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貿回來后，蘇晚晴覺得顧沉舟像是八爪魚一樣纏著自己，明明說好了暫停考察，卻總是被他見針的索取福利，再這樣下去蘇晚晴都快被他的熱融化了。

今天是放暑假前的最后一天，校門口的熾熱而明亮，晃得人眼睛生疼。

蘇晚晴背著簡約的帆布包，緩緩踏出校門，額前的碎發被細的汗水微微浸，在白皙的臉頰上。還沉浸在早上出門前顧沉舟向索要的福利，思緒飄飛。

一大早，蘇晚晴剛開門就被等在走廊的顧沉舟抵在門框上。

"今日份的早安吻。"他單手解開兩顆襯衫紐扣出鎖骨，"你自己來取，還是我連本帶利收？"

這人現在是越來越沒臉沒皮，蘇晚晴生怕對面的顧阿姨或顧伯伯突然開門撞見他們。

當快速輕啄他臉頰想逃時，卻被他掐著腰抱離地面抵在墻上，蘇晚晴雙腳騰空很沒有安全，只好曲環住他的腰，姿勢曖昧極了，卻聽他靠近耳邊說："利息逾期...我要收違約金了。"

臉頰緋紅一片，冷不丁一輛黑轎車如鬼魅般橫在了的面前，瞬間截斷了前行的路。

車窗緩緩搖下，一張妝容致到無可挑剔的臉映蘇晚晴的眼簾。人戴著時尚的墨鏡，嫣紅的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嘲諷笑意：“蘇晚晴，對吧？”

蘇晚晴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手指不自覺地攥住背包帶，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滿是警惕，聲音也微微發：“你是？”

“張楚。”人慢悠悠地摘下墨鏡，一雙銳利的眼睛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著，那目仿佛能穿的，“聊聊？”

“我不認識你。”蘇晚晴上強地說著，可心里卻忍不住將眼前這個人與三天前在國貿附近瞥見的那個影重合起來。那個影，同樣的致與高傲，在的記憶中揮之不去。

張楚冷笑一聲，那笑聲如同冰碴子，著刺骨的寒意。從奢華的馬仕包里出一疊照片，作瀟灑又帶著幾分狠勁，像發撲克牌似的“唰”地一下在蘇晚晴面前展開。

照片上，全是和顧沉舟的親瞬間——他溫地摟著的腰逛國貿，兩人漫步在校園的林蔭道上，過樹葉的隙灑在他們上，形一片片斑駁的影；他小心翼翼地為戴上銀杏項鏈，專注的眼神里滿是意。

雖然都是拍的角度，但是照片上的男人和人溢出來的甜氛圍實在濃郁，怎麼都忽略不掉。

張楚這些天不惜重金請了私家偵探，幾乎翻遍了能查到的所有監控記錄。當那些畫面一一呈現在眼前時，驚恐地發現，顧沉舟似乎是真真切切地喜歡上了眼前這個年輕孩。這讓妒火中燒，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幾近將吞噬。

“現在認識了？”張楚揚了揚照片，照片在微風中輕輕飄，發出沙沙的聲響，“上車吧，我可不想在這里和你聊這些讓你丟人的事。”

蘇晚晴只覺得嚨發，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咽。看了眼四周，來來往往的同學已經開始好奇地往這邊張，那一道道探究的目如同一針，扎在的上。咬了咬下，最終還是緩緩拉開了車門，坐進了那彌漫著未知危險的車廂。

車廂里彌漫著濃郁得讓人發昏的香水味，那味道如同甜膩的一張無形的網，將籠罩，蘇晚晴覺自己坐在一個閉的放滿蘋果的空間。被悶得輕輕咳嗽起來，聲音在寂靜的車廂里顯得格外突兀。張楚從后視鏡里斜睨了一眼，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慢悠悠地說道：“記住這個味道的香水，它焚。每次沉舟哥哥聞到，都會忍不住想要變惡魔……這可是他的催化劑。”

蘇晚晴眉頭皺，心中涌起一不祥的預。猜到這個人應該是顧沉舟的某個前友，那充滿敵意的眼神和言語，無不著與顧沉舟之間復雜的過往。

十分鐘后，車子停在一家高檔咖啡廳前。咖啡廳的外觀奢華而典雅，巨大的落地窗反著城市的繁華。服務生恭敬地領著們走進一個蔽的包廂，落地窗外是繁華熱鬧的城市街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與包廂的寂靜形鮮明的對比。

“藍山，加不加糖。”張楚稔地點完單，轉頭看向蘇晚晴，眼神里滿是挑釁，那目仿佛在說：“看看你，怎麼能和我相比。”

“式就好。”蘇晚晴的聲音有些干，著一張，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牙里出來的。

等服務生離開，張楚優雅地疊雙，姿態如同一只驕傲的孔雀。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孩，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嫉妒。蘇晚晴簡單的白T恤搭配牛仔，素凈的臉上未施黛，頭發隨意地扎馬尾，在張楚的眼里，這種清純可的大學生是不配為的敵的。

“知道我是誰嗎？”張楚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不容置疑的迫，仿佛是高高在上的王。

蘇晚晴輕輕搖頭，可心里已經有了猜測，那猜測如同烏云一般，籠罩在的心頭。

“我是顧沉舟的第一個人。”張楚一字一頓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重磅炸彈，在蘇晚晴的心里炸開。的紅輕啟，聲音中帶著一得意，“也是唯一一個和他睡過的人。”

蘇晚晴的手指猛地一，不小心倒了面前的糖罐，糖粒灑落在潔白的桌布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恰好這時服務生送來咖啡，幫扶正了糖罐，可卻扶不正此刻紊如麻的心跳。那心跳聲如同急促的鼓點，在的腔里瘋狂跳。

“我們17歲就在一起了。”張楚一邊慢條斯理地攪著咖啡，咖啡在杯中旋轉，泛起一圈圈漣漪，一邊回憶著，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笑容里藏著無盡的回憶和不甘。

推過來一張照片，里面是17歲的的顧沉舟，“他那時候青又熱，在床上的樣子，你肯定沒見過吧？”

蘇晚晴只覺得心底涌起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與憤怒，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怒視著張楚，聲音抖卻又堅定：“你到底想說什麼？”

張楚從包里出一張泛黃的B超單，“啪”地一聲拍在桌上，那聲音在寂靜的包廂里回，震得蘇晚晴的耳朵生疼。紙張邊緣已經有些卷邊，但上面的圖像和日期依然清晰可見，如同鋒利的刀刃，刺痛著的心。

“我們的孩子，和他打個招呼吧，蘇阿姨！”

蘇晚晴的瞳孔驟然收，呼吸瞬間停滯，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凝固。顧沉舟竟然有過孩子？雖能想到29歲的顧沉舟有經歷，可親眼看到這張B超單，還是猶如五雷轟頂。他接吻時的練，人的手段，一直假裝不在意，強制自己忽略，可如今，這些都像一掌狠狠扇在臉上，讓清醒又痛苦。

“可惜后來沒了。”張楚故作惋惜地嘆了口氣，那嘆氣聲里沒有一真誠，只有虛偽和嘲諷，“不過沒關系，沉舟說過，他這輩子只會讓我懷他的孩子。你一個寫酸溜溜網文的，憑什麼覺得他會對你認真？不過就是把你當我的替，玩玩而已。”

“你知道追他的人有多嗎又有多優秀嗎？黎銀行繼承人為了見他一面，特意收購了他常去的那家私人俱樂部。瑞士信貸的高管更是在阿爾卑斯雪山買下別墅，只因為聽說他喜歡雪。就連英國財政大臣的侄都放下段，連續三個月每天親自送手沖咖啡到他辦公室。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名媛們，哪個不是被眾星捧月長大的？可到了顧沉舟面前，全都變了最虔誠的信徒。你覺得你和們比，你有什麼優勢嗎？還是說你覺得你很特別？”

蘇晚晴只覺得心底涌起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與自卑，想到自己差點就沉淪在顧沉舟編織的夢里，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那聲響仿佛是心憤怒的吶喊：“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張楚眼疾手快，一把扣住的手腕，心修剪的指甲深深掐進的，留下一道道紅的痕跡，惡狠狠地說：“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呢。再送你個小，顧沉舟有癮癥，還是我開發出來的。他對你的熱、強迫，那些調手段，都是跟我學的。他靠近你的時候，心里想的到底是誰，你真以為他把你當你了？我警告你，離他遠點，否則……我不保證你的寫作生涯還能順風順水。”

“而且，我很想知道網上出來純作家和患有癮癥的華爾街風投之神的勁新聞，上熱搜會是什麼樣子，肯定很有趣。顧沉舟的治療記錄連他媽媽都不知道，這是他和我之間的哦。我已經把他看診的單子發給你了，上面每一個關鍵人都是我的名字哦。還有，送你一點點我車上的香水味，你可以試一下是不是真的有效，這款焚可是我親自調配的，香味大概會殘留五天吧，不過只要一點點，他就會把你撕碎片，到時候可別喊救命。”

說完不等蘇晚晴反應，直接對著的脖子噴了噴，一瞬間焚獨有的味道彌漫開。

蘇晚晴被的舉嚇一跳。

等走出咖啡廳時，盛夏的依舊燦爛，可蘇晚晴卻覺得渾發冷，仿佛墜了冰窖。那照在上，卻無法驅散心底的寒意。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腳步虛浮，仿佛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林小滿的茶店。

“晚晴？”林小滿正在收拾柜臺，看到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嚇了一跳，手中的抹布都掉落在地上，“你怎麼了？臉這麼差。”

蘇晚晴張了張，卻覺得千言萬語堵在嚨口，不知從何說起。那些真相如同沉重的石頭，得不過氣來。搖了搖頭，眼眶卻不由自主地紅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隨時都可能決堤。

“跟我回家。”林小滿當機立斷，代好店里兼職的員工，拉著蘇晚晴上了自己的電車。電車在馬路上疾馳，風在耳邊呼嘯，可蘇晚晴卻覺不到一涼爽。

在林小滿的公寓里，蘇晚晴沒提今天發生的事，一個人靜靜地靠在沙發上發呆。的心仿佛被一層厚厚的冰殼包裹起來，剛剛要對顧沉舟打開的那扇心門，此刻重重地關上，還上了一把鎖。在心里不停地告訴自己，還好，還好自己差點淪陷，不管顧沉舟有什麼理由，自己都不該再和他糾纏下去。原來無拘無束、堅持單主義的自己才是對的，顧沉舟對的好，那些親的話和親熱，都不過是從張楚那里學來的，他本就沒對自己過真心。想到這里，蘇晚晴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順著臉頰緩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