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舒時燃今天一連兩個會。

第二個會是在下午開的, 坐得脖子都有點僵了。

開完會，和戴姣一起走出會議室，注意到戴姣一直在看。

“怎麽了Della？”

是臉上有什麽東西麽。

戴姣：“你今天的心很好嘛。”

舒時燃：“有嗎？”

戴姣點點頭, “簡直容煥發。”

又小聲問：“是不是最近和季析相得不錯啊。”

“……”

這麽明顯的嗎？

舒時燃沒有否認。

戴姣“嘖”了一聲，本來還想多說幾句，但是助理在喊。

一會兒秦盛言那邊會來人。要去準備見客戶。

戴姣：“有空我們再說。”

舒時燃回到辦公室，獨自坐了一會兒。

電腦因為去開會, 長時間沒用，已經進休眠模式。

無意間從顯示的反裏看到了自己。

好像看起來心是好的。

收回目，正要前臺的小餘過來,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

圓圓提著個盒子進來。

舒時燃認出來那是喜歡的一家酒店的下午茶。

“哪來的下午茶？”

正想小餘過來給大家點下午茶。

圓圓：“送來的人說是季先生點的。”

舒時燃沒想到是季析點的。

注意到Sharon角淺淺的笑意，圓圓松了口氣。

從出差回來那天開始，能明顯覺到Sharon的心不怎麽好。

現在看來是和好了。

圓圓：“大家讓我代替他們說聲謝謝。”

舒時燃：“不客氣。”

圓圓出去後, 舒時燃拿起手機給季析發消息。

-舒時燃：下午茶收到了。

幾分鐘後，季析發了條語音過來。

“晚上回不回來吃飯？”

-舒時燃：回的。

季析又發了兩條語音。

“讓司機去接你？我要稍微晚點回去。”

“想吃什麽跟竇姨說。我去新西蘭前還問我們是不是吵架了。”

舒時燃確實有很多天沒去樓上吃飯了。

手機又震了一下。

-季析：等我回去。

**

舒時燃下班回去的時候竇姨還沒走。

竇姨看到很高興, 兩人多聊了幾句。

竇姨沒提舒時燃這些天不見人影的事。

舒時燃看言又止, 笑了笑說：“竇姨，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舒時燃和季析沒住在一起的事從來都沒瞞著竇姨。

竇姨也從來沒問過他們之間的事。

現在舒時燃讓想說什麽就說，想了想，只說：“阿析可能是因為小時候那些經歷，很難對人放下戒備、全心全意。但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是全心全意的。”

聽到“全心全意”四個字, 舒時燃有點。

“我知道。竇姨你放心, 我也會對他好的。”

竇姨：“好啦，你們能過得開心就好。我去跳舞啦。”

竇姨離開後, 舒時燃一邊吃飯，一邊想著竇姨說的“全心全意”四個字。

現在想想似乎是有跡可循的。

他第一次來事務所聊金和府的項目什麽要求都不提, 表現得很好說話。

他們結婚，他給送花，後來還送了婚戒。都沒想到要有婚戒這東西。

還有，他記得的生日，在生日那天特意來送了禮，還跟說了“生日快樂”。

想到生日，舒時燃又想起另一件事。

拿起手機，在微信聯系人裏找到Luke。

-舒時燃：Luke，問你件事。

Luke也不知道現在在哪裏，沒幾分鐘就回了。

-Luke：什麽事不問你老公要問我啊？

-Luke：你問吧。

-舒時燃：你是怎麽知道我的生日是12月20號的？

舒時燃想起來那次Luke突然問生日是不是12月20號。當時季析說是他告訴Luke的，也沒有多想。

現在想想，Luke那時候突然這麽問，或許是想告訴點什麽。

-Luke：我猜的啊。

-舒時燃：猜的？

-Luke：Jaziel可是什麽都不願意說的。

-Luke：我們第一家公司立的日子就是12月20號。

-Luke：Jaziel把重要的事都選在這天。

-Luke：我一直都知道12月20號對他來說是個很重要的日子。

舒時燃怔了怔。

原來是這樣。

他在不知道的這些年，把的生日過了重要的日子。

吃完飯，舒時燃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看郵箱裏的郵件。

因為昨晚沒睡好，看著看著，開始眼皮發沉，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著了。

舒時燃醒來是聽到了靜。

恍惚了一下才想起來這是季析家裏。

上比睡著前多了條毯子，舒時燃理了理頭發，擡起頭，很快搜尋到了季析的影。

季析走過來，“醒了？”

他的頭發趴趴地垂著，上帶著水汽，穿的也是寬松舒適的居家服。

明顯是剛洗過澡。

“你回來有一會兒了？”舒時燃的聲音還有點綿。

季析“嗯”了一聲。

舒時燃：“怎麽沒醒我。”

“看你睡得香。”

季析在的旁坐下，清爽又潤的氣息從一側蔓延過來。

他作自然地抓起的手握在掌中，問：“晚上竇姨給你做什麽了？”

舒時燃的指尖不控制地了，回答說：“鯽魚湯，啤酒鴨。”

季析“嗯”了一聲，隔幾秒後問：“下午秦盛言去你們那裏了？”

他問得輕描淡寫，手指勾纏著的手指把玩，漫不經心地。

舒時燃：“你怎麽知道？”

又反應過來，“吳天齊跟你說的？”

除了吳天齊也不會有別人了。

確實是吳天齊說的。

吳天齊正吃著季析點的下午茶，就看到秦盛言來了。

想到秦盛言對領導有想法，吳天齊就看在下午茶的份上暗暗給季析提個醒。

他也沒說什麽，就是問他認不認識秦盛言，然後說秦盛言來他們公司了。

“他應該是在你給我發完消息後沒多久就到了。”季析說，“所以他吃到了我點的下午茶沒有？”

舒時燃被問住。

秦盛言的確實在下午茶送到後沒多久到的。

其實後續的事宜是不需要秦盛言親自參與的，舒時燃沒想到他今天下午會來。

戴姣讓人來的時候，想到秦盛言說過的那些話、想到季析誤會過和秦盛言，就找借口說太忙沒空過去，只讓圓圓把多的下午茶送去了一份，反正項目不是負責。

沒想到季析會問秦盛言有沒有吃到他點的下午茶。

季析低垂眉眼，看著舒時燃的表，問：“舒時燃，你心虛什麽。”

舒時燃：“……我什麽時候心虛了。”

季析了的手指，“那你怎麽不說話。要不要再多給你幾分鐘，讓你想想怎麽說？”

“……”

舒時燃：“吃到了。”

沒什麽不好說的。

季析：“好。”

這意外的回答讓舒時燃看了看他。

季析：“終于到我請別人吃下午茶了。”

“什麽？”舒時燃沒反應過來。

季析：“我第一次去你們事務所就上你的前男友請下午茶。”

“……”

舒時燃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麽回事。

當時完全沒有多想。

“所以你當時沒坐多久就要走是這個原因？”

季析挲了下無名指上的婚戒，“還得知你們快要結婚了，你說我吃不吃得下。”

舒時燃語塞。

吃不下。

反過來勾了勾季析的手心，說：“那接下來讓你請一個星期的下午茶。不對，以季總的財力怎麽也要一個月。”

季析很用，“行。”

“在那之前你知不知道我不是單？”舒時燃問出另一個問題。

盡量避免了“有男朋友”這樣的詞，也沒提嚴懿的名字。

季析挑了挑眉，“知道。我當時也沒想做什麽，就是生氣。”

早在知道嚴懿這個人的存在時，他就調查過嚴懿了。

“生氣你的眼怎麽這麽差，好歹得是——”

聽他這麽說，舒時燃又想起竇姨說的“全心全意”，心裏酸，擡起另一只手捂住他的，不讓他再說。

沒有別人。

季析的眼中浮現出溫的笑意，把的手拿下，放在邊親了親，“好歹得是我。”

舒時燃“哦”了一聲。

手上被他親過的地方有點發燙，連帶著心跳也開始加快。

的視線往別的地方飄了飄，說：“不早了，我下去了。”

快十點了。

季析不肯松手，“就這樣走了？”

他話語裏的暗示讓舒時燃立即想到早上在車裏那個沒親上的吻。

舒時燃的睫垂了垂，然後輕輕，呼吸變輕。

等了好幾秒都沒等到他湊過來，忍不住擡了擡眼，疑裏藏著幾分怯。

季析卻是松開了的手。

“舒大公主，你的老公還在吃醋，你能不能主下？”

舒時燃：“……”

有什麽好吃醋的。

舒時燃抿了抿，在走掉和主之間猶疑了一下，手扶著沙發的靠背，撐著靠近。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

舒時燃能看到黑沉的眼睛裏映著的自己。

呼吸熱熱、試探般的到一起，舒時燃稍微往後退了退。

季析懶洋洋地靠坐著，一點沒，只是看著的眼睛。

看架勢是真的要完全主。

舒時燃的眼睫了，視線掃過他垂在額前的短發、高的鼻子，還有。

盯著他的看了幾秒後，舒時燃的視線落在他的側臉，擡起下屏住呼吸湊過去。

就在要親到的時候，季析轉頭，把湊了過來，舒時燃的吻印在了他的角。

“公主，你哄得太敷衍了。”

舒時燃聽不了他這樣，尤其這時候嗓音還是沉啞的。

兩頰緋紅，飛快地在他的上又親了一下。

這樣總行了。

親完就要退開，季析擡手按住的後腦，把按了回來。

舒時燃沒有防備，撐著沙發的手一，上半失去支撐，向了季析。連忙用另一只手扶著他的肩膀。

季析笑了一聲，另一只手扣住的腰，把往前一帶。

舒時燃就這麽完全倒進他的懷裏。

剛驚呼出聲，按在後腦的手往下，握住的後頸，輕輕用力。的臉跟著擡了起來。

季析在的上啄了啄，隨後加深這個吻。

舒時燃很快被他的氣息侵占，思緒變得混。

扶著他肩膀的手改為抓住他肩膀那的服。

服慢慢被攥出褶皺。

直到要不過氣，季析退開一些，親了親潤的。

趴在他懷裏的舒時燃緩緩睜開眼，兩眼從失焦到聚焦，看著近在咫尺的臉。

那向來冷白的皮也沾染上了一點紅，也紅得很明顯。

看著就是沾花惹草的樣子，居然喜歡了這麽多年。

舒時燃心中悸，抓了抓他的服，仰著頭沒什麽氣勢地質問：“我的眼哪裏差了？”

季析在的額頭落下一個吻，調謔說：“現在不差。”

舒時燃：“……”

他在後頸的手來到前面，撥開側臉的頭發，擡起的下頜，把這副沒好氣的樣子看在眼裏。

舒時燃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眨了眨眼，正要開口說回去了。

季析：“再親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