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迷藥.....還是毒藥？

恰好這里是海上，死了，再扔進海里，連尸都找不到。

顧裊的眼睫不控制地抖，慢慢出手，接過了那杯酒。

心一橫，不再思考任何，仰頭將杯中一飲而盡。

喝得太急，嗆到了，弓著腰一直咳嗽，纖細的肩抖著，紅上覆著一層薄薄的水，還有晶瑩的順著角流下來。

他就這樣盯著看，始終沒有作，漆眸中深深淺淺。

高度數的洋酒，跟直接喝酒沒什麼區別，一直不喜歡酒的味道，苦得舌尖發麻。

無限的未知放大了恐懼，顧裊只覺得五臟六腑好像都開始難，胃部火燒火燎，像是有小蟲子在里面啃噬。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還是喝下去的東西開始起效了。

顧宴朝到底給下了什麼藥？

開始有些站立不穩，男人居高臨下站在對面，低垂著目，好整以暇地盯著看。

上披著的那件剛才因為掙扎已經落掉了一半，黑發散著，半擋雪白圓潤的肩頭，細細的帶子像是隨便一扯就能斷掉，像花瓣要掉不掉的薔薇花苞，在狂風暴雨下搖搖墜，憐人。

幾年前臉上還有些的嬰兒，現在儼然褪去了，眼睛還是和以前一樣，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顧裊咬了瓣不說話，瞪著他，眼里不見毫畏懼，也沒有了剛才裝出來的討好溫順，倒比剛剛順眼多了。

明明害怕極了，又偏偏倔強地瞪著他。也不肯開口求他半句，不肯服。

男人的眼眸驀然暗了下去，他慢條斯理解了袖扣，俯得更近。

獨屬于他上強勢的男氣息襲來，四周的氧氣瞬間被制到稀薄無幾，本能慌地退后一步，背后抵到冰冷的墻面上，心跳不控制地加劇。

修長冷白的手指挑起黏在頸側的發，撥弄到耳后，被他挲出奇異的，無法忽視掉的。

對上顧宴朝的視線，顧裊咬克制住栗，別開了臉。

發如綢緞般順冰涼，心神震的很快從他的手心了出去。

他收了手，眼眸輕瞇起，似有云席卷：“忘了當初怎麼跟我說的？”

見怔了下，顯然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件事，但顧宴朝記得清楚。

他被顧家流放到國之前，去他的房間里，坐在他的床上等他，漂亮的眼睛紅彤彤的，一副怕被人拋棄的可憐樣。

一邊哽咽一邊說，不管他去哪里，都陪著他一起。沒有家了，只有他。

那年顧裊還沒滿十六，就跟著他走了。

到底是騙他的，還是變得太快。不管是哪一種，他難道不該給一點懲罰？

沒人敢給他下藥，再把他像垃圾一樣扔掉。

顧裊不知道男人此刻在想什麼，腦中也無力反應他的話，一片混沌。

頭頂奢華明亮的吊燈似乎有了重影，明明晃晃，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只覺得四肢發，渾上下越來越熱。

視線迷蒙地看著眼前的影，男人上散發的冷意仿佛突然不再沉可怖，有些不控地上前，卻忘了腳上穿著的還是高跟鞋，鞋跟陷在的地毯里。

天旋地轉，直至快要跌倒前的一瞬間，他才出手攬住。

顧裊紅張合，想要說話，細白的指尖卻主抓了他的手臂，晶瑩的淚一下溢滿了眼角，迷蒙漂亮的眼睛著他，寫滿了茫然又無助。

他狹長的眼尾挑了挑，看著抓的作，忽而笑了。

“做什麼？”

說不出話，像是被丟進了炭火里，星星點點的火苗都有了燎原之勢，迫切地需要一捧冷水解，越冰越好。

好熱。

第4章

意識如同墜浮沉的海，斷斷續續的畫面。有些是回憶，有些則是荒誕的夢境。

再睜開眼時，細碎的溫暖照映在臉上。

顧裊眼睫了，費力地睜開眼皮，怔了半晌，看清周圍眼的環境，意識緩慢回籠。

是丁舒甜幫租的公寓。

還沒等回憶起昨晚發生了什麼，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顧裊下意識屏住呼吸抬頭，看見門把手被擰，從外面探出一個茸茸的腦袋，戴著黑框眼鏡，腰上還系著一條圍，手里拿著鍋鏟。

“醒啦？”

見睡醒了，丁舒甜才長松一口氣走進來，里碎碎念：“我還怕吵醒你呢，都沒敢出聲。”

顧裊松了口氣，剛垂下眼，就看見上的服已經被換了睡。

腦中轟得一聲，急忙問：“我的服....”

話沒說完，就直直對上丁舒甜奇怪的眼神：“當然是我給你換的啊，不然還有誰？”

顧裊頓時噤了聲，擰著眉仔細了下，上似乎沒什麼奇怪的覺，除了有些宿醉之后的頭疼。

雙之間，似乎也是干爽的。

除了部有些悶悶得發脹，可能是快到例假了，顧裊沒多想。

似乎沒有毒藥，只是會讓人昏睡過去的藥而已。是

自己嚇自己，誤以為顧宴朝真的打算殺了。

是把他想得太惡劣了，好歹他們一起生活過那麼久，他的命又是救的，他不至于那樣對恩將仇報。

就在愣怔出神時，丁舒甜走過來一屁在床邊坐下，心有余悸地開口：“我昨天半夜回家一直在等你消息，然后就接到一通電話讓我過來。”

回想起昨晚在公寓樓下看見的那一幕，心臟還是忍不住狂跳。

原本只知道顧裊這幾年都如臨大敵地躲著一個人，還以為對方會有多恐怖，腦補了很多種可能，兇相畢的土匪地長相，或者大腹便便的金融富豪，結果都不是。

路燈下線昏黃，漆黑的車在黑暗里，線條锃亮。

凌晨時分冷風蕭瑟，將男人的西吹得微微震，矜貴斯文。

是和盛柏言截然不同的類型，比起溫清雋，他上散發出的更近乎于男人的氣場，充滿迫的，鋒利的一雙眼睛，冷得讓人心驚。

最近陪著顧裊一起闖娛樂圈，各式各樣的男明星男模特也見了不，可居然看呆了。

懷里的人被男人用大裹著，擋住了呼嘯席卷的寒風，就這樣把人抱上了樓，放到了床上，作慢而輕緩，十分小心，像是抱著易碎的瓷。

還以為兩個人的關系一定鬧得很僵，否則顧裊不會那樣害怕被找到，起碼不該是看見的這樣。

可男人的作分明溫到了極致，不論從哪個角度看，似乎都不像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

丁舒甜搖了搖頭，試圖把這個念頭甩出去。

肯定是思想骯臟了，應該看點七八糟的骨科文。

一邊想著，又忍不住嘟囔出聲：“你明明都睡著了，還一直抱著顧總不撒手，廢了好大勁兒才把你弄下來。”

顧裊表一僵，指尖抓了床單，耳泛起不自然的紅。

立刻否認：“我不記得了，你肯定看錯了。”

丁舒甜輕哼一聲，也沒破的掩耳盜鈴。

現在只是剛畢業的學生，偶然得到了一些娛樂圈的環，和他的份地位幾乎是天差地別。更何況他們本就沒有什麼緣關系。

當年在路邊把了重傷的顧宴朝送到醫院，等他病好又帶他回了秦家。

后來家里出事，父親去世之后，他也護了幾年。

既然這樣，他們之間應該也算是兩清了吧。

可顧宴朝會這麼覺得嗎？不確定。

靜默片刻，顧裊忽然出聲問：“最近的工作還剩下多？”

丁舒甜回憶了下：“簽完合同的還有一個香水廣告，其他暫時還沒簽。怎麼了？”

顧裊張了張，目閃過猶豫：“要不先停一停吧。我最近有點累。”

與其等到出現意外后被迫終止，不如先暫且停止，起碼事還在的掌控之，不會得罪品牌方，也不至于給別人的工作帶來麻煩。

商業代言可以先擱置，丁舒甜皺眉：“那你看好的那個劇本呢，那可是徐明導演，萬一這幾天他們聯系我，也不演了？”

韓國籍導演，曾經還拿下過奧斯卡最佳導演獎，前陣子剛剛發布新電影的全球公開選角，全球明星都破了頭。

顧裊想爭取的角并不是主角，而是戲里面的朝鮮族舞，表面份是舞，實則是敵國派去的間諜。雖然不是主角，但人弧完整，結局凄，毫無疑問是個立鮮活的角。

雖然競爭對手都是有實力的演員，但顧裊最近熱度正高，說不定這種絕世好餅就砸在們頭上了。

以顧裊現在的咖位，還不夠格拿下高奢品牌的代言。要是真的能拿下這個角，國際知名度必然還能再上一個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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