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顧沉舟是真的生氣了。比上次看到徐若年抱那張照片時還要憤怒百倍。那是一種被最親的人背叛的痛楚,一種所有權的徹底否定。竟然在背著他,扼殺他們之間可能產生的任何聯系!怎麼敢?!
蘇晚晴看著眼前男人沉到極點的臉,心臟狂跳。必須找到突破口,否則這場囚不知何時才能結束。即使最終要分手,也不能在這種狀態下懷孕——還是個學生,論文要,出版社在等,父母會擔心,弟弟和林小滿也會著急。更重要的是,不想用孩子來維系這段已經扭曲的關系。
在顧沉舟著藥片的手青筋暴起時,蘇晚晴突然做了一個大膽的舉——猛地撲進他懷里,雙手環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前。
"對不起..."的聲音帶著哭腔,得不可思議,"我害怕...我還小,不想這麼早當媽媽..."
顧沉舟的瞬間僵,沒料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他低頭看著懷里茸茸的腦袋,怒火被這的稍稍沖淡,但語氣依然冰冷:"所以你就瞞著我吃這個?你知道這藥有多傷嗎?"
蘇晚晴在他懷里輕輕搖頭,發蹭著他的下:"我不敢告訴你...你這幾天好兇..."
這句話像一細針,輕輕扎進顧沉舟的心臟。這幾天他確實失控了,從看到那張照片開始,嫉妒和占有就吞噬了理智。他著的下迫使抬頭,灰眸中的風暴仍未平息:"兇?蘇晚晴,你知道我看到那張照片時是什麼嗎?看到你穿著那該死的服躲在廟里抄經是什麼?現在又發現你背著我吃避孕藥?你為什麼總是在挑戰我的底線。"
蘇晚晴的眼淚噙著淚花,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樣子,但知道現在不是的時候。必須示弱,必須哄他。這男人吃不吃,太清楚了。
"你難道..."咬了咬,聲音輕得像羽,"不想多一下我們的二人世界嗎?我們才剛談...如果...如果有了孩子..."的臉漲得通紅,結結地說出最關鍵的一句,"你...你不是很久都不能我了..."
這句話像一劑強效鎮定劑,顧沉舟眼底的暴戾眼可見地消退了幾分。他結滾,似乎在吞咽什麼難以言說的緒,最終長嘆一口氣,反手將摟得更,把的腦袋按在自己前。
蘇晚晴著他劇烈跳的心臟,聽到一聲幾不可聞的、類似嗚咽的聲音。顧沉舟...哭了?不可能。那個在華爾街叱咤風云、在談判桌上冷酷無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事落淚?一定是錯覺。
但不敢抬頭確認,只能趁熱打鐵:"顧沉舟,我們好好聊聊好嗎?這段時間...我好累..."
覺到抱著的手臂微微收,然后是頭頂傳來的一聲悶悶的"嗯"。
兩人慢慢坐到更室的羊地毯上。蘇晚晴整個人在他懷里,雙手環著他的腰——一方面是尋求安全,另一方面也是防止他突然做些什麼"懲罰"。能覺到顧沉舟的緒正在緩和,但依然不穩定。
"把手機和筆記本還給我吧,"小心翼翼地提出第一個要求,"論文要提了,教授的信息我看不到。出版社聯系不上我也會著急的..."
顧沉舟冷哼一聲:"你知道替別人著想,什麼時候多關心關心我?"
這話里的委屈讓蘇晚晴差掉眼淚,其實最委屈的就是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好像都是的錯,但現在正是為自己爭取權益的時候,暫時哄著他對自己最有利,蘇婉晴聲音里帶上恰到好的哭腔:"是我不對...我不該跑到山上去,不該關機讓你著急...可是那天晚上你好兇,我害怕...你不肯聽我解釋,我心里難,也難..."
顧沉舟的大手的發間,另一只手攬住的肩膀,聲音低沉:"我不對。我嫉妒心太重...看到他送你回來,我就生氣。還有那張照片..."他的聲音哽了一下,"我沒辦法不生氣。"
蘇晚晴的眼淚無聲地浸他的襯衫前襟。能理解他的嫉妒,但不代表能接他的控制。不過現在不是講道理的時候,需要先爭取一些自由空間。
"那天真的是偶遇,"小聲解釋,"我只約了昭昭們看電影...徐學長是突然出現的..."
這個解釋顯然取悅了顧沉舟。他低頭吻的發頂,語氣明顯化:"手機和電腦可以還給你,但有幾個條件。"
蘇晚晴在他懷里豎起耳朵。
"第一,出門必須告訴我,讓司機接送。"
"第二,不準關機,不準開飛行模式。"
"第三,我的信息必須及時回復。"
"第四..."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曖昧,"每天要說想我、我、離不開我。"
"第五,按時吃飯吃藥。"
蘇晚晴忍不住小聲抱怨:"你真的很啰嗦..."
顧沉舟危險地瞇起眼:"嗯?"
立刻識相地改口:"我是說...很心..."
這個回答顯然取悅了他。顧沉舟的吻從發頂移到額頭,再到鼻尖,最后輕輕落在微微抖的上。這個吻溫得不可思議,與之前的暴戾判若兩人。
"乖。"他抵著的呢喃,"只要你聽話,什麼都好說。"
蘇晚晴打心眼里不喜歡他這些無理的條件,但表面上還是溫順地點頭。知道,這已經是目前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了。至,拿回了通訊工,有了與外界聯系的渠道。至于那些所謂的"條件"...來日方長,總有辦法慢慢周旋。
顧沉舟似乎很滿意的順從,手指輕輕挲的后頸:"不?讓陳姨給你煮點暖胃的?"
蘇晚晴搖搖頭,突然想到什麼,抬頭看他:"那個藥...我只是害怕..."
顧沉舟的表又沉下來,但很快恢復平靜:"以后不許吃了。我會注意。"他意有所指地了的腰,"用其他方式。"
蘇晚晴的臉瞬間漲紅,把腦袋重新埋回他前,不讓他看到自己憤的表。這場談判,看似爭取到了一些自由,但實際上,不過是換了一個更致的囚籠。但至...籠子的門開了一條。
顧沉舟抱著,目落在遠。他何嘗不知道自己這段幾天的偏執和暴戾嚇到了?才剛結束第二階段的而治療,其實他也很害怕再給添加一些心里影。但他控制不住。每次想到可能離開,那種恐慌就讓他失去理智。或許...是時候調整一下方式了。畢竟,他想要的不是一個戰戰兢兢的囚徒,而是心甘愿的人。
"晚晴,"他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罕見的猶豫,"我們...和好好不好?"
蘇晚晴在他懷里僵了一下,沒有回答。和好?能如初嗎?裂痕已經存在,信任已經破碎。但此刻,只能輕輕"嗯"了一聲,假裝同意。
窗外的月過紗簾,在地毯上投下斑駁的影。相擁的兩人各懷心思,一個想著如何慢慢修復關系,一個盤算著如何爭取更多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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