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鄭聽妍和許縈本來約舒時燃晚上出來喝酒，不過舒時燃晚上要去趟陸北。

還不知道和嚴懿分手。

等這個消息從別人那裏傳到耳中，不知道會傳什麽樣，不如自己去說，省得擔心。

雨一直沒停，下班的路上很堵，舒時燃七點多才到陸北。

到的時候，老太太正在跟別人麻將。

一起麻將的都是附近的老太太，認識舒時燃。

“燃燃回來啦？”

“還是燃燃好，經常回來。我們家的都多久沒回來了。”

“小嚴沒跟你一起回來啊？”

自麻將機裏碼好的麻將剛剛升上來，幾個老太太一邊抓牌一邊跟打招呼。

那麽多人在，舒時燃沒好直接說跟嚴懿分手的事，含糊地應著。

舒家的老太太問：“囡囡吃飯了沒有？”

舒時燃：“沒呢。”

“讓惠萍給你做點。”老太太說著，打出一張麻將，“東風！”

本沒時間顧。

舒時燃：“……”

舒時燃去吃了飯，過來看們還在繼續。

“吃藥了，。”手裏拿著老太太要吃的藥。

老太太一邊答應，一邊按了擲骰子的按鈕，說：“這把打完。”

舒時燃：“惠姨說你們從下午兩點多開始，就中間吃晚飯停了停。”

老太太不走心地跟商量著：“最後一把。”

舒時燃不說話，就拿著藥站在旁邊看著。

老太太被看得渾不對，無奈地說：“我吃，你替我。”

舒時燃彎了彎，扶著起來，“當心。”

舒老太太起來後，舒時燃坐下來替。

吃完藥的舒老太太站在後面，看得頻頻搖頭。

然後舒時燃打出一張五條。

舒老太太看得眉頭都皺起來了，想阻止又來不及。

“燃燃麻將打得不錯啊。”

“我怎麽這麽喜歡燃燃呢，以後多回來麻將。”

兩家和牌。

一炮雙響。

“……”

舒時燃一開始還以為兩人是真的在誇。

老太太：“囡囡啊這種時候怎麽能打這麽危險的牌。你那張九筒還留在家裏。”

舒時燃一陣心虛。

哪裏知道都是不要的牌出哪張更安全。

只知道怎麽和牌。

“看來燃燃沒得到你的真傳啊。”其中一個和牌的老太太笑著說。

舒家老太太：“一點沒得到。”

“以後要好好教教。”

舒家老太太：“要的要的。”

舒時燃：“……”

算完錢，大家散了。

都是住在附近的，回去很方便。

舒時燃陪坐下。

吃飯的時候，問了惠姨，前天晚上有點不舒服。今天神看起來還好。

“有什麽事要跟我說？”老太太問。

看出眼中的疑，老太太繼續說：“你上個禮拜六剛回來過，今天突然頂著雨又回來，肯定有事。”

舒時燃抱住的手臂，安靜了幾秒，最後決定直接說。

“我跟嚴懿分手了，過來跟你說一聲。”

舒老太太很意外，低頭看，“因為什麽？”

舒時燃：“他跟他前友在一起了。”

舒老太太明顯了兩下。

舒時燃：“你別氣。”

老太太擺擺手。

這時候，舒時燃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上是嚴懿的母親。

舒老太太讓接電話。

舒時燃松開老太太的手臂，接通電話。

“燃燃？”

“阿姨。”

電話彼端沉默了兩秒。

“燃燃，嚴懿的事我剛聽說。沒想到他會這樣，我一定讓他給你個代，跟你道歉。”

“不用了，阿姨。該說的我跟他都說過了。”

嚴懿的母親嘆了口氣。

知道就算自己兒子願意回頭，舒時燃也絕對不可能再接。

“燃燃，阿姨真的要向你道歉。”

“阿姨，這不關你的事。”

舒時燃的媽媽生前和嚴懿的母親是朋友。

舒時燃也是因此才認識的嚴懿。

在舒時燃和嚴懿沒在一起的時候，他的母親就對很好，以後總歸要疏遠了。

又講了幾句，電話才結束。

舒時燃剛放下手機，就被舒老太太摟進了懷裏。

舒老太太：“分手就分手。”

舒時燃靠在的懷裏，心中一，差點掉眼淚。

不是為了嚴懿，就是突然有點委屈。

“什麽時候的事？”舒老太太問。

舒時燃調整了下緒，回答說：“就昨天。”

舒老太太輕哼：“他又不是多好的人，想追我大囡囡的從陸北排到江邊好吧。我們舒家大公主配他才委屈了。”

舒時燃笑了起來。

老太太了的耳朵，“不要笑，我說真的。就剛才麻將裏面就有兩個，之前問過我，一個想把外孫、一個想把孫子介紹給你。哪個不比嚴懿好？”

舒時燃怕生氣影響，跟著開玩笑：“看來麻將不是白的，都是社。”

老太太：“那當然。下一個要替你選選，要找個經歷簡單、格好、工作沒那麽忙能照顧你的。”

舒時燃想到季析。

好像一條都不符合。

**

翌日一大早，舒時燃接到舅舅薛勝的電話。

“燃燃，那位季析季先生是你的朋友？”

從舅舅裏聽到季析的名字，舒時燃想起來忘關照季析瞞他們之間的易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應該不會說。

“嗯，他找你了？”

薛勝：“我昨晚和他見了面。”

聽出電話裏舅舅的語氣不太對，舒時燃問：“談得不順利？”

薛勝：“不是。”

相反，是太順利了。

這段時間，薛勝為了抵敵意收購，接了不公司和投資機構，國國外的都有。

大部分都沒談是因為對方胃口太大，目的太明顯，最後很可能引狼室。

昨晚他和季析見面聊了快兩個小時。在達的初步意向裏，對方像是在純純做好事。

這讓他困又憂慮。

薛勝深知資本都是貪婪的，沒有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

事出反常，說不定是更大的陷阱。

得知薛勝的顧慮，舒時燃一時不知道怎麽說。

季析并不是什麽都不圖。

其實聽完也有點意外，沒想到季析的“幫忙”真的完完全全是幫忙。

據聽到的關于他行事作風的傳言和他趁火打劫的姿態，還以為他在萬棱那邊獲得的利益也會最大化。

“他……應該是靠譜的。”

薛勝：“你們怎麽認識的？”

“我跟他是高中同學。”舒時燃說，“不過謹慎點是好的，舅舅你可以多留個心眼。”

打完電話，舒時燃點開和季析的微信聊天界面。

不知道怎麽開場，想起那件被自己穿回來的西裝外套。

-舒時燃：你的西裝還在我這裏，在你去國前還給你？

消息發出去，想了想，覺得季析沒有必要在萬棱的事上什麽手腳。

如果他的最終目標是萬棱，從這裏兜的圈子太大了，而且就算吞掉整個萬棱，對他來說，得到的利益沒有跟結婚大。

舒時燃想撤回消息，又算了。

反正是無關要的容。

季析一直沒回消息，後來舒時燃都忘了這件事。

第二天早上起來，看到微信上的留言，是淩晨三點多發的。

-季析：我剛到紐約。

-季析：回國找你拿。

**

南城這場連綿的雨下了四天，在周日晚上終于停了。

雨後明顯能覺到氣溫降下來了些。

後來，舒時燃陸續從舅舅那裏聽到萬棱的消息，得知進展順利，就沒有再管。本來就幫不上什麽。

而且自己也很忙。

除了手裏的項目，還有競賽要做。戴姣則一直在外面出差，回事務所也就半天一天的。

們聊工作上的事經常是在深夜。

一天晚上，舒時燃看到某app上推送了條關于萬棱的消息。

大概是之前在app上搜過萬棱的新聞，大數據記住了。

前陣子鄭聽妍還問了關于萬棱的事。

說已經基本解決，鄭聽妍就沒有多問，估計是覺得也不知道裏面的細節。

從推送點進去是篇文章，講的是這次敵意收購的始末。

裏面講到萬棱集團能抵這次的敵意收購是找到了資本雄厚的神盟友，追溯源，或許與一家注冊地在開曼群島的公司有關。

自從季析到國後，舒時燃跟他就沒有聯系過。

有時候甚至都忘了自己答應了和一個不怎麽的人結婚，偶爾想起來會覺得恍惚。

舒時燃再次聽到季析的消息是在和鄭聽妍、許縈的小群裏。

-鄭聽妍：你們聽說了麽。

-鄭聽妍：季析可太行了。

-許縈：他怎麽了？

舒時燃看到消息的時候正在評圖，本來是打算看一眼，晚點再跟們聊天，結果看到了“季析”兩個字。

-鄭聽妍：他要讓文館改名。

-許縈：季家捐修的那個？

-鄭聽妍：就是那個。

文館的前是座民國老建築，位置很好。

季析的父親季文是個畫家。當年他出資把建築翻修，保留了民國的風格，做館，并且以他自己的名字命名。

文館現在是南城的網紅景點之一，每天去打卡的游客很多。

-許縈：季文答應了？

-鄭聽妍：說是季析給館砸了一大筆錢。

-鄭聽妍：同時也給季家公司那邊施了力。

也就是說，他態度張揚強橫、來勢洶洶，讓季文不得不答應。

-許縈：他是故意下他爸面子的吧。

-鄭聽妍：是啊，簡直是辱。

-鄭聽妍：他得多恨季家才會這麽做。

-鄭聽妍：燃燃呢，最近忙得不見人影。

見提到自己，舒時燃在群裏冒了個泡。

-鄭聽妍：不知道文館會改什麽。

-許縈：說不定會改他自己的名字。

-鄭聽妍：季析館？哈哈哈哈也不是不行。

-舒時燃：或者就隨便取個名字。

舒時燃覺得季析只要草率地、隨便地取個名字，就夠讓季家生氣的了。

可以預見，接下來們這個圈子的人聚到一起都會討論這件事。

好像自從他回到大家的視野裏，一舉一都在話題的中心。

手機又響了一下，舒時燃以為是群裏的消息。

看到的名字的時候，愣了愣。

消息竟然是來自季析的。

-你說，該給一個館取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