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弈衡放下茶杯，“巧了，我也來找人的，先來后到，你回吧。”

“怎麼的？”程度歪著頭一副流氓做派看向方弈衡，“還想護著祁曦瑤？小爺呢，今天偏要帶走。”

“護？”方弈衡輕扯下角，“這種垃圾護著做什麼呢。”

程度皺眉。

旁邊的花池里似乎傳來微弱的聲音，不像小貓小狗，更像是男人的聲。

祁家老院子維護的并不好，院子里的燈壞了好幾個。

程度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朝著聲源方向走去。

看清楚是誰后，他“嚯”了一聲。

祁宸東穿得花花綠綠的，整個人趴在花池子里，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比他服還花。

眼睛腫得像蛋，就剩下條，也不知道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

角掛著，鼻子也歪了。

上的服破破爛爛，人在地上哼哼唧唧。

他很不客氣地笑了幾聲，抬補了一腳。

這下祁宸東安靜了。

程度合計了下，他的人剛才說祁宸東是在超市買東西給他妹妹。

這會兒就被揍這樣，百分百是方弈衡的手筆。

那麼……是不是說，方弈衡本就沒想保祁曦瑤？

想至此，又抬頭看了眼自顧自喝茶的方弈衡。

“祁曦瑤在里面？我進去看看？”程度問。

方弈衡做了個請的手勢。

程度樂了，有意思啊。

二層小樓，一樓沒人住，只有樓梯上的燈亮著。

程度徑直走上去。

上了二樓，他腳步驀地頓住。

右手邊第一個房間門開著，孩的哭聲和求饒聲斷斷續續。

不止如此，還有幾個男人的調笑聲以及一些不堪耳的葷話。

程度沒走過去看，他也不是什麼純年。

這些靜，他大概能知道里面是什麼樣的畫面。

轉下樓。

如果是池裴，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折磨，讓煎熬讓疼，僅限于上的。

斷個胳膊斷個什麼的。

方弈衡這個，更絕。

“看完了？”方弈衡有些意外地轉頭，“看清了麼？”

“茶香啊，給我來一杯？”程度一屁坐到方弈衡旁邊。

“嘗嘗，明前龍井。”方弈衡很大方地給程度倒了杯茶。

“茶不錯啊。”不同于方弈衡小口小口抿著，程度一口牛飲下去，跟干杯似的。

方弈衡笑笑，又給他添了一杯。

“葉輕怎麼樣了？”方弈衡問。

程度想了想，哦對，是他把弟妹給送到醫院去了，問問也沒什麼。

“人沒什麼大事，就是渾疼，吃了止疼藥睡了。”程度又喝了杯茶。“祁宸東看見你了？你怎麼跟祁家代？”

“我跟他們代什麼，”方弈衡語氣淡淡的，那是種誰都不放在眼里的姿態，“他們好好想想怎麼教育孩子才是正經事。”

“說的不錯。”程度不想喝了，他飽了，“那你繼續喝茶賞月，我上醫院看看我弟妹去。”

方弈衡垂眸，挲著杯沿，“葉輕跟池裴很好嗎？”

程度樂了，“這話說的，不好能結婚麼。”

他走了兩步，覺得不對勁兒，方弈衡別是對葉輕有想法吧。

他轉頭又說：“青梅竹馬的初、從校園到婚紗的，針不進水潑不的，好的不能再好了。尤其是我弟妹，一顆心都撲在池裴上，我都羨慕的不行，但是，也只是羨慕羨慕，對吧。”

程度走了。

方弈衡自嘲地笑笑。

他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呢。

但他還是不肯放棄，好不容易心一次。

他還沒努力展開追求呢，怎麼就要被勸退了呢。

抬頭天，今晚月亮彎彎掛在天邊，邊連顆星星都沒有，顯得孤單極了。

再大再漂亮又有什麼用，還不是孤家寡人一個。

不知坐了多久，祁宸東又開始接著哼哼了，樓上的幾個男人才下來。

他們收了剛才那副臉，一個個規矩又嚴肅。

“先生，辦完了。”

方弈衡嗯了聲，“錄像了？”

“是。”

“給穿上服，帶醫院去。”方弈衡把煙頭捻滅在石桌上，起，撣撣灰，“沒玩死吧。”

“沒有，先生。”

方弈衡突然也想去醫院看看，不知道葉輕這會兒醒了沒。

應該一天沒吃東西了，也不知道醫院的飯吃不吃的慣。

程度先到的醫院，葉輕正虛弱地靠著，讓池裴一口一口喂飯呢。

“弟妹醒啦，怎麼樣了？”

“程子來了，”葉輕笑笑，“今天多謝你幫我找阿池。”

程度擺擺手，“別跟兄弟我說這外道話，你沒事就是萬幸。”

“對了程子，小知找我吃飯，我跟說我今天冒怕傳染，過兩天約，你別說啊。”

不想棠知擔心。

現在游戲剛好一點兒，超人也得有休息時間啊。

“啊。這樣好嗎？會不會怪我瞞著，畢竟你倆那麼好。”程度很是為難。

“事后我會跟說的，你放心好了，最近已經很辛苦啦，何況我還沒什麼事。”葉輕寬著程度。

程度當然知道棠知累。

好幾次跟他出去吃飯都睡車上了。

“那行吧，要是怪我，你得幫我說話啊。”程度看看池裴，“裴子，弟妹吃飽了，咱倆煙去？”

池裴聽懂了他的話外音，這事有話要說。

“輕輕，你躺下，我就在門口。”池裴把餐盒收好，親了親的額頭，“你手機壞了，我給你換了部新的，你不困的話可以設置一下。”

葉輕點點頭。

倆人走到外面關上病房門，池裴問：“沒找到人？”

“找到了，”程度說：“方弈衡比我先找到的。”

“人呢？”

程度把來龍去脈以及毒蘑菇和毒蘑菇妹妹的下落一字不差地告訴了池裴。

用這種手段折辱人，是池裴看不上的。

在他這里，男平等，折個胳膊斷個讓一輩子長記。

“也就這點兒能耐了，”池裴不屑極了，“到底是上歲數了，手段也不知道創新一下。”

程度：“反正事就這樣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怎麼覺得他對弟妹有意思呢。”