氣。

燙傷的地方只剩最后一點涂完，溫苒藥膏抬手。

“嘶——”

溫苒把棉簽重重按下去：“還沒涂呢，你嘶早了。”

周聿珩明顯一頓，溫苒冷笑：“年紀不大，心眼倒是不。”

說完把藥膏拍到床上：“這麼怕疼，后面長手自己涂吧。”

溫苒沒想到有些人換個年的芯子還能如此詐，細想又不覺得意外，好像這就是他，不管年還是年，耍心眼永遠第一名。

周聿珩從休息室出來溫苒已經下班走了，給打電話沒接，于是他打給周。

溫苒沒去找周們，自己回家了，周媽跟蓁蓁一人一杯茶，折回公司。

“白瞎我倆還特意出去給你們留空間，就這麼點時間，”周嫌棄說，“難怪苒苒不要你。”

“……”周聿珩臉發綠，“要走我又攔不住。”

周哧溜一口茶：“還不是因為你干的不人事，換我我不但走，我還得扇你一掌再走。”

周聿珩憋屈：“我不知道江曦瑤會來，我也是害者。”

他指下自己的肩：“你看，我還被燙傷了。”

“活該。”周一針見，“不要說你不知道江曦瑤會來，如果你沒釋放這方面的信號，會無緣無故跑來？”

蓁蓁幫腔：“是呀，都是聿珩叔叔你不對！”

周聿珩：“……”

……

溫苒沒把這事放心上。

的世界現在只有蓁蓁和錢兩件事，如果非要排第三件事，那就是什麼時候跟周聿珩離婚。

“離婚？”周聿珩聞言不冷不熱呵了聲，“我們周家只有喪偶，沒有離婚。”

蕭昭抓抓腦袋：“你跟溫苒的故事比我媽看的狗短劇還狗，傅則桉明天回來，他要知道你倆還沒離婚，不用想都是一個大白眼。”

“我離不離婚關他屁事。”

“他盼著你們離婚可不是一兩天……”蕭昭話到一半，對上周聿珩疑的眼神，“看我這死，忘了你失憶了，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啊。”

周聿珩蹙眉：“你屁便傳染到了？有話就說。”

“我不說，你自己問傅則桉，反正他明天就回來了。”

為了慶祝傅則桉進修歸來，兄弟們在群里熱鬧討論要開個慶祝會。

慶祝會是一個意思，另一個意思是兄弟幾個太久沒聚了，尤其是周聿珩，幾個月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找都找不到人。

慶祝會定在珀悅會所，京北出名的銷金窟。

周聿珩來之前問了溫苒，溫苒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拒絕得那一個毫不留。

周聿珩說不郁悶是假的，尤其一路還看到那麼多手挽手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在包廂剛落座就有幾個朋友過來打招呼，周聿珩有些能跟記憶里的臉對上，應付打招呼。

“珩哥，今天嫂子怎麼沒來？”

周聿珩也想知道溫苒為什麼不來，他不死心，垂眼給溫苒發消息過去：【別人都在問你怎麼沒來，大家都想你的，我來接你怎麼樣？】

溫苒高冷兩個字：【不要】

周聿珩舌尖頂下腮，熄滅手機：“你嫂子有事，忙得很，一個為國家做貢獻的科研人員你以為都跟你們一樣無所事事？”

“那我們當然跟嫂子沒得比。”

周聿珩這話聽得舒服無比：“知道就好。”

包廂門打開，來人人沒進，聲音先嚷嚷開：“傅則桉今天才回國就上妹了，我看見給他送禮了，嘖嘖嘖，看背影都知道肯定很正！”

周聿珩坐在燈昏暗的沙發角落，進來的人沒注意他。

后面沖上來一個人朝他腦袋就是一掌：“正你個頭，那是珩哥老婆，我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