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余說這些的時候,并沒有去想沈長安,只是發自心的想讓兒嫁一個各方面都優秀的兒郎。
也沒想到,自己隨口幾句話,祁讓都能聯想到沈長安上。
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說明祁讓自己也是認可沈長安有這些優秀品質的?
既然如此,他有什麼可惱的?
晚余不想激怒他,就反過來問他:“那皇上呢?皇上自己希梨月能找個什麼樣的駙馬?”
祁讓被問住,自個在心里琢磨了一番,相貌確實需要出眾,能文能武也是基本條件,有襟有氣度有擔當,更是必不可的,天家的婿自然不能心狹隘擔不起事。
至于溫,善解人意,也是必要的,否則豈不委屈了他的小公主?
他想了半天,不得不承認,晚余說的這些,都是最基本的,真要讓他列舉的話,除此之外他還能再加個七八十條,但凡有一條不符合他的要求,他都不能松口。
只是……
他手憐惜地了兒的臉,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哀傷……
“算了,那麼遙遠的事,還是到時候再說吧!”他若無其事道,“現在打算得再好,孩子也未必會照咱們想的來,萬一就看上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誰能拿怎麼辦?”
晚余聽他這麼說,心下暗想,這孩子長大了會不會和爹一樣偏執?
萬一真看上一個不合適的,死活非要和人親,那可如何是好?
萬一人家沒看上,會不會也學爹把人強搶回來?
晚余看看祁讓,又看看孩子,覺得自己的擔心不無道理。
這孩子的,從吃這件事上已經約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往后要是一直被縱著長大,不敢想象會有多執拗。
“皇上以后可別太慣著梨月,要對嚴厲一點,不要什麼都由著的子來。”晚余心知祁讓不會聽,還是囑咐了一句。
祁讓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嗯了一聲算作回答,轉而問:“朕在不在你說的那些范圍里?”
“啊?”晚余愣了下,一時沒反應過來,“皇上什麼意思?”
祁讓說:“就是你的擇偶標準。”
晚余直覺這是道送命題,忙含糊道:“不是我的,我說的是公主。”
祁讓卻不容逃避:“甭管誰,你就說朕在不在吧?”
晚余躲不過,認真想了想,說:“皇上的樣貌自然沒得說,外面都說您是天下第一男子。”
“是嗎?”祁讓挑眉,“不是沈長安嗎?”
“不。”晚余一臉認真地拍他馬屁,“沈將軍是京城第一,皇上是天下第一。”
“……”祁讓差點不住角,“別的呢?”
“別的呀……”晚余小心翼翼道,“皇上文韜武略,已經不是文武雙全可比,自然更勝一籌,皇上懷天下,威震四海,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不夠溫是吧?”祁讓自個替說出來。
晚余可不敢承認,拐著彎兒道:“皇上君臨天下,統前朝后宮,不需要太溫。”
祁讓哼了一聲,不上的當,但也沒有一直追問。
他現在已經明白,有些話要適可而止,說深了容易說崩。
他是不夠溫,但他僅有的一點溫,不都給了嗎?
午后,祁讓回了一趟乾清宮去和幾位大臣議事。
晚余想著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就讓紫蘇把賢貴妃請來坐坐。
賢貴妃來得很快,兩人之間沒什麼好遮掩,也不必在晚余面前藏自己的心思。
晚余便將小公主這幾天的況和說了,說因為找娘的事把孩子折騰得不輕,脾胃有些失調,祁讓不放心,讓先養一養再說。
賢貴妃表示理解,對晚余真誠道:“無論是妹妹舍不得孩子,還是皇上舍不得孩子,我都是理解的,我什麼也沒做過,白得一個孩子,心里除了激,沒有別的可說。
相信妹妹自個也在心里衡量過,這宮里能夠照顧孩子平安長大的找不出幾個人,咱們兩個好歹對彼此知知底。
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我一定會把妹妹的孩子視如己出的,凡我有的,都是的,將來我若登了高位,便是宮里最尊貴的公主,縱然嘉華是長,也越不過去。”
晚余點頭:“姐姐說的我都懂,我的心思姐姐也懂,所以還請姐姐再耐心等些時日,等公主滿了月,養得好了你再接去,反而更省心,更好帶。”
賢貴妃笑道:“皇上不放手,我再急也沒用,不過我瞧皇上這架勢,都怕你走后他會不會把孩子接到乾清宮去自個教養呢!”
“姐姐覺得那樣現實嗎?”晚余笑著反問。
賢貴妃說:“皇上日理萬機,哪有功夫帶孩子?
前朝倒是有皇帝親自教養孩子的先例,但那都是被寄予了厚的皇子,長到幾歲才接到皇上邊的,言們自然不會說什麼,把個剛滿月的公主帶在邊算怎麼回事?
有公主就要有母,有教習姑姑,還要有七七八八的宮服侍,那麼多人都住在乾清宮,豈不要套?
再說了,教養皇子和教養公主完全不是一回事,爺們兒家哪里知道孩子要怎麼教?
過幾年到了大避父的年齡,再給別的妃嬪養,孩子和養母兩不親近,反倒更加麻煩,妹妹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晚余聽說的頭頭是道,不笑起來:“道理姐姐都明白,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賢貴妃自己也笑:“所謂關心則,事和自己無關的時候,誰都可以說幾句不痛不的大道理,一旦關系到自,誰又能真正做到云淡風輕?”
晚余對這話深以為然。
“無論如何,我是真心實意想要把孩子托付給姐姐的,請姐姐無論如何都要替我把孩子看顧好,就算姐姐將來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別冷落了。
不管我將來在何方,都會為姐姐日夜祈禱,求神明保佑你得償所愿,母儀天下。”
賢貴妃發自心地笑起來:“我也祝妹妹得償所愿,從此天高任鳥飛,江海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