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囂張霸道的育生,被除了語文老師以外的所有老師忽略。
學不學、看不看、干嘛干嘛。
唯獨教語文的孫老師會走到他邊,時不時提醒他該看書了、該翻頁了、心好的時候也要做做作業啊。
池裴這陣子老實多了,基本上不跟人起沖突,更不會在課上跟老師頂。
這是沈譚告訴他的,“如果有自己心儀的生,恰好是安靜好學那一種的,就盡量別在面前表現的混蛋暴力。”
池裴對于沈譚知道這些一點兒不好奇,畢竟自己天天跟在葉輕后送回家。
沈譚則跟在他后。
那個人要是連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來,白拿池知硯那麼高的薪水。
“哎呀,池裴,這都是語文課了,你怎麼還放著數學練習冊呢?再說你這個題也不對啊。”
孫老師夾著嗓子說話的聲音,讓葉輕打了個寒。
不理解為什麼大多數老師都喜歡好學生,而這個老師只喜歡男學生。
池裴隨手把練習冊合上。
上面赫然顯示著葉輕的名字。
孫老師愣了下,隨即瞥了一眼池裴前面的生。
“我說啊,咱班的有些生,整績不錯,但是偏科偏的嚴重啊,知道班主任是數學老師,就玩命學數學,小小年紀,心眼兒這麼多。語文學不好拖了后照樣沒用。”
站在葉輕邊,說完這番話。
葉輕聽得一頭霧水。
說誰呢這是?
應該不是吧,上次月考,語文考了一百四分,數學一百四十五,不算偏科嚴重吧。
可下午一上課,就被班主任到了辦公室。
“老師您找我。”
崔老師推了下眼鏡,“葉輕啊,孫老師說你上語文課的時候寫數學作業,有沒有這回事?”
葉輕茫然搖頭,“沒有啊。”
崔老師嘆口氣,“向我抱怨你偏科,還說你總是在語文課上做數學題,老師知道你學,但是你不能這樣。”
“老師我沒有。”葉輕皺著眉解釋。
“你沒有?那我收上來的練習冊是誰的?”孫老師恰好來到辦公室,拿了本練習冊,摔到了崔老師桌上。
崔老師都皺了下眉。
練習冊上寫著葉輕的名字。
孫老師瞥了葉輕一眼,看向崔老師,“你說啊,崔老師,現在的小生可真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你說怎麼抓著當面的事都不承認呢。”
葉輕委屈的想掉眼淚,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目定定看向孫老師,“老師,我沒有,練習冊我借給了同學,我上課有認真的學習。”
“那讓你家長來學校好好聊聊。”孫老師不理的話,也不正經聊。
葉輕從小到大沒被過家長,向來優秀。
爸爸媽媽工作忙,還要照顧弟弟,他們也不是那種厲害的子。
到學校來只會是全家被孫老師訓。
抿不語。
崔老師心里是向著葉輕的,不然不會挑上課時間讓來。
對于不依不饒的孫老師頗有微詞,“好了,葉輕以后不要這樣了,練習冊拿回去好好上課吧。”
葉輕拿著書走了。
孫老師還在怪氣,“天打扮那麼好看,心思也不放在學習上。”
崔老師沉著臉,“校服、馬尾辮是學校規定的,沒化妝、不噴香水,次次月考年級前三,你們班那幾個男生有一個能進前十的嗎?”
孫老師一梗,哼了一聲轉離開。
葉輕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上了半節課。
英語老師是個溫又洋氣的人,朝著葉輕點點頭,示意進教室。
池裴看見紅紅的眼眶,愣了一下。
直到坐下,他出手,修長的手指的手臂,低聲問,“怎麼了?”
正在放聽力,沒有更多的人聽見。
葉輕心里既委屈又生氣。
練習冊是從他手里被收走的,老師不說他,反而指責自己。
沒理他,往前坐坐。
池裴的手僵在那里。
好不容易這兩天才肯跟自己說兩句話,這又不理了。
挨到下了課,池裴站在側,不讓走,低頭看著圓圓的腦袋,“到底怎麼了?”
葉輕不看他,“你起來。”
“你不說我就不起。”他彎下腰,跟葉輕平視,直勾勾盯著的側臉,音量又低了一分,“哭什麼?老師說你了?為什麼不理我了?”
王曼曼低頭看書,耳朵都要豎起來了,怎麼覺得那個不良年夾著嗓子哄葉輕呢?
葉輕:“我要去上廁所。”
池裴沉默一瞬,直起子,“那你回來理理我啊。”
起離開,年目一直鎖定在上。
葉輕踩著第二節課的上課鈴進教室,目的就是為了不跟池裴說話。
池裴臉也不好。
眼圈紅紅的,到底是誰欺負了。
他對著旁邊的席路遙說:“給我紙筆。”
“哦。”
席路遙乖乖拿出本子扯了一張紙,又奉上一支筆。
池裴低頭寫了幾個字,拿著紙,長臂往前一。
葉輕余掃到了,偏了下子,避開了。
八卦的王曼曼不經意扭頭,對上池裴的目。
“給。”池裴吩咐王曼曼。
王曼曼老實地接過放到葉輕面前。
一張A4紙,連對折都沒有,想假裝看不到上面的字都難。
掃了一眼,愣了下,他的字倒是很漂亮。
像他的人一樣。
那麼大一張紙,白紙黑字,只寫了幾個字:誰欺負你了?
葉輕把紙對折,塞到屜里。
池裴來了興致,又管席路遙要了幾張紙,由王曼曼傳遞。
第二張:我替你報仇
第三張:跟我說句話
第四張:寫幾個字也行
第五張:哪個王八蛋干的?
第六張:輕輕
幾張紙過去,葉輕被冤枉的氣突然就散了點兒。
看著池裴的字條,角漸漸勾起。
想象著他的語氣,莫名覺得好玩。
最后一張的時候,不知怎麼的,突然帶了他低沉的嗓音,一瞬間紅了臉。
后的靜聽得清楚,同桌和池裴同桌被折騰的不行。
最終在池裴朝席路遙要整個本子的時候回了頭,“別鬧了,自習課都在學習的,不要打擾別人。”
池裴眉頭一揚,“那下課你跟我說。”
葉輕隨口敷衍,“放學再說吧。”
想著池裴到放學就忘了,但是池裴可踏踏實等了幾個小時。
直到晚上晚自習下課。
他沒有跟在后,而是站在了邊,“說吧,到底誰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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