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虞昭昭頻頻點頭。
但凡楚明要點臉面,就做不出搶姐夫這等子丑事來!
虞昭昭嘀咕道:“蕭探花有萬般好,只一點不好,他那個嫡母心眼小得很。”
頓了頓,又補充道:“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我祖母說的!”
“祖母還說,蕭尚書瞧著春秋正盛,蕭家暫時也不可能分家,最好蕭探花能外放。”
“不過皇上好像有意把蕭探花留在京中。”
“你怎麼看?”
虞昭昭對著楚明鳶眨了眨眼,又挽著的手往回走。
“我又不懂朝政。”楚明鳶笑道,目閃了閃。
上一世,蕭無咎選擇了繼續外放西南,皇帝對此頗為嘉獎,讓他連升三級。
可半年后,他就死在了西南的一場中。
對前世的來說,“蕭無咎”不過是傳言中的一個名字。
聽聞他的死訊時,也不過是唏噓惋惜了一句,不曾打聽過細節。
但現在。
知道蕭無咎手不凡,可以單槍匹馬從錦衛的手里劫走景愈,還全而退。
以他的手,普通人本不可能置他于死地。
那麼,西南那邊到底是出了什麼樣的呢?
虞昭昭還想再問,就見一個小侍急匆匆地朝他們這邊跑了過來。
“楚大小姐,虞七小姐,”面容清秀的小侍對著兩人揖了一禮,笑容滿面地說,“長樂縣主請兩位過去投壺。”
小侍指向了他來的方向,就見天一水榭外,三四名歡快地對著兩人揮臂。
“阿鳶,昭昭!”
“快過來玩投壺啊。”
楚明鳶就與虞昭昭一起過去了。
水榭外,人頭攢,熱鬧非凡。
今日赴宴的小姐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有人在投壺,有人在喂魚,也有人在撲蝶……
楚明鳶隨虞昭昭等手帕一起玩了一會兒投壺,言笑晏晏,神采飛揚,從頭到尾,都沒理會楚明與謝云嵐。
似有一條看不見的分界線將們分割開來。
今天發生在宜春園口的事,也有不人看在了眼里。
八卦一傳十,十傳百,到現在,短短半個時辰,楚家二小姐搶了長姐婚事的消息就在賓客間傳開了。
于是,眾人看楚明的眼神也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各種頭接耳的私議聲四起,此起彼伏。
楚明與謝云嵐的邊冷冷清清。
謝云嵐不太自在地喝了口茶,如坐針氈。
從前,都是與楚明鳶在一起,與長樂縣主、虞昭昭們玩在一起,今天卻被排在外。
以前一直覺得楚明鳶雖驕傲自大了些,卻是個豁達大度之人。
今日看,是高看了,沒想到的心眼竟這般小。
就因為與長兄退親,就遷怒到了自己上。
謝云嵐看著楚明鳶的眼神一點點地變得鷙,手指無意識地了帕子。
全然沒意識到的異樣被不遠另一座水榭中的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當日上中天時,東南方傳來侍一聲尖銳的高喊聲: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太子殿下駕到。”
話落之后,湖邊的兩個水榭外都安靜下來。
各種喧嘩的聲響瞬間消失。
水榭中的賓客如水般涌出,皆是向了同一個方向。
明黃繡龍紋的華蓋自遠方搖曳而來,幡蓋被三月的春風吹得鼓鼓。
華蓋下方,皇帝、袁皇后與皇太子在眾臣的簇擁下緩步走來。
為首的皇帝材高大,面蓄短須,自有一派威儀凜然的帝王氣勢。
“皇上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眾人紛紛行禮,或是作揖,或是斂衽下拜。
“免禮。都平吧。”皇帝隨地揮了揮手,“今日乃朕大壽之日,朕宴眾卿,只為君臣同樂,不必拘泥于禮數,席吧。”
人群中的楚明鳶便直起了子,抬眼朝皇帝的方向去。
目掠過皇帝時,發現到了天子邊的有一道眼的影——那個曾經在素問堂外見過的老者。
楚明鳶微微一愣,瞳孔翕了一下。
形貌清癯的老者著一襲大紅五爪九蟒袍,那華貴的織金冠服彰顯著他高不可攀的份。
在大裕,也唯有皇子與親王可以穿著五爪九蟒袍。
此刻,老者就站在皇帝的右手邊,可見他的份比宗令禮親王還要高一籌。
他竟然是鎮南王顧策!
這一刻,楚明鳶心頭有一萬匹野馬奔馳而過。
若是那日真的讓鎮南王在素問堂買了那發霉的藥材,萬一鎮南王吃出了什麼問題,那倒霉可不僅僅是沈掌柜,還有楚家人。
下一瞬,楚明鳶對上了鎮南王深沉的雙眼,鎮南王顯然也看到了,蒼老的角扯了扯。
楚明鳶在極短的時間平復了心,落落大方地抿淺笑。
心中有了一個主意。
鎮南王這個“苦主”也可以為來日與族長、太夫人談判時的一個籌碼。
“阿鳶?”虞昭昭見楚明鳶看著鎮南王發呆,小聲地湊在耳邊說,“你是第一次見鎮南王?”
楚明鳶也與咬耳朵:“是第二次。”
咦?虞昭昭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
正想問,旁邊的長樂縣主催促們:“快點,該席了。”
帝后一行人已經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紫霄殿。
也唯有宗室勛貴以及天子近臣可以隨皇帝進紫霄殿。
像楚明鳶、虞昭昭這些來湊熱鬧的家眷就只能在天一水榭與清芷水榭落座。
而楚明鳶沒能踏天一水榭,就被一個中年侍攔下了。
“楚大小姐,”中年侍笑呵呵地說,“皇上請你去紫霄殿一見。”
虞昭昭臉一變。
也已經知道了三公主干出的那點蠢事,第一反應就是皇帝宣召楚明鳶很可能與此有關。
楚明鳶挑了挑眉,客客氣氣地請教對方:
“高公公,敢問皇上找臣是有什麼指教?”
高公公笑容親和地甩了下銀白的拂塵。
“小姐別怕,今日皇上大壽,圣心大悅,您不會有事的。”
這話在虞昭昭聽著,總覺得不太對味。
“不會有事”的意思,不過是沒之災,不代表沒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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