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春節假期轉眼就過去了, 非常短暫。
節後上班的第一天,大家都還沒調整過來,春項事務所的人一個個無打采, 唯一開心的是領了開門紅。
其實舒時燃和戴姣也還沒調整過來,舒時燃今早差點沒起得來。
只是們不好在其他人面前表現出來,只能在辦公室裏吐槽。
戴姣喝了口咖啡,說:“Sharon你不知道, 我早上來的路上想到甲方又要催方案,差點在車裏哭出來。”
舒時燃嘆了口氣:“我懂你。我在等反饋。”
手裏有個項目的甲方年前說年後的第一個工作日會給反饋。
“我看你過年發的朋友圈,一直在外面玩?”舒時燃問。
戴姣:“是啊。我回家第一天還好, 第二天開始就一直跟我爸媽吵架,只好躲出去。我跟他們待在一起真的不能超過一天。”
戴姣的父母都是老師,屬于要求嚴格, 又有點控制的那種。而戴姣又比較隨。
戴姣:“Sharon,過年你帶季析回家了?”
舒時燃點點頭, “回了。”
戴姣:“你們回家是不是還得在長輩面前表現得好一點?我看電視劇裏都這麽演。”
對豪門聯姻認知全都來源于電視劇。
舒時燃:“……”
這種開工後神不濟的狀態只持續了一天。
第二天, 戴姣就去出差了,春項事務所也回到了正常的運轉狀態。
這天下午,舒時燃帶著吳天齊和助理圓圓一起去了蘇城的工地,又順便見客戶,吃了頓晚飯。
從蘇城回來已經八點多,舒時燃給開車的吳天齊發了個地址, 讓他直接送去那裏。
吳天齊看了看位置, 問:“燃姐你晚上還有活啊。”
舒時燃:“你要不要去?”
今晚是程業修組的局,許縈喊了和鄭聽妍一起。
吳天齊:“不了, 馮寬等我呢。”
馮寬要是知道肯定想來,但他想讓馮寬死心, 所以接的好。
舒時燃看了看導航顯示的預計到達時間,給季析發消息。
-舒時燃:我大概十五分鐘後到。
今晚程業修也喊了季析。
季析晚上有個應酬,也還沒去。
-季析:我比你晚幾分鐘。
到達目的地,舒時燃剛跟吳天齊、圓圓道別下車,接到了許縈打來的電話。
“燃燃,你回南城了沒有?”
“回了,我現在在——”
舒時燃一邊說一邊往裏走,迎面遇到個上帶著酒氣的人,差點撞上。
好在及時停了下來,沒有真的撞到,但對方手裏拿著個杯子,杯子裏的酒灑到了的上。
淺黃的落到地面上,散發著酒的氣息。
往後退了兩步。
“舒時燃?”
聽到聲音,舒時燃擡頭。
竟然是季析同父異母的弟弟,季煬。
電話彼端的許縈聽到這邊的靜,問:“燃燃,怎麽了?”
舒時燃:“沒什麽,差點跟人撞上。”
許縈:“你沒事吧?”
“沒事。我已經在門口了,就是被人潑了一酒。我等等就進去。”
掛了電話,舒時燃拿出紙巾上的酒。
不服上,的頭發上也有,發梢都被酒打了。
了幾下,餘見季煬還站在面前沒走,擡頭看了他一眼。
季煬:“你怎麽跟那個野種結了婚?”
在得知季析和舒時燃結婚的時候,季家上下既詫異又氣憤。
他們不知道季析是怎麽搭上舒時燃的。
和舒時燃結婚無疑是讓季析又多了份助力。他本就已經騎在季家的頭上了。
在季煬看來,舒時燃和季析應該是沒什麽關系的。
他唯一能想到的是,他們都是崇嘉中學的。
但以前在崇嘉也沒見舒時燃和季析有什麽集。
相比起來,還是他跟舒時燃一點。
他們這個圈子裏喜歡舒時燃的人那麽多,他想不明白舒時燃怎麽就會跟季析那種人結婚。
舒時燃因為季煬難聽的話皺起眉,難得對人冷臉,“他跟你一個父親,那你是什麽?”
季煬一噎。
他轉而又笑了笑,說:“到底是結婚了啊,幫他說話。我聽說你們的不怎麽好,他一直在外面玩。”
“這跟你有什麽關系?”
舒時燃不耐煩跟他多說,隨便了幾下,看上沒有酒往下滴,就準備走。
季煬指了指被的發梢說:“這裏還有——”
倏地,一只手出來,攔開了他的手。
舒時燃被往回輕輕一帶,悉的氣息將裹挾。
被攔開的季煬很惱火:“季析,你幹什麽?”
季析看了看舒時燃,目落在的大上。
舒時燃:“剛才差點撞到,酒灑服上了。”
季析這才轉頭看向季煬,淡淡地反問:“你幹什麽?”
季煬看著季析和舒時燃在一起的這一幕,覺得很刺眼。
在聽說兩人結婚後,他格外生氣。其中有個原因是他堂姐季棠曾經想撮合他跟舒時燃。
堂姐說他該收收心定下來了,季家和舒家門當戶對,結婚了對季家也好。
舒時燃從小漂亮到大,季煬不是沒過心思,只是邊的太多,而且他們從崇嘉畢業後見得也。
被季棠那麽一說,他覺得有舒時燃這麽個老婆也不錯。
只是,他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做,就聽說舒時燃結婚了,還是跟季析。
他憑什麽。
季煬見不得季析在自己面前這麽趾高氣揚。
他冷笑說:“你不會覺得你有錢份就不一樣了吧?”
“私生子一輩子都是私生子,上不了臺面。很多人是暫時需要你,才什麽都不說,其實誰不是心知肚明?”
說著,他看了舒時燃一眼。
“這些人遲早都會離開你,就像你媽——”
舒時燃和季析離得很近,覺到他上的氣息驟冷。
有一瞬間,寒風侵,周圍的溫度都降了降。
季煬的聲音戛然而止,覺上發涼。
驀地,季析輕笑了一聲。
“是嗎?那至他們現在還都演得都不錯。”他還是那副慣有的懶淡又戲謔的口吻,“你們家也不錯。我最喜歡你們家人那種為了我的錢不得不演,又演得心不甘不願的樣子。”
季析看了看他,又說:“要不是他們這麽努力,你現在大概也來不了這裏了。”
季煬氣紅了臉。
這時候,會所的經理走了過來。
“季總、季、舒小姐,你們怎麽都站在這裏。”
聽到經理對季析的稱呼,季煬不太滿意。
經理陪著笑,問:“季這麽早就要走?”
季煬不願意讓人看笑話,又覺得剛才沒把話說完丟了面子,沉著臉說:“還有個場子。”
正好來電話,他把帶出來的杯子塞到經理手中。
經理又看向舒時燃和季析,“季總、舒小姐,我讓人帶你們去包間?”
季析:“不用。”
他隔著服拉了下舒時燃的手臂,兩人往裏走。
會所的照明清澈亮,地面的大理石磚映著他們的影子。
舒時燃的目沒什麽聚焦地落在前面的地面上,心裏想著剛才。
季煬雖然被氣得差點失態,落了下風,但是他前面說的話也很難聽和直接。
還是第一次聽到季析母親相關的事。
聽季煬的意思,季析的母親像是不要他的。
腳步聲顯得當下有點沉默。
舒時燃想這時候說點什麽,張了張,又不知道要說什麽。
好像無論說什麽都會回到剛才,相當于他們一起又把季煬的話過一遍。
季析剛才的緒是到的。
如果換做是,肯定不願意季煬當著別人點穿這樣一面,尤其還是當著另一半的面。
“要不要讓人送服過來?”季析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沒有散去的霜冷。
舒時燃頓了頓,說:“不用了。”
就是大髒了,裏面的服應該沒事。
季析“嗯”了一聲。
接下來又只有腳步聲,聽著沉悶。
沒走幾步,舒時燃看到了鄭聽妍。
“燃燃。”
舒時燃:“你怎麽出來了?”
鄭聽妍跟季析打了聲招呼,才說:“阿縈說你在門口好像出了點小狀況。有點事走不開,讓我過來看看。你沒怎麽樣吧?”
舒時燃:“沒什麽,就是差點跟人撞上,服上被灑了酒。”
三人到樓上。
舒時燃回對走在們後面的季析說:“我跟妍妍去理下服,你先進去?”
季析點點頭。
這裏有專門的化妝間。
舒時燃和鄭聽妍進去。
舒時燃的大裏面是件白的薄。
的領口到的鎖骨之下,脖子上的項鏈沒領口。
掉大、把發梢上的酒幹淨後,舒時燃的上總算沒那麽重的酒味了。
對著鏡子看了看,發現的領口也沾了酒漬,好在不太明顯。
坐在旁邊的鄭聽妍問:“燃燃,你跟季析怎麽啦?我看到你們的時候覺得氣氛不太對。”
舒時燃:“遇到季煬了。我差點撞到的就是他,上的酒也是他灑的。”
“居然到季煬了。”鄭聽妍驚訝,“南城是真的小啊,冤家路窄。”
又問:“吵架了?”
舒時燃點頭。
“怪不得。”
鄭聽妍對季煬還是知道點的,紈绔中的紈绔。
季家現在恨死季析了,季煬見到季析應該分外眼紅。
“不過季煬在季析面前應該討不到什麽便宜吧。”
在鄭聽妍看來,季煬除了吃喝玩樂,別的什麽都不會,跟季析那樣的人是沒辦法比的。
收拾好後,舒時燃拿著大和鄭聽妍一起去了包間。
包間的燈被調得昏暗,從明亮的走廊進去,像踏另一個世界。
許縈朝們招手。
走過去的時候,舒時燃看到了坐在吧臺那邊的季析。
吧臺那邊的要亮些,他一只手搭在吧臺上,半邊的被照亮,有一層被勾勒出的廓,像一尊在下的玉,讓他上的倦懶裏多了難以接近的清寂之。
注意到舒時燃進來,他往這邊看了看。
兩人的目彙。
許縈正在跟幾個人喝酒聊天。
今晚是程業修組的局,跟一起的有幾個是他合作夥伴的老婆、朋友,舒時燃也不是全見過。
許縈向來話比較,有舒時燃和鄭聽妍在還好點。
們兩個是陪的。
舒時燃和鄭聽妍坐下後,許縈問:“沒發生什麽吧?”
舒時燃:“沒有,就是外套被弄髒了。”
不全是人的局,聊天也沒那麽多可聊的,舒時燃們玩起了游戲。
有人提議玩逛三園,被鄭聽妍拒絕了。
許縈也說:“玩點別的吧。”
們兩個知道舒時燃玩逛三園厲害,而且玩上頭還會拉著別人不讓走,從來不跟玩這個。
舒時燃:“……”
幾人玩起了別的酒桌游戲。
玩了大概半個小時,有人拿起一盒真心話大冒險的卡片,說:“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于是們玩起真心話大冒險,拿了個空酒瓶,直接轉酒瓶,酒瓶口朝誰就是誰。
舒時燃的運氣比較好,玩了幾都沒轉到。
倒是鄭聽妍第二就被轉到了。選的真心話,了張卡片,卡片上的問題也很簡單,問的初。
又一開始。
酒瓶停下來的時候,瓶口朝向了許縈。
鄭聽妍:“是阿縈。阿縈選什麽?”
許縈想了想,“我選真心話。”
有人躍躍試地說:“卡片上的真心話有些沒意思的,我來問一個吧。”
大家覺得可以。
“婚後有沒有哪一瞬間對程總以外的男人過心?”
這個問題一出來,幾人全都好奇地看著許縈,想知道的回答。
許縈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停頓了幾秒,回答了兩個字:“沒有。”
舒時燃和鄭聽妍早就知道答案。
許縈子冷,心思又都在研究上,大概都沒有對程業修過心。
大家有點憾沒問出什麽勁的,之後順勢誇了幾句許縈和程業修的恩。
“有程總那樣的老公,哪裏還要去看別的男人。”
“是啊,大家都說你們很般配。”
“怎麽都選真心話。我們來規定下,下一個只許大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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