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溫泉山莊，吃飯的時候阮云珩還有些好奇的問許念意，“你們生真的喜歡這種嗎？”

謝厭聞勾著，舀了一碗湯放在許念意面前。

許念意拿勺子攪了攪，無語的回阮云珩：“都跟你說了，你別聽他瞎說，這招不行。”

車上就說了謝厭聞在瞎說，卻不料阮云珩還記著。

“原來是瞎說，這招不行啊？”

謝厭聞夾了蝦球放在碗里，輕飄飄哼了聲：“那之前是誰跟我說，喜歡偏執病強制的？”

許念意：“……”

阮云珩挑眉看謝厭聞，“所以你試過嗎？”

謝厭聞意味深長的和他對視一眼。

阮云珩努力接收著他的信號。

這意思是，試過？

別說，他也覺得這招可能是可行的。

他甚至試想了下，他一言不發表冷酷把許七摁在墻上親的畫面……

會不會也像別的生一樣臉紅呢？

說起來，他還沒見過許七臉紅的樣子！

他眼神飄著，許念意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麼垃圾玩意兒，忍不住提醒他：“老阮，你別忘了許安虞是個潔癖癥患者！”

別的不說，他要是敢把許安虞摁在墻上親，別說追妻了，先火葬場吧。

阮云珩本來已經在空中的靈魂忽然墜了下去，眼神都黯淡下來。

wc差點兒忘了。

他那天用手了下許七的就差點崩潰，他要是敢親，徹底玩兒完！

眼看著他就要冷靜下來，謝厭聞又輕飄飄一句：“親都不能親，你是要讓他這輩子都跟許七神嗎？”

“？”

許念意和阮云珩都看向他，他神淡然，“有些事不嘗試，誰知道能不能行，說不定許七就不抗拒他的靠近呢？”

想到什麼又勾，“在鬼屋和游樂園，我瞧著他抱許七的時候，許七不是鎮定的嗎？”

“？”

阮云珩眼睛又亮了亮。

好像也是。

而且許七說過喜歡他上的味道！

許念意卻皺眉，“你別故意糊弄他了行嗎？”

謝厭聞：“我有嗎？”

許念意：“你就有。”

瞪著他：“你說好了不拖我后的。”

謝厭聞：“我幫他出主意，怎麼是拖你后呢？”

許念意：“你這是幫他出主意嗎，你這是讓他追妻火葬場好吧？”

謝厭聞好笑：“寶貝兒，想要追妻火葬場，先得有妻。他連妻都沒有，說什麼追妻火葬場呢？”

許念意：“……”

是真說不過謝厭聞這未來的大‘傳銷’頭子。

氣得臉頰都鼓了起來！

謝厭聞了下氣呼呼的臉，還說得有理有據的，“有些病，它還就是要用點極端手段，說不定一刺激就好了呢？這在醫學上，做敏療法。”

許念意嘀咕：“這麼容易敏，不如把丟茅坑里去，拉上來說不定就什麼病都好了呢？”

“也不是不行，只要阮三舍得，我可以幫忙。”

“！”

許念意不想跟他說話了，反正也說不過。

阮云珩聽著他們爭執，眼神卻慢慢深了起來。

敏療法？

許念意看著他那眼神就道不好：“你不會真信了他胡說八道吧？”

很明顯，阮云珩是真信了。

他咳了聲：“我覺得……謝五也不算胡說八道，他說得的確是有幾分道理的。”

他研究潔癖癥的時候也看到過敏療法這個。

也許，還真可以試試看？

許念意徹底無語了。

算了，不管他們。

低頭吃飯，吃完放下筷子，對著謝厭聞輕哼一聲，就轉上樓回房間。

阮云珩直接在溫泉山莊里訂了套別墅，三個人三個房間挨在一起。

聽著蹬蹬蹬上樓的聲音，以及房間門打開又用力關上的聲音，阮云珩“嘿”了聲，詫異的看向對面還在慢吞吞夾菜吃飯的謝厭聞：“還真會跟你生氣呀？”

謝厭聞只是說：“孩子有點兒脾氣是好事。”

說完又彎：“還有，偶爾吵吵架，也是趣。”

阮云珩有些茫然：“吵架算什麼趣？”

謝厭聞嘲諷輕嗤：“吵架過后哄的趣味，你懂什麼？”

“……”

阮云珩翻了個白眼。

惡心！

他倒了杯啤酒，遞給謝厭聞，“喝嗎？”

謝厭聞沒拒絕，接過來跟阮云珩了杯，喝了半杯，然后才語氣平靜的開口：“想說什麼？”

阮云珩握著酒杯，遲疑了會兒，嗓音繃，“就，我喜歡許七這事兒你知道了吧？”

謝厭聞靠上椅背，雙手進兜里，雙微敞直。

他低下頭，也聽不出什麼緒：“不知道教你追什麼？”

阮云珩沉默了下，又倒了杯酒一飲而盡，然后才悶悶的說：“你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謝厭聞偏頭看向玻璃窗外。

別墅的一樓，客廳和餐廳都是全玻璃的，一眼看出去就能看到外面花園的景致，現在是晚上八點，花園里亮著一點點星星般的燈。

他想，念念會很喜歡，待會兒去哄哄，帶下去散散步。

開口時，依然是云淡風輕的語氣：“你也怕念念會消失嗎？”

“我怎麼不怕？”

阮云珩撐著腦袋，用力著太，輕聲嘀咕：“不是只有你的……”

餐廳里又安靜了。

片刻，阮云珩嘆氣：“其實最開始遇見，抱著我爸爸的時候，我以為是個神經病。”

謝厭聞笑了聲。

嗯，他當時也以為是個神經病。

“確定了和我的關系時，我也是很懵的。”

阮云珩撐著額頭閉上眼，“你知道，我比你還小幾個月呢，我tm就當爸爸了，我自己還沒活明白，我怎麼給人當爸爸啊？這也太離譜了。”

其實最開始他是抗拒的。

后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緣真的有那麼神奇的吸引力，還是因為許念意過于活潑可，反正他終歸還是慢慢接了。

而且，許念意的格以及一些小的習慣其實和他像的，他們兩人之間的默契，一個眼神就能懂得對方。

所以，他把許念意當朋友，當妹妹，甚至也接了是自己的兒。

也覺得人生因為的出現，變得更加神奇，更加有意思，更加燦爛。

也許這種相對于尋常父來說還不夠深刻，畢竟他沒有跟許念意相依為命十六年的記憶。

可他試想了下，如果許念意會從這世界消失，以后他的人生中不會再有的影子。

他或許也會跟別的人結婚生孩子。

可沒有一個孩子會是許念意。

他想想這個可能，還是覺得心臟空空的，難得要命。

他又悶頭灌了一杯酒，然后看向謝厭聞，眼睛有些紅，沉著很深的糾結和絕，“可是謝五，我接不了許姝。”

他試想過，哪怕許姝是任何一個普通的孩兒，他都可以接，他可以不跟許七在一起。

可是一個帶著目的靠近他的許家‘間諜’，不管阮家的倒閉跟有沒有關系，他都接不了。

他甚至想想自己可能和這個帶著心機靠近他的人做出什麼親的事，都無法忍耐。

他舍不得許念意，又無法接許姝。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謝厭聞結滾，收回看向花園的目，看向阮云珩，說：“我理解。”

許姝和許念意的DNA出來后，他也想過為什麼一定要是許姝呢？

如果是其他任何人，他或許也能堅持自私點的想法。

可是父母是無法選擇的。

包括他自己也是一樣，沒法選擇。

“我的確，不能接念念無法出生在這個世界。”

謝厭聞嗓音也啞了下去：“可我也很清楚，從三十年后來到這里，想要的，不是讓經歷過的過去重來一次。”

阮云珩目，謝厭聞忽然低垂眸笑了聲，“每天都笑著，不是因為不會難過，只是因為不想看你和我為此糾結痛苦。

阮三，這些天總是跟我說，你孤苦伶仃十六年把辛辛苦苦拉扯大，其實回來，最想的就是讓你這輩子能得到幸福。找媽媽，是因為最開始以為你和媽媽是相的，想改變。

而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朝著相反的方向去。

可不管怎樣，最不想讓你，因為而違背自己的心意選擇自己不想要的。

是你的兒，可從不想為你的負擔。如果了你的負擔，那上天就讓白白回來這一次。”

當然，還有沒說的，謝厭聞也懂的。

也不想讓他，無時無刻在會失去的可能中難過悲傷。

所以總是笑著，就好像真的永遠不會離開。

而的笑，也讓他相信了這個世界或許真的還能有一次奇跡。

阮云珩手握拳，閉上眼，嚨不斷滾咽。

謝厭聞仰頭，脖頸搭在椅背，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輕緩開口，“其實，念念也許是對的。阮三，樂觀一點，去做我們想做的好了。”

他說：“或許，這個世界也會對我們再仁慈一回。”

~

樓上，許念意去浴室洗了個澡。

洗好換了泳，出來的時候隨意套了浴袍，系好系帶。

來了溫泉山莊當然要泡溫泉。

才懶得管那兩個男人，隨便他們怎麼折騰好了。

只是剛出浴室那一刻房間里的燈忽然就黑了。

停電了？

許念意轉去臺，因為看到外面好像有燈。

剛走到臺，還沒看見什麼就忽然被人握住手腕用力拉過去。

跌男人溫暖的懷抱。

腰被人掐，男人帶著朝旁靠去，將徑直在了墻上。

“？”

許念意抬眸，昏昏的夜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男人鋒利的結和弧度流暢朗的下顎線，再朝上，才是那雙略有些深沉的眼。

“你做……”

剛開口，他的落下來吻住了。

不過只是淺淺一吻他就微微松開，單手撐在頭側，偏頭看著，彎，“念念真的不喜歡摁在墻上親嗎？”

他的嗓子有點兒啞，呼吸間帶著淡淡的酒味兒。

許念意睫了，勾住他的頸，“不喜歡。”

謝厭聞瞇眸，湊近他，說話時輕輕挲著他的薄，輕笑，“我比較喜歡，被阿聞摁在床.上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