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背後的手松開, 舒時燃松了口氣,往後退了退。
知道他是調侃,隨便回了句:“到時候就知道了。”
季析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問:“要回去了?”
“十點了。”
舒時燃加了幾天班,今天想早點休息。
季析:“正好一起。”
舒時燃:“你也走?”
季析:“馮寬喝多了,我回去要拉著我喝酒。”
原來是逃酒的。
兩人一起往出口走,季析說:“你沒喝酒, 送我一下?”
舒時燃:“你沒開車?”
季析“嗯”了一聲,“你應該順路。”
順路送他,舒時燃沒有拒絕的理由。
答應之後疑起另一件事。
晚上確實沒喝酒, 喝的都是無酒飲料。
只是,他沒跟坐一起,是怎麽知道的?
轉眼, 他們已經走出酒吧。
迎面的冷風和後的空調溫差很明顯。
季析:“我在前面等你,不會有人看見。”
舒時燃點點頭, 心裏那一點疑隨風散了。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總歸不可能是他一直看著那邊。
**
第二天, 過完生日的吳天齊帶著十幾個木魚來上班。
那麽多木魚他放在家裏也沒用,他幹脆挑了裏面的Q版的帶到事務所,送給同事。
他覺得大家都很需要。
改圖的時候、遇到甲方不合理要求的時候可以敲一敲,平心靜氣,力大的時候敲一敲能解。
事務所一共就十幾個人,吳天齊給每個人都準備了一個, 包括前臺。
很快, 辦公室裏響起了木魚的聲音,此起彼伏, 三百六十度立環繞。
吳天齊拿著剩下的那一個,去到舒時燃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舒時燃擡頭看了眼外面的吳天齊, 說:“進。”
吳天齊笑瞇瞇地走進來。
“燃姐,我看到書裏的那張免重畫卡了。”
昨天舒時燃送給吳天齊的書裏夾了一張“免重畫卡”。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吳天齊用這張卡可以免去一次重畫。
舒時燃:“我還以為你不會拆開。”
吳天齊:“怎麽會呢!你送我的禮,我當然會拆開啦。燃姐你居然不提醒我。”
舒時燃:“我送了,發現不了就是你的事了。”
吳天齊慶幸自己因為好奇拆了舒時燃的禮。
那張卡對現階段的他來說比什麽都實用。
他最怕的就是圖不合格要重畫,看到這張卡的時候心不要太好。
“兩本書我也會好好讀。燃姐,你就像我親姐!我唯一的姐。”
舒時燃:“……油舌。”
吳天齊“嘿嘿”一笑,把藏在背後的小木魚拿出來,放到的辦公桌上。
“我給事務所每個人都送了一個,敲一敲解。”
怪不得舒時燃有聽到敲木魚的聲音。
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謝謝。”
“這只是裏面最致好看的。”吳天齊說,“放著當擺件也不錯。”
他其實想象不出來溫優雅的舒家大公主敲木魚的樣子,太神神叨叨了。
能放著也好,這樣下次想讓他改圖或者重畫的時候,看到這個木魚能記得他的好,手下留。
舒時燃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麽。
吳天齊離開辦公室後,拿起木魚看了看。
黃的貓貓木魚,很可。
把它放到了電腦旁邊。
**
周五一過就是周末了。
上周因為加班,舒時燃沒回陸北,這周末打算回去一趟,順便讓季析在面前刷刷臉。
周六睡醒後,躺在床上拿起手機給季析發消息,問他下午有沒有空送去陸北。
-季析:什麽時候?
-舒時燃:下午一兩點吧。
-舒時燃:晚點也行。
-季析:我一點左右到你樓下。
舒時燃看了眼時間,快十二點了,立即起床。
洗完澡,煮了碗餛飩。
等吃完、換好服,差不多一點了。
手機響了兩下,以為是季析到了,拿起手機,看到是鄭聽妍在群裏@。
-鄭聽妍:@舒時燃你老公可真夠歡迎的。
-鄭聽妍:我中午在一個飯局上遇到趙思玲,聽到跟其他人說你老公呢,一副看中了的樣子。
“老公”這個詞太過陌生,舒時燃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鄭聽妍說的是誰。
想起來那次在晚宴上確實聽到趙思玲表現出對季析有意思。
-舒時燃:你沒說我跟季析結婚吧?
-鄭聽妍:當然沒有。
-鄭聽妍:我很嚴的,就靜靜聽說。
-鄭聽妍:之前說你說得那麽難聽,我現在就想看看你和季析公開的時候,會是什麽表。
-許縈:我也想看看。
一條消息在舒時燃的屏幕頂端跳了出來。
-季析:我到了。
舒時燃拿了包下樓。
黑的庫裏南就停在樓下。季析坐在車裏,一只手漫不經心地搭在方向盤上,低頭看手機。
看到他,舒時燃就想起趙思玲對他有意思。
又是趙思玲。
看到出來,季析擡眼。
視線隔著前擋風玻璃對上,舒時燃想起他那次在酒吧,邊一個又一個人,忽然遷怒起了他。
長的就是一副會拈花惹草的樣子。
季析看著上車,輕挑眉梢:“怎麽,誰惹你了?”
“沒誰。”舒時燃收起緒,扣上安全帶,“走吧。”
季析的視線在上又停了兩秒才收回。
開到陸北大概三十分鐘。
車裏響著導航的聲音。
“老太太喜歡什麽樣的?”季析問。
“我好準備準備。”
舒時燃回憶了下說過的。
正好到紅燈,季析停下來,轉頭看,“怎麽不說話?我都不符合?”
舒時燃:“說要經歷簡單、格好、工作沒那麽忙的。”
說到這裏,又想到什麽,補充說:“平時你怎麽玩都行,我不會幹涉,在我面前要收斂一點。”
是現在最重要的人。
季析掀了掀眼瞼,語氣淡了幾分:“不會幹涉?”
舒時燃:“但我不想讓我擔心,這是底線。”
季析扯了扯角,“你的底線真低。”
說完,正好到綠燈,他一腳油門,舒時燃整個人往靠背上了。
這一下分明是故意的,舒時燃去看季析。
他的視線落在前方,只留給一個淡漠的側臉。
舒時燃想到他莫名起來的語氣,不再說話。
氣氛冷了下來。
沒過一會兒,車上了高架。
季析再次開口:“舒時燃,有沒有可能我的經歷比你的簡單。”
還是怪氣的態度。
這話、這語氣立時讓舒時燃想起撞見嚴懿劈那晚,他看見了自己狼狽的樣子。
哪壺不開提哪壺。
有點惱火:“……我就談過那一段,不到半年。”
季析:“是麽。”
照得他側臉的廓不再那麽冷淡。
舒時燃把頭轉向另一邊,看著車窗外,沒有說話。
過了幾秒,季析的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點,悠悠地說:“我沒談過。”
“……”
“真的?”舒時燃不太相信。
懷疑他只是為了表現自己經歷簡單。
季析沒有回答,只是漫不經心地提議:“不然你去調查調查?”
“……”
舒時燃才不會去調查這種事。
想了想,季析說的也不是完全不合理。
只要沒給過朋友的名分,那就都不是朋友。沒有過朋友,當然就是沒談過。
所以有人縱橫歡場多年,歸來說自己初還在。
這種人還不。
**
車開到陸北,季析在舒家老宅外停下。
“我跟你下去?”他問。
舒時燃:“這樣太刻意了。”
會知道是他送來的。
舒時燃都這麽說了,季析也沒說什麽。
“走的時候我來接你。”
舒時燃:“我大概要在這裏吃好晚飯。”
季析:“行。”
和季析說好後,舒時燃下車。
舒老太太知道舒時燃下午要來,沒有組人麻將,吃完午飯就在等。
“囡囡吃飯了沒有?”老太太問。
舒時燃點點頭,問老太太最近怎麽樣。
沒過多久,有人來了。
來的是舒時安。
舒時燃周末經常回陸北,舒時安看到也不意外,了聲“姐姐”。
舒時燃點點頭。
舒老太太問:“你怎麽今天過來了?”
舒時安:“正好路過,就過來看看。聽說您之前不怎麽好。”
舒老太太:“就是降溫的那幾天不太舒服,現在好了,沒什麽要的。”
舒時燃和舒時安沒什麽話講,幹脆以打電話為借口上了樓。
樓上有的房間。
自從12歲那年母親離世,爸把舒時安母子帶了回來,就一直住在這裏。後來從英國讀書回來,才搬去了川松壹號。
在房間裏坐了半個多小時,舒時燃收到老太太的微信,讓下樓。
舒時燃拿著手機下樓,看到老太太一個人,問:“舒時安走了?”
“走了。”
知道舒時燃說去打電話只是借口,老太太也沒說什麽。
舒時燃和舒時安的關系跟以前比已經好多了。
舒時安比舒時燃小兩歲。舒時燃以前一直不知道這個弟弟的存在。直到8歲的時候,聽說了外面的傳聞,說爸爸有個私生子。
有一天看到媽媽獨自掉眼淚,就問了這件事。媽媽轉移了話題,就以為是謠言。
後來媽媽離世,舒時安母子出現,才知道傳聞是真的。
媽媽一直生著病,醫生讓保持心舒暢,媽媽卻一直郁郁寡歡。以前都不知媽媽獨自掉眼淚的原因。
知道原因後,當然不可能對他們有什麽好臉。
而舒時安認為是讓他一直見不到爸爸。
于是兩人針鋒相對。
舒時安經常搞惡作劇,甚至還在舒時燃有次過生日的時候通過禮惡作劇,把氣得不輕。
那時候舒時燃還沒有現在這樣穩重,私下裏沒跟許縈、鄭聽妍說壞話。
後來,兩人逐漸長大年,都要面,也明白有些事不是對方的錯。
高中畢業後他們各自去讀書,也有好幾年沒見。
再次見面後,他們的關系緩和,不過一直也沒有很親厚。
趁著太還不錯,舒時燃陪老太太在花園裏散步曬太。
“你今天過來沒開車?”老太太隨意問了一句。
舒時燃:“嗯,朋友送我來的。”
舒老太太看:“上次來接你的那個朋友?”
終于提到季析了。
舒時燃點點頭。
舒老太太:“那天惠萍看到了。說是個長得不錯的年輕人。”
舒時燃:“看來惠姨對人家的印象好的。”
舒老太太:“惠萍一直就那樣,喜歡好看的年輕人,看那些電視劇看得不要太起勁。”
舒時燃笑了起來。
舒老太太:“只是普通朋友?”
舒時燃想了想,“也不是那麽普通。”
舒老太太其實心裏有數。
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舒時燃不會讓人家送到這裏。
“怎麽認識的?”舒老太太又問。
舒時燃:“我們以前是高中同學。”
舒老太太:“也是崇嘉中學的啊。”
舒時燃點點頭,又說:“他晚點還要來接我。你想的話,可以見見他。”
舒老太太:“你帶他來我眼皮底下晃,不就是想讓我見見他?”
“……”舒時燃沒想到早已經被看穿。
“要是不想見,也可以不見的。”
舒老太太:“囡囡讓我見,總歸要見的。”
**
陪老太太吃完晚飯,舒時燃準備離開。
老太太和惠姨跟一起出去。
季析已經在外面等了,舒時燃提前給他發了消息。
“下個禮拜三就是你生日了,到時候回不回來?”舒老太太問。
舒時燃的生日是20號,還有四天。
下周事很多。
舒時燃說:“估計要加班,不回來了。”
舒老太太:“加班也要按時吃飯。不要總吃外面的,有時候自己燒點,餛飩吃完了再讓惠萍包。”
舒時燃:“我知道的。”
說話間,們走到大門口。
想到馬上要見到季析了,舒時燃難得有點張。
不知道季析靠不靠譜。
黑的庫裏南就停在大門外,季析站在車邊。
看到人出來,季析先和舒時燃對視了一眼,隨後收回目。
為了救父親與公司,她嫁給了權傾商界的首富,首富老公口嫌體正直,前面有多厭惡她,后來就有多離不開她——“老公寵我,我超甜。”“嗯......確實甜。”“老公你又失眠了?”“因為沒抱你。”“老公,有壞女人欺負我。”“帶上保鏢,打回去。”“說是你情人。”“我沒情人。”“老公,我看好國外的一座城......”“買下來,給你做生日禮物。”媒體采訪:“傅先生,你覺得你的妻子哪里好?”傅沉淵微笑,“勤快,忙著幫我花錢。”眾人腹誹:首富先生,鏡頭面前請收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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