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逸然的記憶里，這好像是他第一次見慕南嫣如此崩潰，就連當年被人下藥時，也只是咬著一言不發，倔強地不肯掉一滴淚。

“沒事兒了……都過去了……”

他一遍遍輕聲安，指腹拭去臉上的淚痕。

不知過了多久，慕南嫣的哭聲漸漸平息。

抬起紅腫的眼睛，聲音還帶著哽咽：

“你的傷……快去理吧。”

陸逸然看著通紅的鼻尖和潤的睫，眉頭不自覺地蹙。

他俯下，聲音不自覺地放輕：

“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離開？”

慕南嫣別過臉去，纖長的手指卻無意識地攥了他的襯衫下擺，在昂貴的面料上留下幾道褶皺。

的聲音還帶著哭過后的輕：

“我真的……沒事兒了，你先去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陸逸然著倔強的側臉，最終還是輕嘆一聲，準備直起來。

就在這時，他忽然注意到握不放的手，眼底閃過一促狹：

“這是……不想讓我走？”

慕南嫣茫然轉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竟一直攥著他的角不放。

更尷尬的是，陸逸然前的襯衫了一大片，約還能看出淚痕的廓，不出意外的話，好像……是弄的。

慕南嫣頓時有點囧，連忙松開了陸逸然，耳瞬間燒得通紅。

“對、對不起……”

在慕南嫣的記憶中的陸逸然有輕微潔癖，從前連領帶沾到咖啡漬都要立刻換掉。

可此刻，他卻只是低頭看了眼那片水漬，角竟微微上揚。

這個發現讓慕南嫣心跳了一拍。

陸逸然鬼使神差地了的發頂，這個親昵的作讓兩人都怔住了。

慕南嫣低著頭沒有躲開，出一截泛紅的耳尖，像只收起利爪的貓。

陸逸然著這副模樣，連日來積的霾忽然消散了幾分。

他收回手，指尖還殘留著發的。

他放輕了聲音，寵溺的說道：

“你乖乖的，我很快就回來。”

轉時，陸逸然不著痕跡地過前那片潤的料，那里還帶著眼淚的溫度。

然而治療室的門合上的瞬間，陸逸然臉上的溫瞬間褪去。

他大步穿過走廊，周散發著懾人的寒意，來往的醫護人員都不自覺地避開他的視線。

他并沒有去找醫生理傷口，徑直來到走廊盡頭的吸煙區。

吸煙區的玻璃門被他用力推開，發出“砰”的聲響。

他出煙盒，修長的手指微微發，打火機連按了三次才點燃。

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刺激讓他的神經稍稍平復。

手機屏幕在昏暗的吸煙區亮起冷。

他單手劃開通訊錄，指尖重重地在了“祁風遙”的名字上。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聽筒里傳來一個調侃的聲音：

“逸然？你不是來海城找南嫣了嗎？怎麼還有時間給我打電話？難不又被拒之門外了？”

陸逸然并沒有心搭理他的調侃，冷聲說道：

“幫我查件事。”

電話那頭靜了一秒，隨即傳來椅子挪的聲響。

祁風遙聽見陸逸然這個語氣，瞬間意識到不對勁兒，立馬收起了玩笑的表，語氣瞬間嚴肅起來：

“出什麼事了？”

陸逸然吐出一口煙，煙霧中他的眼神鷙得可怕：

“今晚在瀾庭酒店地下車庫，有人想撞死南嫣。”

“什麼！”

祁風遙猛地站起，辦公椅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沒事兒吧？”

“了點輕傷。”

陸逸然掐滅煙頭，金屬制的煙灰缸被他得變形，

“那輛車沒掛牌，右側被我撞凹了。查監控，我要知道是誰在找死。”

說最后幾個字時，他幾乎是從牙里出來的聲音，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祁風遙扯松領帶，眼底閃過一狠厲：

“你放心吧，這件事包在我上，在海城還沒有我祁家找不到的人”

掛斷電話，陸逸然盯著窗外漆黑的夜，玻璃倒映出他森冷的面容。

他緩緩松開握的拳頭，掌心赫然是幾道帶的月牙形掐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