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牆上的鐘滴答滴答地走, 時針和分針都已經過了12。

一個綿長的深吻剛剛停下，只剩下急促的呼吸聲。

舒時燃著氣，有點麻。

不知道什麽時候後背抵到了牆上, 季析仍然抱著，頭埋在頸間，沉沉地著。得只能靠牆支撐著。

他們旁邊就是臥室的門。

一下下噴灑在皮上的呼吸很熱，每一下都讓半邊的麻, 熱出了汗。

緩了兩下，舒時燃開口喊他：“季析。”

“過十二點了？”

頸間傳來的聲音很格外沉啞，讓人意。

舒時燃的心跟著了, “嗯”了一聲。

早過去不知道多久了。

季析嘆息。

這聲嘆息讓拂過舒時燃頸間的呼吸變得更加明顯。

“真想再飛到7號還沒過去的地方。”

他的語氣懶洋洋的，很肆意。

舒時燃沉默了下，莫名有點心, “我明天還要上班。”

季析笑了笑，從的頸間擡起頭。

舒時燃看到他泛紅的, 想起一次又一次/纏著練習換氣, 眼神飄了飄。

“那你……上去吧。”

季析站著沒，認真端詳著，眼底還殘留著幽暗。

“舒時燃，你不會一覺醒來又像上次那樣變了吧？”

舒時燃：“什麽？”

季析：“說什麽年人一時沖很正常，或者這次說，過生日給我這麽親很正常。”

他微微拖著語調, 借口都給找好了, 提到親的時候很曖昧。

舒時燃：“……不會。”

這次不會了。

季析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

舒時燃重申：“真的不會。”

季析挑了挑眉，“舒大公主, 你是有過前科的人。”

舒時燃一噎：“……那你想怎麽樣。”

季析想了想，說：“錄個視頻保證一下？”

他慢條斯理地把的一縷頭發勾到耳後, “你再反悔就找給我們評理，看看的乖囡囡是怎麽玩弄我的。”

“……”

舒時燃的信譽還是第一次到質疑。

有點沒好氣，“那你錄。”

季析真的就拿出手機點了兩下，然後對著的臉。

“……”

舒時燃不自在地眨了眨眼，沒有去看鏡頭。

季析好整以暇地看著不好意思的樣子，也不催。

之前的事舒時燃不知道從何解釋。

隔了好幾秒，看向鏡頭說：“之前是對你有點誤會，以為你對我沒多真心。”

說完，抿了抿，又補充：“我也喜歡你。”

周圍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頓時安靜了幾秒。

季析放下手機，“早知道真的錄下來了。”

舒時燃瞥了他的屏幕。

是手機的桌面，他本沒有錄。

“……”

原來是逗的。

季析：“不然你再說一遍。”

舒時燃瞪他：“誰讓你自己剛才不錄的。”

季析低聲笑了笑，哄似的，又低下頭湊過來。

舒時燃手抵住他的肩膀。

季析停住，“這就反悔了？”

聲音裏帶著點調侃，分明是故意這麽問的。

舒時燃紅著臉輕聲提醒：“很晚了。”

再這樣下去不知道要到幾點了。

季析湊近在的臉上親了下，退開。

“送送我？”

舒時燃送他到門口。

走出門，季析回看。

舒時燃就站在門。

想起他風塵仆仆、驚喜地出現在門口的樣子，心裏很漲很滿。

了他垂在側的手，食指蹭過他凸出的指節，要勾不勾的。

“晚安。”

季析眉眼輕擡，嘆了口氣，喊的名字，“舒時燃，你到底想不想讓我走？”

舒時燃收回手，“……快上去吧。”

季析語氣溫和：“晚安。”

走出電梯回到樓上，季析的手機響了幾聲。

他拿出手機點開，全都是Luke的消息。

-Luke：Jaziel，你怎麽都不回我的消息。

-Luke：你在做什麽？

-Luke：突然要這麽向你老婆證明，你老婆不會是終于知道了吧？

-Luke：你這麽久不回我消息不會是要離男行列了吧！

-Luke：終于啊Jaziel。

-Luke：我跟你說，男第一次會很快的。

-Luke：好在你遇到了我。

-Luke：你我聲哥，或許我可以傳授你點技巧。

季析一個字沒回，收起手機。

**

翌日早上，舒時燃比平時晚起了十幾分鐘。

昨天晚上躺到床上都1點多了，躺下後又沒睡著，想了很多，等睡著不知道幾點了，早上差點沒聽見鬧鐘。

洗漱完還是很困，舒時燃打了個呵欠。

看到那束黃玫瑰，有種恍惚。

正要去換服的時候，手機響了，拿起手機去了帽間。

“喂？”

“起來了？”

季析低低的聲音傳來。

舒時燃愣了愣，頓時清醒幾分。

接電話的時候沒有看顯示，以為是圓圓。這個點通常只有圓圓會找。

沒想到是季析。

“起了。”

想到昨晚他要的保證，又說：“我沒有反悔。”

季析“嗯”了一聲，“還像昨天那樣喜歡我。”

“……”

舒時燃的臉熱了熱，徹底清醒了。

電話裏的季析笑了笑，不再逗，換了個話題，“什麽時候出門？”

舒時燃：“大概還有十分鐘。”

今天起晚了些，時間有點趕。

季析：“我送你。”

舒時燃拿服的手停了下，“你起來了？”

季析：“嗯。”

舒時燃還以為他昨天那麽奔波，今天會睡晚一點。

十分鐘後，舒時燃出門。

電梯正好從樓上下來，在這層打開。

季析穿了件沖鋒站在電梯裏，黑的短發垂在額前，明顯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懶倦裏帶著幾分清爽的年氣，讓人眼前一亮。

“早。”

舒時燃走進電梯，“早。”

電梯下行，舒時燃垂在側的手被握住。

“晚上沒睡好？”季析問。

舒時燃“嗯”了一聲。

從電梯的反裏看到他臉上淺淺的笑意，覺得他肯定猜到了沒睡好的原因，忽然有點不好意思。

明明他也是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你也是？”問。

季析坦然地說：“沒怎麽睡。”

舒時燃矜驕地“哦”了一聲，心跳得有點快。

電梯又下了一層。

握著的手突然了。

舒時燃以為，下意識地轉頭看過去。

就在這時候，的手心被撐開，微涼的指尖指的隙。

舒時燃的指尖了，些微僵，任憑那手指一點點地嵌進的指，最後與掌心合。

像是察覺到的視線，季析低頭看過來。

對視了一秒後，舒時燃若無其事地移開眼睛，出的耳尖一點點地紅了起來。

電梯一路下到地庫。

走到車前，季析才松開舒時燃的手。

上車後，舒時燃了因為僵有些發麻的手指。

季析坐進駕駛座，“早飯吃了麽？”

舒時燃慢半拍地回答說：“沒來得及。去公司吃。”

季析看了眼時間，“十點要到？”

舒時燃點點頭，“十點十分要開會。”

季析“嗯”了一聲，把車開出地庫。

舒時燃的心跳還在剛才十指相扣的親餘韻裏。

明明吻都接過了。

直到快到公司，的心跳才平複。

車停到事務所的樓下。

大廈裏有許多公司也是十點上班，這個點很多人在往大廈裏面走。

舒時燃解開安全帶，看向季析，“我上班去了。”

季析拉住，“還有九分鐘。”

現在是九點五十一分。

舒時燃頓了下後似乎知道他想做什麽，才平緩沒多久的心跳又開始加快。

的沒，任由他傾過來，然後本能地擡了擡下。

呼吸融。

喇叭聲倏地響起。

舒時燃的陡然往後仰了仰，跟他拉開距離。

季析眉頭輕擰，直起通過反鏡往後看了一眼，“吳天齊的車。”

他的一只手還握著舒時燃的手。

轉眼，吳天齊的車已經開到他們旁邊。

他降下了車窗，正在往他們這邊看。

其實別說是在後面按的喇叭了，就算是在旁邊，吳天齊也看不到什麽。

但舒時燃還是有種差點被人撞見的慌。

用空著的手沒什麽意義地理了理自己不太的頭發，說：“我上去了。”

季析沒有要松開的意思，還漫不經心地了下的手，“在這裏停車又不違章。”

舒時燃：“……”

是不違章。

像是知道在想什麽，季析又說：“在車裏親自己的老婆更不違章。”

**

吳天齊這邊。

想到昨天已經上了一天班了，但今天還是周一，他來上班的一路都是無打采的。

他在和往常差不多的點到公司樓下。

下去停個車再上樓，時間剛好。

正要開去地下停車場的時候，他看到路邊停著的一輛車有點眼。

是季析的車。

大早上的，季析的車出現在他們事務所樓下，估計是來送他領導上班的。

吳天齊故意在後面按了下喇叭，然後把車開到旁邊，想跟他打聲招呼。

他等了快半分鐘，沒等到車窗放下來，等到他的領導才從車裏下來。

吳天齊：“早啊燃姐。季析送你上班啊？”

舒時燃點點頭，提醒說：“別遲到了。”

“好的。”

在吳天齊著他老板的背影、覺得今天好像有一不對勁的時候，旁邊的車窗降了下來。

他的注意力被轉移，跟季析打招呼。

季析掀了掀眼皮，“你到的時間好。”

吳天齊：“是好的。我一直這個時候到。”

不早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