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溪苑的玫瑰和茉莉開得正盛時，云箏的孕期進了第五個月。

清晨的過半開的窗簾灑在梳妝臺上，云箏對著化妝鏡輕拍華，忽然發現鏡中的自己瑩潤得幾乎。

懷孕前偶爾會冒出的生理期痘痘消失得無影無蹤，連鼻翼兩側的孔都細膩得幾乎看不見。

"傅凌鶴！"對著帽間喊道，"我好像真的沒有長妊娠斑。"

傅凌鶴系著領帶走出來，目落在妻子泛著珍珠澤的臉頰上。

他俯用指背輕輕蹭了蹭的蘋果，如同綢包裹著暖玉。

"布朗醫生說這是孕期雌激素的禮。"他低頭吻了吻的發頂，"不過我更相信是夫人每天乖乖喝燕窩的功勞。"

云箏笑著躲開他的胡茬，指尖點了點他手中的日程本，"傅總今天要簽的合同里，是不是還夾著我的營養餐單？"

"八點營養師會來調整食譜。"傅凌鶴翻開平板，屏幕上顯示著一份彩斑斕的表格，"上周的蛋白質攝差3克，今天開始午餐多加一份鱈魚。"

這樣的對話幾乎每天都會上演。自從孕檢顯示云箏重增長偏慢后，傅凌鶴就把商業談判的嚴謹用在了孕期營養管理上。

廚房里著確到克的食材配比表，連飲用水都換了特定pH值的進口礦泉水。

早餐桌上，云箏小口喝著核桃黑豆漿，傅凌鶴正在剝一顆水煮蛋。

"蛋黃和蛋白分開。"他將金黃的蛋黃碾碎拌進蔬菜沙拉，"醫生說這樣吸收更好。"

穿過水晶杯在桌布上投下彩虹斑。

云箏著自己依舊纖細的手腕，突然慨自己懷的肯定是天使寶寶。

"想什麼呢？"傅凌鶴將溫度剛好的小米粥推到面前。

"在想..."云箏舀起一勺粥，"如果懷孕有奧運會，傅教練肯定能帶出金牌選手。"

傅凌鶴挑眉，從西裝口袋掏出一個小藥盒："那請冠軍先把今天的葉酸吃了。"

這是他們之間的小小拉鋸戰。云箏總記不住按時吃葉酸，傅凌鶴就在手機設了三個提醒。

有次故意逗他，假裝把藥片藏在舌底，結果被識破后收獲了一個長達五分鐘的"葉酸吻"。

"今天真吃了！"云箏趕咽下藥片，張給他檢查。

傅凌鶴卻趁機塞進來一顆草莓，酸甜的水在舌尖迸開，沖淡了藥片的苦味。

午后下了一場太雨。

云箏窩在落地窗邊的貴妃榻上看育兒書，傅凌鶴在家辦公，筆記本擱在膝頭。

雨滴敲打玻璃的聲音中，忽然覺小腹傳來輕微的震，像蝴蝶扇翅膀。

"傅凌鶴！"驚呼，"寶寶在！"

傅凌鶴的筆記本差點落。他單膝跪在榻前，手掌小心翼翼地上的肚皮。

當那個小小的力量再次傳來時，素來沉穩的傅總眼睛亮得驚人，"這麼有力氣，以后就能跟爸爸一起保護媽媽了。"

"像你，高中時就是籃球校隊主力。"云箏拉著他的手在肚皮上緩緩移，突然倒吸一口氣，"啊，踢到肋骨了！"

傅凌鶴立刻張起來："要不要醫生？"

"沒事。"云箏笑著搖頭，"布朗醫生說現在寶寶像條小海豚，活空間大著呢。"

雨停時已是傍晚。傅凌鶴合上電腦，從帽間拿出云箏的防平底鞋："趁地面沒干，散步正好不熱。"

檀溪苑的林蔭道上還掛著水珠，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與草木的清香。

傅凌鶴始終走在靠馬路的一側，右手虛環在云箏腰后。這個習慣從剛懷孕就養了，哪怕在人行道上也要隔開所有潛在危險。

"今天想吃什麼甜品？"路過商業區時，傅凌鶴看向那家新開的法式甜品店，"聽說他們的低糖栗子蒙布朗不錯。"

云箏眼睛一亮，又猶豫地了肚子："昨天剛吃過冰淇淋..."

"偶爾放縱沒關系。"傅凌鶴已經推開玻璃門，"我問過營養師，栗子富含葉酸。"

甜品店暖黃的燈里，傅凌鶴認真研究分表的模樣格外迷人。

云箏用手機拍下他微蹙的眉峰，忽然發現他今天換了副金眼鏡。

自從隨口說喜歡斯文敗類款，傅總的眼鏡收藏就以每周一副的速度增長。

"要這個。"傅凌鶴最終選定一款迷你蒙布朗，"糖分減30%，油換希臘酸。"

回家的路上，云箏捧著甜品盒，時不時瞄旁的男人。

夕給他的側臉鍍上金邊，連睫都染了琥珀。

帥，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帥的男人居然是老公！

"看路。"傅凌鶴突然攬住的肩，避開一水洼。

云箏趁機靠在他肩上，嗅到悉的雪松香氣中混了一油的甜。

晚餐后，傅凌鶴照例陪云箏在花園散步。

月下的玫瑰叢中，他忽然停下腳步，"下周要做大排畸了。"

云箏覺到他手臂微微繃，安地了他的手指，"布朗醫生不是說各項指標都很好嗎？"

"嗯。"傅凌鶴低頭蹭了蹭的發頂，"我只是..."

他罕見地詞窮了，最終化作一個輕的吻落在眉心。

夜風拂過樹梢，帶來遠鋼琴練習曲的旋律。

云箏突然拉著傅凌鶴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寶寶說，爸爸不要擔心。"

掌心下傳來有力的胎，像是某種神的呼應。

傅凌鶴突然單膝跪在鵝卵石小路上，隔著料親吻隆起的腹部。

回臥室時，傅凌鶴發現云箏在肚子上的妊娠紋。

自從發現第一條淡紋路后，就格外在意這些"長的印記"。

"別擔心。"他取出專門從瑞士定制的妊娠油，溫熱的手掌覆上的，"萊娜博士說這個配方能促進膠原蛋白再生。"

按結束時，云箏已經昏昏睡。

朦朧中覺傅凌鶴輕輕將翻了個，溫熱的手指沿著脊柱緩緩推拿。

"傅凌鶴..."迷迷糊糊地喚他。

"嗯？"

"我好你啊~"的聲音越來越輕，"你~"

傅凌鶴輕笑，寵溺的了的發頂，“我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