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聽袁瀚懶懶地說道:“胡公公,你放心,這件事你辦好了,爺虧待不了你。”
“去吧,別擾了爺的興致。”
“奴才明白。”那侍唯唯諾諾地應著,“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果然是袁瀚!楚明鳶的雙手握了拳,子微微繃,蓄勢待發。
此時,幾乎被蕭無咎圈在懷中,這點細微的變化并沒逃過蕭無咎的。
蕭無咎略略低頭。
他比楚明鳶高了近一個頭,下恰好抵在發頂,可以嗅到小姑娘發散發的清香,看到長翹的濃睫如小扇子般落下,映得眼尾的白膩細致。
只是,小姑娘這會兒殺氣騰騰的,好似一頭磨爪霍霍的小豹子,隨時會撓人。
一瞬間,蕭無咎他覺像是被什麼擊中似的,心口得一塌糊涂。
他仿佛看見一個落湯般的小丫頭昂著下,揮著饅頭一樣的小拳頭,很有義氣對他說:“小哥哥,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我幫你教訓他!”
骨子里還是從前那個,驕傲明,倔強又不服輸……沒有變過。
當兩人不說話時,屋安靜得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回響耳邊。
砰!砰!
“吱呀——”
前方的大門終于再一次被推開了。
袁瀚的影出現在門外,角掛著邪的笑容,迫不及待地邁過高高的門檻。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披著大紅斗篷臥在榻上的人兒,眼睛瞬間亮了。
他低低喚了聲:“小人?”
榻上昏迷的謝云嵐自然不可能回應他。
袁瀚急切地轉過,又把兩扇門合上了。
里自言自語地嘀咕著:“蕭無咎,你敢踩老子的臉,老子就給你戴綠帽子,讓你當王八!”
“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
上門栓后,袁瀚快步朝榻邊走去,目不斜視。
既沒注意案頭的迷香早就熄滅,也沒注意到站在角落影里的蕭無咎與楚明鳶。
那雙寫滿的眼眸里,只有那臥在榻上的人兒。
“小人,這里只有你我,就算你破嗓子,也不會有人聽到的。”
“來,讓我們好好快活一番……”
袁瀚傾,對著那修長白膩的脖頸上吻了上去,直吮出一枚紫紅的印記。
看著自己留下的標記,他滿意地笑了,這才將那側臥的翻過來,猴急地去解對方上那件大紅斗篷。
然而,手指才上斗篷的系帶,目突地一滯。
他看清了榻上的臉孔,清秀有余,驚艷不足,寡淡得。
“怎麼是你?!”
袁瀚仿佛見了鬼似的,連退了好幾步。
第一反應是,難道說,胡公公和那個清歡的宮搞錯了?
不對。
袁瀚立刻否決了這個可能。
他很快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了案頭那尊三足香爐,就見香爐上著半支熏香。
但香柱早就熄滅了。
糟糕!
袁瀚心中警鈴大作,暗道不妙。
他轉走,卻聽屋驀地響起一聲短促清冷的嗤笑。
即便對方沒說一個字,袁瀚對此人的份已經有數了。
他頭也不回,加快腳步往門口沖,心里后悔:早知如此,他不該把胡公公與邊的小廝全都給打發走的!
袁瀚跑得很快,但才邁出兩三步,就到徹骨的寒意自背后襲來,一道冰冷的利刃似閃電般刺來,架在了他的肩頸之間。
“別。”
“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冰冷的寒意令袁瀚骨悚然,背心出了一大片冷汗。
他驚恐地大:“蕭無咎,你瘋了嗎?!”
“你既非林軍,也非錦衛,膽敢在皇家行宮帶刀劍,你是想行刺皇上嗎?!”
他的聲音高,卻外強中干。
“噗嗤。”
一記清脆的笑聲在這昏暗沉悶的屋突兀地響起,宛如水波般漾開去。
袁瀚一下子就聽出了這是子的笑聲。
啊?
袁瀚一時有些懵,慢慢地轉過頭,眼角的余掃過那架在脖頸上的利刃。
他這才遲鈍地發現,架在他脖子上的本不是刀劍,而是一管三銅簫。
那他方才豈不是如驚弓之鳥般丟人?
這個念頭浮現袁瀚心頭時,他不免覺得窘,但隨即又安心多了。
視線沿著那銅簫一點點后挪,終于對上了兩步外蕭無咎那俊絕倫的面龐。
青年的后,還有一個披著大紅斗篷的,笑容明艷,眼底難掩譏誚之。
“小國舅的眼神,看來真的不太好!”楚明鳶似笑非笑道,一語雙關。
袁瀚的表在極短的時間變了好幾變。
接著,一顆心又提了起來,不知道蕭無咎這次會怎麼對付自己。
哪怕心里再忐忑,袁瀚面上還是做出無所畏懼、有恃無恐的樣子,昂起了脖子。
“蕭無咎,把你的簫挪開!”
“我告訴你,這里是皇家行宮,可不是四方賭坊,你若是敢對本國舅,小心本國舅讓皇上革了你的職,奪了你的功名!”
“就算你爹是工部尚書,也保不了你!”
“我可是皇后的親弟弟,太子的親舅舅!”
袁瀚越說,越是底氣十足。
他抬起右手,試圖將那管架在他脖頸上的三銅簫推開。
銅簫順勢后移,似是其主有所顧忌。
見狀,袁瀚心里大定。
然而,下一瞬,又一陣勁風襲來。
那管又冷又的銅簫狠狠地打在袁瀚的鎖骨上。
這一下,是真疼。
袁瀚發出了殺豬似的的慘。
楚明鳶在一旁看好戲,涼涼說:“小國舅,這里只有你我他三人,就算你破嗓子,也不會有人聽到的。”
幾乎話落的同時,蕭無咎手里的那管銅簫又在袁瀚上,這次是后腰。
袁瀚再次慘,踉蹌地摔倒在地,覺得老腰幾乎要折斷了。
他眼淚鼻涕一起下,狼狽不堪,認慫地哭嚎道:
“蕭無咎,夠了吧!”
“我給你賠個不是還不行嗎?”
“這氣你也出過了,我們該扯平了吧?”
他暗暗地磨著牙,心里發誓:此仇不報非君子。
等大哥過兩天回京,他定要讓大哥好好教訓蕭無咎這臭小子!
最好是劃花他這張臉,讓他不能再當,也不能再憑著這張臉欺世盜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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