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間，桑九黎落在了風闕后，一支匕首抵在風闕的脖頸。

清冷的聲音帶著一威脅，“風閣主，在查本將軍？”

暗有人要出手，風闕抬手制止了。

明明被人抵住要害，面卻毫未變，甚至還有幾分泰然。

桑九黎自然看到了他的舉，俯了幾分，“就不怕，我殺了你？”

風闕側首，“你的眼中沒有殺氣。”

閑淡的口吻，讓桑九黎微微一愣，看向風闕的眼神有些恍惚。

腦海中，不由浮現起前世的畫面，風闕總是這副云淡風輕，萬事皆在掌控中的模樣。

“桑將軍既知道我是誰，便該知曉，這是什麼地方。”風闕對桑九黎能找到三生閣所在，還是有些意外的。

多勢力想要探得三生閣的蹤跡無果。

因為沒人會想到，三生閣就在天子腳下，更沒想到會在鬧市之中。

乾明街直通皇城宮門，是京都最繁華的街道，大于市，這是風闕曾對桑九黎說過的話。

桑九黎斂了斂心神，“自然知曉。”

風闕眉梢微挑，“天下皆對三生閣聞風喪膽，桑將軍倒是膽識過人。”

桑九黎凝眉，怕嗎？

許是因為曾與風闕相識，所以桑九黎從未想過，有一日三生閣會對下殺令。

可這一世，他們才初次見面。

不過，那又如何，桑九黎也不是柿子，“我能找到你的老巢，也一樣能翻出你其他幾機要，我無意與三生閣為難，風閣主最好也不要與我為敵，否則，對你我都沒有好……”

三生閣，又名閻王殿，天啟最大的殺手組織。

報遍布天下，被三生閣盯上的人，沒有逃的可能。

同樣，痛恨三生閣的人，也不在數，若暴出去，引起天下人高手圍攻，就算是三生閣，也會頭疼。

風闕眼中鋒芒一閃而逝，睨了眼脖頸間的匕首，“桑將軍此舉，是不想與我為敵？”

“是你先派人跟蹤我的。”桑九黎轉來到風闕面前，手心的匕首依舊抵著對方的咽。

自知不是風闕的對手，若松開了威脅，危險的就是自己。

“桑將軍炸了我幾暗莊，當如何算？”風闕目落在了桑九黎腰間的小布袋。

布袋輕盈應是空了，顯然是算好了數量，將知道的幾暗莊都炸了一遍。

“本將軍脾氣是出了名的不好，三生閣暗中查我，又派人跟蹤我，逛你幾窯子、戲園已經算是客氣了。”

風闕：……

“說吧，為何查我？”桑九黎面微冷，手里的匕首往前推了推，“或者說，是誰讓你查的？”

頸間的利刃離自己不過半寸，風闕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不過是覺得，你與一幅畫中的子相似，有些好奇罷了。”

他倒也沒說謊。

“你說的是三生閣一直在查的那個畫像？”桑九黎皺起了眉，怔聲道：“那畫像臉都沒有，何來相似？”

若非那畫上的飾，讓桑九黎覺得悉，本就不會注意它。

葉星辰曾說過，畫中人的影與自己相似。

難道風闕也這麼認為？

桑九黎心中不由得多了一警惕。

“桑將軍怎知，三生閣在查畫像？”風闕凝視著桑九黎，想從眼中看出點什麼，想要知道三生閣查那畫像并不難，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會關注畫像之事。

思及此，風闕問道：“你也對那畫像興趣？”

“只是無意間見過罷了，到底是誰會這麼無聊，拿一張沒有臉的畫尋人？”桑九黎瀲滟的水眸一轉，直視風闕的雙眼。

不得不說，風闕的這雙眼睛，是真的好看。

狹長的眼眸本該鋒芒凌厲，可他眼底，卻著一清風般的淡雅。

只可惜，世人只聽過三生閣閣主面相狠辣，形如羅剎。

真正見過他真容的，寥寥無幾。

這張臉一直于暗，也難怪會養的這麼白皙，桑九黎暗暗腹誹。

“或許……真只是個無聊之人。”風闕沒有錯過桑九黎眼中的變化。

沒有畏懼，也沒有驚艷，甚至有些稔。

風闕不解，但他可以肯定，從前和桑九黎并不相識。

“你覺得，本將軍會信？”桑九黎知道三生閣不會輕易雇主份。

來此，也不過是想要警告風闕，別攪了的正事。

風闕收回目，垂眸淺笑，“若說……是我夢中所見，桑將軍可信？”

“我信你個#%@……”桑九黎想罵人。

“你看……”風闕靠向椅背，語氣著一無賴，“說了，你也不信。”

桑九黎對風闕終是了警惕，風闕向后靠去，手中的匕首便懸在兩人之間，干脆將匕首收回腰間。

匕首一旦離了風闕的脖頸，想要再靠近，就難了。

除非風闕自愿，不過他又不是傻子。

“本將軍沒心思在此聽你胡扯。”桑九黎正道，“我對三生閣不興趣，三生閣也勿要擾我所行之事，我們最是好井水不犯河水。”

話落，桑九黎便奪窗而出。

莫非影落下，“可要屬下去追？”

“不必，你追不上。”風闕起雙手背在后，看著桑九黎離開的方向，面容略顯凝肅。

莫非面微沉，“桑九黎知道的太多了。”

風闕淡聲道，“對我們沒有威脅。”

這是從眼中看到的。

風闕知道如此輕率是為大忌，但不知為何，他就是這麼認為。

“主子。”無憂去而復返。

“收到線報，探子找到了數年前曾在將軍府服侍過的幾位老人，從他們口中得知當年桑夫人去世后，桑九黎就將自己幽閉在桃園，邊只有幾個婢伺候著。”

“那些年，桃園里幾乎沒有什麼靜，老將軍也下令，不許人接近桃園，此后數年，他們也從未見到桑九黎走出桃園。”

“沒靜？”風闕眼眶微斂，“這一武藝，非日夜苦練不可得，不可能毫無靜。”

無憂又道：“屬下查過，將軍府四季給桑九黎制的新，大多是一些簡便，利于練武穿著。”

“或許……三年前，本就不在京城，桑九黎……”風闕呢喃自語，“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