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林央是被樓下放鞭炮的小孩吵醒的，躺在床上，昨晚的回憶漲似的往腦子里涌。

想到關鍵時刻自己居然睡著了，就恨不得給自己一掌。

怎麼就睡的那麼死。

多好的機會啊。

迅速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漱，又穿上新服，最后往鏡子前面一站，發現自己表嚴肅的像馬上要上戰場一樣。

但可不就是上戰場麼。

面對喜歡的人，在沒確定對方的心意之前，都是小心翼翼的。

即使對方是陸霖。

但也正是因為是他，才會這樣。

李群芳和林巍昨天很晚才回來，這時候還沒起，躡手躡腳的打開門出去又輕輕把門拉上。

門被敲響的時候，陸霖還陷在沙發里。

面前擺著一碗涼餃子。

他一夜沒合眼，在沙發上坐了一晚上。

知道門外是林央，但他不想開門，今天是大年初一，他不想對自己太殘忍，看著他的小姑娘去跟別人表白。

但抱著昨晚喝多了說胡話的幻想，他還是起去開了門。

錯過了昨天那麼好的時機，林央現在張的手心冒汗，先問:

“你還記得我昨晚跟你說的話嗎？”

陸霖在心底苦笑了一聲，原來本沒有什麼酒后，只有酒后吐真言。

就那麼喜歡那個男生，一點兒都等不了，這麼著急去表白，一大早就上來提醒他，有個喜歡了好久的男生。

他抑制住心底的苦，假裝不記得，淡淡道:“你說什麼了？”

林央不確定他是不是裝的，但張是真的，“那你能不能先答應我，不管我等下說什麼，你可以不答應我，但不能罵我。”

“我不答應你就不去了？”陸霖低頭瞥，“你當我是什麼？”

“老大。”林央說，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以前是。”

“那以后呢？”

陸霖垂眸。

是不是要跟他劃清界限，再也不認他這個老大了。

“以后就看你了。”林央快刀斬麻，深吸一口氣，看著他的眼睛說:“聽說很甜，你要不要跟我談一個？”

一夜沒睡，陸霖覺得自己幻聽了。

“……你再說一遍？”

他的表過于嚴肅，林央抿，緒瞬間低落下去，“說好不許罵我的。”

陸霖追問:“你說你要跟誰談？”

雖然林央想過他會不答應，但也沒想過他會是這種反應，好像喜歡他犯法似的，覺得委屈，眼淚啪嗒一下就掉出來了。

“我說我喜歡你，你不答應就算了，干嘛這麼兇。”

陸霖人傻了。

再次回憶的一遍，說的是他。

他心里瞬間炸開了花，才春節的第一天，他的春天就到了，五六的花從他各個出枝椏，燦爛春。

林央央喜歡的人是他。

他日防夜防的兔崽子是他自己！

那他昨晚像要死了是在干什麼。

陸霖嚴肅的表讓林央難的不行，哽咽著說了句對不起，轉就走。

“對不起，當我沒說好了。”

陸霖一時間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先哄說還是先答應，手忙腳的給人眼淚。

“央央，你聽我說，你現在正是高三的關鍵階段，咱們先不說談的事嗎？”

林央甩開他的手，“不聽，我要回家了。”

陸霖輕而易舉的拉住了，“央央，對不起，但是你先聽我……”

“你還說我很好，沒人會不喜歡。”林央哽咽著打斷他，“我以為你也喜歡我的。”

“沒有不喜歡。”陸霖看著哭，心疼的揪了起來，他把拉進屋里，把圈在懷里說:“喜歡的不能再喜歡了。”

林央慢慢止住眼淚，睜著漉漉的眼睛著他，“那你剛剛好兇，我以為你不喜歡我。”

“嗯，我好兇。”

“喜歡，怎麼可能不喜歡。”

陸霖終于把喜歡的人是自己這件事消化好了，心都化了。

到底是年人，他很快著自己冷靜下來，哄著林央也平復下來才說:

“只是我們現在先不談這個好不好？等高考完了，到時候如果你還喜歡我，我們再好好談。”

高考是人生中第一個重要節點，就剩最后半年了，他不能幫分擔力，更不能為的阻礙。

既然已經確定心意了，林央也不在意晚談半年，吸了吸鼻子，但因為剛哭過，鼻音還很重。

眨了眨眼睛，問他:“談什麼？還是我喜歡你這件事？”

“你想談什麼就談什麼。”陸霖說:“但我希是前者。”

林央像打了勝仗一樣，眼中士氣十足，“那我先預定了，以后再有人跟你表白，我要排在第一位。”

陸霖角上揚，給把頭發捋順。

“沒有別人，只有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