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一沓檔案,里面都做好了標記,再加上裴雪有目的的翻看,很快就翻完了,從里面出一張遞給郎年。
孟梁景從郎年手里接過,看也沒看。
“確定了?”
裴雪點頭,“嗯,就要這個,什麼時候送來。”
“等你辦完該辦的。”
“,我現在就去。”
得到想要的東西,裴雪沒再推辭,心滿意足起出了書房,孟梁景也從書房出來。
兩人一道前往孟安在的小院。
遠遠的,就看到廊下,躺在藤椅蓋著絨毯的蘇云眠,正閉著眼休息,午后從廊下過照在上,蒙上一層金影,長長羽睫偶爾輕。
過于不真實的,讓走近的兩人下意識放輕了呼吸,本就很輕的步伐也更輕了,生怕驚碎這一片恍若虛幻的影。
盡管不是第一次見,但裴雪還是心嘆,蘇云眠這張臉再襯著一氣質,確實得很超過。
又賞心悅目。
可惜,落孟梁景手里了。
當初蘇玉錦突然去世,因為裴家做珠寶生意的,兩邊還是有往來的雖然不親近,本來想去國外看看的,結果沒想到孟梁景下手比還快,人已經在國外一手辦了葬禮不說,還跟著追到了鄉下,讓愣是沒找到半點機會。
想想就氣啊。
一氣就忍不住在心里罵裴楠那個沒用的廢,還有旁邊這個看出神的孟梁景。
看看看。
都看那麼多年了,還舍不得放出去,給別人家也看看。
自私的牲口。
裴雪心里罵著,就要上前,卻被回過神的孟梁景拽住了,就聽他低了聲音,“晚點再,讓多睡一會。”
說著也不管一邊的裴雪白眼快翻上天了,孟梁景轉去推孟安小院臥室的門,想要去里面拿套更厚的絨被出來。
深秋了,太曬著也涼。
蘇云眠如今的子骨,可不住這涼氣。
“砰!”
門剛推開半個手掌的隙,就聽里面一聲重響,像是什麼重砸落的聲音。
孟梁景皺了下眉。
朝里去,就看到臥室靠近床的地下,散落的被枕里,孟安正著躺在地上的裴星文,一只拳頭攥揮起。
似乎是應到什麼,地上的兩個孩子扭頭看過來,同孟梁景的視線對上。
孟安揮起的拳頭一滯。
裴星文面無表。
直到門外藤椅輕響,然后傳來蘇云眠被屋靜吵醒后的迷糊聲,“什麼聲音?”
孟梁景瞪了眼滿臉慌張爬起來的孟安,將開了一小半的門砰地合上,轉按住了想要從藤椅上起進屋查看的蘇云眠。
“沒事,就是掉了個東西,你再睡會?”
蘇云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本來是想趁著孩子們都午休,正是安靜的時候,好好想想以后的打算,還有孟安的歸,老太爺還等著的答案呢......
不曾想,想著想著竟不小心睡著了。
睡在藤椅里,姿勢沒調整好,加上又是被吵醒,腦子還有些懵,還沒清醒過來,剛睜開的眼也在下模糊一團影。
刺眼模糊。
直到被一道黑影擋住,才瞇著眼長舒口氣。
“哪里不舒服嗎?”
察覺到表的異樣,孟梁景湊近細細打量著。
太近了。
子本能不適的后仰,視野再度清晰,盯著面前放大的俊臉,蘇云眠側開眼,搖頭道:“沒有,你退開,我要起來。”
孟梁景兩只手扣在藤椅兩邊,起不來。
“不退。”
孟梁景笑,“除非你親我一下。”
蘇云眠拳頭了。
還沒等呢,一邊就傳來拉著長腔的怪聲,“我說,姓孟的,邊上還有人呢,大白天能不能別在這膈應我。”
都要嘔了。
這死牲口,擱這跟誰顯擺呢?
聽到裴雪竟然在邊上,蘇云眠臉更不好了,“起來!”
“外人在呢,這麼兇我。”
這一子帶著滿滿夸耀的味道,配上那張笑盈盈的臉,別說蘇云眠了,裴雪都忍不住想要上去兩下了......這死牲口!
要不是有求于人,現在都想翻臉!
好不容易等那牲口走了,院子里只剩下和蘇云眠后,裴雪轉進臥室,準備拿個椅子,坐下好好跟蘇云眠掰扯一下留不留的問題。
這一進去。
被驚醒的蘇云眠也進來了,想看看兩個孩子睡得好不好,有沒有被吵醒。
一進去。
就看到整整齊齊的臥室里,兩個孩子并排躺在大床上,一人一個小被子,呼吸平穩,睡得那一個安詳。
嘆了下小孩子們的睡眠質量,蘇云眠就出去了。
繼續躺在廊下。
......
沒躺一會兒。
裴雪就搬著一張木椅,在邊上坐下了。
藤椅上,蘇云眠輕抬眼看了眼沒跟著孟梁景一起走的裴雪,也懶得多問,更沒有起去泡茶的意思。
在這里,也是客。
都是客,就無所謂禮數了。
“得獎的事,恭喜。”
裴雪先開了口,說的自然就是前段時間,蘇云眠在CFDA獲獎的事。
“嗯。”
到底是好話,蘇云眠就象征的應了一聲。
然后就沉默了。
和裴雪,向來沒什麼好聊的,要不是因為裴星文的,蘇云眠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跟這人扯上半點關系。
至于之前,更是只有易的關系。
都算不上。
這易,還因為各種原因,也沒能完全履約,不過,覺自己也不用再履約了。
之前,和裴雪的約定,是基于裴雪不和孟梁景合作來給自己下絆子的前提下,再基于裴星文的事,所設下的約定合作。
但現在看來,裴雪和孟梁景似乎又合作了。
至于合作的目的......
見裴雪有要說話的打算,蘇云眠先一步開口了,“如果是和孟梁景有關,就不用說了。”
卻不想......
裴雪笑了笑,“提那牲口做什麼,多煞風景。”
一只手按在藤椅扶手上,微微下,讓躺在里面的蘇云眠的視線同自己正對,才繼續道:“老太太的事,節哀。”
蘇云眠看一眼,沒說話。
“我們家里和老太太,之前有過生意往來,有聽說過,蘇老太是信佛的吧。”
蘇云眠依舊沒說話。
“那邊肯定也沒有咱們這邊的高僧,這樣怎麼圓滿,要不要去寺廟,給老太太設壇祈福,立個牌位,有沒有用的,做了總歸沒錯。”
蘇云眠愣住。
隨即,又一臉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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