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的林央像回到了小時候一樣，一會兒揪著陸霖的耳朵讓他學大象，一會兒又鬧著說要看恐龍走路。

“一點也不像恐龍，像鴨子。”

陸霖像個傻子似的裝完大象裝恐龍，人已經很不好了，現在聽到林央嫌棄他學的恐龍像鴨子，臉徹底黑了。

“林央央，差不多得了啊，該睡覺了，再不睡明天有你難的。”

醉這樣，營肯定是去不了，最主要的是明天起來一準兒頭疼。

林央意識模糊，本聽不出陸霖話里的警告，一臉鄙夷的看著他，迷迷糊糊掀開被子就要起來給他演示。

“你學的不像，我學給你看。”

“好好躺著別，一會兒再著涼了。”

陸霖狠狠皺了下眉，把人按回床上后，認命的深吸一口氣，兩手張開在前，雙半蹲，踢踢踏踏的開始學恐龍走路。

最后一次了。

他在心底說。

小王八蛋要是再說他像鴨子，他今天就當一回畜生。

李群芳和林巍下班回來，聽到閨房間有靜就過來看，結果就看到陸霖手指屈爪子樣放在前，半蹲著在房間里來回移，屁撅著，腳還外八。

“叮噠～”

李群芳手中的鑰匙掉到地上。

陸霖聞聲回頭。

空氣一度安靜，一時間除了林央，三人都有些茫然。

“……小陸，你剛才是在練習走鴨子步嗎？還是說叔叔阿姨太落后了，現在你們年輕人流行這樣走路？”

不愧是肩上帶杠的，作為一名堅定的唯主義者，林巍最先反應過來。

“那個，不是……”

陸霖指著林央，張了張口想解釋些什麼，床上的人突然發出輕微的鼾聲。

“……”

陸霖面上平靜如水，心浪澎湃，看看林央又看看李群芳和林巍，心想他以后要是再讓林央沾一滴酒，他就不姓陸。

好一會兒他才輕咳一聲，一邊往門外走一邊對李群芳道:

“阿姨，央央吃楊梅吃醉了，家里蜂還有嗎？有的話晚點醒了麻煩您給弄個醒酒湯。”

“弄個醒酒湯麻煩什麼，等醒了阿姨就給泡。”李群芳也回過神后點頭，又忍不住對著林巍數落自家閨，“我生的時候多半把心眼兒落下了，泡了酒的楊梅也敢吃。”

“哪里知道不能吃。”林巍大概猜到怎麼回事了，笑著說:“怪我沒考慮周到，把楊梅放冰箱了。”

是他低估閨的吃貨屬了，居然把自己吃醉了。

陸霖默默退到門口，把門關上前對李群芳說:

“阿姨，醒了就該難了，到時候您別罵。”

“阿姨知道，罵你難。”李群芳笑著道:“放心，我不罵。”

送走陸霖，給林央把被子蓋好，把房門帶上后，李群芳才著聲音對林巍說:

“能吃是福倒是在上被驗證的明明白白，陸霖這麼慣著，這輩子也不著我們心了，咱們退休后可以安心旅游去。”

“嗯。”林巍也由衷欣，“小陸確實值得托付。”

畢竟天底下真沒幾個人能做到這份上，連兒喝醉了提的無理的要求他都能無條件滿足。

就是他當爸爸的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做到這種程度。

……

第二天林央是被電話吵醒的，到手機沒看是誰就接了，“喂。”

那邊似乎很意外，“你還沒起？”

林央沒聽出是誰，了眼睛睜開眼去看屏幕，瞬間清醒了大半。

“醒了能下來一趟嗎？”

電話那頭，衛翮似乎這麼快就忘了昨天的不愉快，輕笑道:“我在你家樓下，有個東西給你。”

聽到這話，林央最后一點瞌睡也沒了，翻從床上爬起來，頂著一頭糟糟的頭發到窗邊往下一看。

衛翮也剛好抬起頭，看到微微揚了角，出一個淡淡的笑。

兩人就這樣對視上。

林央懵的不是一星半點，并不驚訝衛翮怎麼知道家在哪兒，班上收集過很多次家庭住址，這個很容易打聽。

主要是他昨天還那麼生氣的跟說別勉強了，今天居然能笑著站在樓下，而且他看上去好像不太一樣了。

發愣發的忘了收回腦袋，直到衛翮沖晃了晃手機，才回過神，電話里傳來他不不慢的聲音。

“起了就下來，我在下面等你。”

退回床上，林央又躺下了，給他發消息說:

“衛翮，你回去吧，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暫時沒有談的打算，也不喜歡你，以后也不會喜歡，你別在我上浪費時間了。”

那邊很快發來語音，聽著像是在苦笑，林央點開聽了又轉文字。

“放心，以后不會再糾纏你了。”

看到轉文字的消息，林央很平靜，并沒有想象中的如釋重負。

“我要走了，今天是來跟你告別的。”

“所以能下來一下嗎？我想好好跟你告個別。”

接連兩條消息發過來，林央差不多愣了半分鐘，才問:“怎麼突然要走？”

如果只是因為，覺得沒必要，高二是一個很重要的階段，這時候轉學并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縱然衛翮確實給造了一些困擾，但并沒有覺得那是糾纏，而且客觀來說，他是見過最優秀的人，學習績好又多才多藝，格也不討人厭，老師和同學都喜歡他，如果他走了，他們班就了一個王牌。

“放心，不是因為你。”

“我家本來就不在這兒，早晚都要走的，只是提前回去而已。”

反復看了幾遍消息，林央再三想了想，決定下去跟他當面道個別。

畢竟能被這麼優秀的人喜歡，很意外也很困擾，但也不是沒高興過，如今他要走了，也必要吝嗇一句再見。

“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

衛翮沒進樓道，見下來，先勾笑了。

“十一點了，我以為你起了。”

林央莫名尷尬，以為才七八點，沒想到已經中午了，剛才不覺得，現在才發現頭都睡疼了。

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沒，本來也該起了。”

衛翮笑笑，把手上的袋子遞給。

“這個給你，里面有我隨手做的小玩意兒，你喜歡就留著，不喜歡就丟了。”

“謝謝。”林央禮貌的沖他點了點頭，“我會留著的。”

畢竟是別人親手做的，做不出隨隨便便就扔掉這種事來。

“雖然知道你不會，但我還是要跟你說，如果有人欺負你，可以給我打電話，不管我在哪兒，一定回來揍他。”

林央整理好緒，正準備跟他說再見，衛翮忽然說了這一段話，然后不等說什麼，他笑著抬了抬下。

“行了，上去吧，有事打我電話，學習上有不會的問題也可以打電話問我。”

說到這兒，衛翮突然想起之前看到因為考砸了在材室哭的事，看著正道:

“考試加油，我相信你肯定能考進年段前十。”

看著林央忽然瞪大的眼睛，知道在想什麼，他忍不住了下的腦袋。

林央還沒來得及躲，他就已經收回手了。

“以后考砸了給我打電話，不要再躲在材室哭了。”

別人看見了會覺得可。

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