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不必過于憂心,”姜婉瑩勸道,“既是誤會,婉瑩改日去趟大將軍府,與九黎解釋一番便好。”
“殿下乃人中龍,只要九黎心中還有殿下,自然不會再與殿下置氣。”
當然,若桑九黎若還這般不識抬舉,那就說明,心里本就沒有穆瑾昱。
穆瑾昱卻完全沒有將這層意思聽進去。
在他看來,桑九黎就是太在意他,才會如此。
“事不宜遲,你明日便去吧。”穆瑾昱說。
“明日?”姜婉瑩面一凝,想起昨日在花園時,桑九黎對的態度,眉頭便不自覺得蹙了蹙。
姜婉瑩知道自己對穆瑾昱的另一層價值,就是桑九黎愿意聽的話。
但這次,姜婉瑩心中也沒底,只怪當初逞一時之快,在劉府說了不該說的話。
姜婉瑩也認為,桑九黎是聽了穆瑾昱喜歡的傳言,才惱了他們。
桑九黎脾一向不好,原還想著等過兩日桑九黎氣消了,再好好想個理由上門,怎知二殿下竟讓明日就去。
“怎麼了?明日有何不便?”穆瑾昱心不在焉。
他此刻心里想的,全是桑九黎知道自己錯怪了他,會怎麼求他的原諒。
以往桑九黎雖不見得有多溫,但也從未對他如此冷漠,更別說手傷他了,這一次,他絕不會輕易原諒。
“沒有不便,明日……就明日。”姜婉瑩眸微斂,扯著角笑道,“正好我與九黎也許久未聚了。”
穆瑾昱沒坐多久,便離開了。
翌日,姜婉瑩一早便向嫡母稟報。
兩家雖然隔得不遠,姜母也命人安排了馬車。
姜蓉月正好在母親院里,聽到姐姐要去大將軍府,也想跟著一起。
“將軍府不比別,九黎不喜生人叨擾,妹妹若想出去玩,我下次再帶你可好?”姜婉瑩笑婉拒。
今日可是有要事辦,帶上姜蓉月這個拖油瓶,只會妨礙。
姜蓉月眨著圓圓的眼眸,認真道:“我與將軍認識的,算不得生人。”
“可是……”姜婉瑩還想說什麼。
姜蓉月上前搖晃著姜婉瑩的胳膊,央求道:“好姐姐,你就帶我去嘛,我真的很喜歡九黎將軍。”
“你去做什麼?”姜母語氣帶著些許責備,“你姐姐與桑將軍有在,自是不同,你若跟著去了,只會唐突了人家。”
姜母是欣賞桑九黎的,同樣是為子,桑九黎卻能上戰場守衛天啟,這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姜母也不想為難姜婉瑩,畢竟不是姜婉瑩生母。
母親發了話,姜蓉月有些失落,卻也不敢再多言,因為知道母親說的有道理。
姜婉瑩卻話鋒一轉,“妹妹想去便一起吧。”
桑九黎不是誰的面子都給,姜蓉月那麼想去丟臉,就隨。
嫡又如何,還不是樣樣都不如自己。
姜婉瑩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仿佛已經看到姜蓉月被趕出將軍府的形。
“這樣,會不會讓你為難。”姜母有所顧慮。
姜蓉月低垂著頭,也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些無理了。
“母親不必為此憂心,九黎與婉瑩是多年好友,自是不會見怪,只是……”姜婉瑩握著妹妹的手,遲疑了片刻道,“九黎的子母親是聽說過的,若是不想見妹妹,婉瑩也不好多說什麼。”
“真的嗎?”姜蓉月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家長姐,“我真的,可以去嗎?”
姜母看著自己兒可憐兮兮的模樣,嗔怪道,“到時候,別讓人趕了出來,再回來哭鼻子。”
“不會的,九黎將軍人很好的。”姜蓉月滿足地笑了。
姜婉瑩牽起角,笑著姜蓉月,整個京城,怕也只有這個傻子,覺得桑九黎是個好的。
當初為了能為桑九黎的閨中好友,可是費了不心思。
姜母還是代了句,“若桑將軍不便見,就讓自己個兒回來。”
這兒被自己寵得不知天高地厚,讓出去璧也好。
“是。”二人乖巧應下,便出府去了。
馬車在鎮國大將軍府門前停下。
姜婉瑩淡淡地瞥了眼旁的姜蓉月,率先下了馬車。
卻被門房攔了下來,“這位姑娘請留步,您可有拜帖?”
“我來找九黎的。”姜婉瑩說著,就要往府門進去。
小廝又攔了攔,躬問:“姑娘,可有拜帖?”
“你看清楚我是誰了嗎?”姜婉瑩往日來將軍府,都是直接進去的,連通傳都不用,更別說提前遞拜帖了。
姜婉瑩打量這小廝,看著臉生,“你是新來的?”
小廝原先是在馬房伺候的,近日才被調來門房,確實沒見過姜婉瑩,見姜婉瑩的架勢,也不敢輕易得罪,“姑娘是哪個府上的?”
“我姓姜。”姜婉瑩扔下這句話,又要邁步。
“原來是姜姑娘。”小廝俯首見禮,卻沒有毫讓路的意思,“姜姑娘請稍后,容小的進去通報一聲。”
姜蓉月將將來到府門,對小廝頷首回了一禮,“有勞小哥。”
“不敢。”小廝說著,就進去了。
轉前,視線在姜家兩姐妹上轉了一圈。
姜婉瑩倒也沒再說什麼,小廝不懂規矩,自有人會責罰他。
自己若闖,倒顯得不識大了。
小廝才進去沒一會兒,周管家出來了,“問姜姑娘安。”
“周管家。”姜婉瑩面上堆笑,周管家來了,就不用在這兒杵著了。
姜婉瑩抬步,自然的就要邁進去,便聽周管家說,“還請姜姑娘見諒,我家姑娘正在會客,今日恐有不便。”
“會客?”姜婉瑩一怔,面上著不悅,“會什麼客?”
這還是第一次,在將軍府吃了閉門羹。
想起桑九黎那日,在宮中對的態度,姜婉瑩心里打了鼓,不知道桑九黎是真不便,還是不想見。
周管家自然沒錯過姜婉瑩的神,但面上慣常的帶著三分微笑,“主子的事,我等不便多言。”
“既如此,我們改日再來拜訪,有勞周管家了。”姜婉瑩凝眉,若有所思地轉,對姜蓉月說:“我們走吧。”
“哦。”姜蓉月灰溜溜地跟在長姐后,心有些失落。
如果耳朵能的話,此刻早已經耷拉到下了。
“等等!”方才那小廝匆匆跑了出來,“我家姑娘,請姜二姑娘進府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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