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椅上的皇帝形僵直，面上出一驚惶之，鄭重地對著鎮南王叮嚀了一句：

“皇叔，你要小心啊。”

鎮南王抱拳行了一禮，與顧湛一起出了正殿。

披上蓑后，父子倆迎著風雨往乾清門方向走去，便見雨幕中有點點火朝這邊而來。

守乾清門的幾個侍衛拔出了長刀，警惕地高喊道：“有人往這邊來了！”

“關門！”

眾侍衛正要關上乾清門，卻被顧湛攔下：“等等，應該不是逆黨……好像是四皇子。”

眾人舉著火把，定睛看去，果然是四皇子顧晨帶著二三十個侍衛冒雨朝這邊疾步走來。

即便有侍衛撐著傘，四皇子的袍還是了不，顯得有些狼狽。

“父皇呢？”四皇子面帶焦地說道，“我有要事通稟父皇。”

那些侍衛被攔在了乾清門外，唯有四皇子與他的侍被領進了乾清宮的正殿。

“父皇，不好了！”四皇子大驚失地喊道，“太子聯合京衛大營的黎統領謀反了！”

“京衛大營的三千將士已經攻到了午門，宮里的府軍前衛與他們里應外合，宮里現在死傷無數，旗手衛、羽林衛眼看著要守不住了……”

這番話猶如炸雷般，一下子震懵了所有人。

“太子謀反？！”皇帝霍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出不可置信的表，“逆子敢爾！”

“朕對他委以重任，連府軍前衛也代他手里，他就是這麼報答朕的？！”

四皇子急急又道：“父皇，逆黨就快闖進乾清宮了，我們得速速從神武門離開！”

皇帝的眉心蹙得更，手背上青筋暴起。

京衛大營這麼快就攻到午門，很顯然，這場宮圖謀已久。

這幾日護衛皇城的上十二衛被分散了兵力，宮正是空虛的時候，一時間怕是沒有足夠的人手趕來護駕。

皇帝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覺這金碧輝煌的乾清宮此刻宛如龍潭虎般。

遠，金戈擊聲更響，似有無數凌的腳步正往這邊近。

守著乾清門的一名侍衛高喊著：“奉先殿方向好像走水了……”

“皇上，我們快走吧。”肅王急得團團轉，催促道，“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走！”皇帝咬了咬牙，終于有了決定，對著高公公做了個手勢，“帶上玉璽。”

于帝王來說，玉璽象征著他天子的份，甚至重于他的命。

高公公疾步匆匆地轉進了間，不一會兒，就捧著一個鎏金雕龍紋木匣子出來了。

四皇子幾不可見地扯了下角……

“且慢！”蕭無咎忽然道，“皇上，依臣之見，還是這四面高墻的乾清宮最為安全。”

“此刻侍衛太，萬一神武門有埋伏的話，我等怕是翅難飛。”

“與其潰逃，不如固守。”

“宮里鬧出了這麼大的靜，不出半個時辰，上十二衛與西山大營的援兵就會趕到。”

他的聲音冷靜而理智，從容而鎮定。

“你胡說什麼！”顧湛厲聲喝道，“若是等逆黨至乾清宮，我們豈不是了甕中之鱉？！”

“蕭無咎，你是何居心！”

蕭無咎懶得再廢話，干脆抬起腳，狠狠地朝四皇子的背心踹去……

“殿下小心！”四皇子邊的侍臉大變地出聲提醒。

同時，他拔出藏在腰帶中的劍，劍一抖。

長劍在他手中好似銀蛇般發出輕微的嗡鳴聲，從側邊朝蕭無咎刺去。

蕭無咎看也不看，就躲開了這一劍，反踢了對方的小脛骨一腳，又順勢搶了過他手中的那把劍。

銀一閃，長劍劃過侍的頸部，留下一道細長的痕。

不過是幾息時間，那名侍就地倒在了地上，聲息全無。

即便沒有試探脈搏，眾人也可以確定，這人死了。

蕭無咎隨意地又抖了下手中的長劍，劍尖落一滴鮮。

平日里如高嶺之雪般的青年此刻像是換了一個人般，渾上下都流淌著水一樣的戾氣，殺氣畢。

鮮自尸脖頸的傷口急速流淌，空氣中彌漫起濃郁的腥味。

“蕭無咎，你這是要謀反？！”皇帝臉翳地指著蕭無咎大，“快，快給朕將他拿下。”

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連忙邁正殿，謝云展也拔出了刀鞘中繡春刀。

一把把寒閃閃的刀鋒直指蕭無咎。

一片劍拔弩張的氣氛中，楚明鳶緩步走到了蕭無咎邊，踢了下地上的尸，眼角卻是瞥向了四皇子。

“連胡渣子都沒刮干凈，也好意思扮侍。”

這一踢，尸原本朝下的面龐就了出來，出方正的下，下頷那點點青黑的胡渣子顯得尤為刺眼。

殿靜了一靜。

這下，眾人又轉而把目投向了旁邊面沉的四皇子顧晨。

四皇子也不說話，形以極快的速度向外退了數步，一直退到了正殿外。

雨水嘩嘩，瞬間將他整個人淋。

隔著雨幕，他面目模糊，唯有兩眼迸出兇。

“除了父皇，給我格殺勿論！”

四皇子一聲令下，他帶來的那二十幾個侍衛就自乾清門一涌而上，與守乾清門的武驤衛刀劍相向。

一片冰冷的腥殺氣過。

不消片刻，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地多了幾尸。

此此景，不用再問，眾人也都知道了，真正謀逆的人怕不是太子，而是這位四皇子。

高公公守在皇帝邊，張地高喊著：“護駕！快來護駕！”

可殿外的武驤衛正與四皇子帶來的逆黨戰作一團，本分不出手來。

唯有謝云展握著繡春刀護衛地守在皇帝的邊。

皇帝難以置信地看著四皇子，失、震驚、憤怒的緒錯雜，半晌才出一句話：

“老四，你大皇兄呢？”

四皇子的大皇兄便是太子顧旭，帝后的嫡長子。

這簡短的一句話像是中了四皇子的痛點，他的眸中閃著狠厲冷的眸。

“父皇，皇兄已經薨了。”

“只要父皇寫下傳位詔書，兒臣就不會傷您的命的！”

“您可以退位當您的太上皇，安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